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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的人始终是你。

    想着陆云梦,她的心软了几分,她最好是和宋听风保持距离,不然,后果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她丝毫没有考虑就拒绝:“你离开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了。”秦年似乎是怕自己的话宋听风听得不太明白,干脆说白了来:“我变了,不再是那个傻傻地等着你带我离开陆家的小姑娘了,我已经有新开始了。”

    她抬头望向远处,陆家园林,当真算得上一个流水人家,从桥上往下看,那涓涓的流水清澈见底,水底下的鹅软石,被流水冲刷得光滑明亮。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这河还是那么清澈,别无两样。

    其实的人和事,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她和宋听风的少年,也都已经被时光掩埋,秦年偶有想起,唯一怀念的,是他曾说过,要带她离开陆家的桎梏。

    当然,后来,宋听风失信了。

    宋听风听见这话,本来就忧愁的眉宇,逐渐地堆起了皱痕,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看,似乎想要把她的样子,尽数刻印,“你爱上那人了?”

    他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好像,那是一个忌讳,强大到,他不敢提起。

    多少是有些意外的,原来宋听风知道她和陆云生之间的事情的,不过,宋听风知道,也并没有多么神奇,在这大宅院里,只要有心,随时都能窥见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秦年不吭声,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陆云生之间,算不算爱,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两个若即若离的人,两段互不相干的生活。

    看见秦年不说话,宋听风以为她是默认了他的问题,情绪顿时变得有些激动,“年,你清醒一点,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这话就像是一条钢针,真真切切是刺到秦年的痛处了。

    她的脸上冷了几分,“难道和你就有可能?”带了浓浓的讽刺的话语,让宋听风本来激动得微红的脸色,一下子就焉了下去。

    既然话都已经说了,干脆就说开了来,秦年的脸上带了几分的笑意,“宋听风,你当年一声不吭就和别人走了,我怎么办?我要在陆家生存下去,就得安分守己,陆云生他要什么,我都要给。”

    虽然说着这样颇带了恨意的话,秦年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是平稳的,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像是她在冷漠地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当然了,他也的确给了我好处,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推迟婚礼,莫不是因为当年在我这里留了一个遗憾,可是,你和当年一样,舍不得放弃现下的荣耀跟我走,所以,你只是推迟了婚礼,而不敢取消。”

    秦年的眼睛,清明得让人害怕,对于当年宋听风的离开,她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只是不愿意提。

    秦年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靠近宋听风,邪魅地问:“我说得对吧?”说完之后,那清明的双眸里,竟然闪过一阵奇异的光亮,让宋听风不敢直视。

    “你变了。”宋听风有些愣愣的,喃喃地吐出这三个字。

    秦年变得,有心计了。

    那双眼睛里,都是精光和算计,不过是被她掩藏得很好,她身上的乖张气息很重,如果不是她这样肆意表露出来,宋听风也是看不清的。

    秦年摇摇头说:“不,你觉得我变了,是因为我没有按着你想要的样子去成长,不是我变了,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不是我。”

    她的眼角微微上扬,有些凉薄地笑了,那笑容落在宋听风的眼里,只觉得一阵的发涩难受。

    他刚刚所有的怒气,一瞬间便化成了虚无,感到一阵的无力感袭来,他只得睁着眼睛问她:“当年我离开,至少知道你能过得好,可是,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明白地看见,秦年眼睛里的戾气,她的心里住了一匹凶猛的野兽,正在把她一点地侵蚀掉。

    风太凉了,秦年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是不应该这么过激的。

    宋听风眼睛里有太多难言的苦楚,毕竟是曾经珍爱过的少年,总是有一些的情份的,她终于是不忍心了。

    “这些年我一切都好。”好像是怕宋听风不相信,她重重地又补上一句:“真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听风的眸色更痛了几分,她过得好不好,他一眼便能看出来,而她,却不愿意和他说那些心事了。

    他的少女秦年,也已经把他排挤在了陌生人的行列。

    “他对你好不好?”宋听风还是不死心地问,急切地想要探究她的生活。

    这九年多以来,他多半是身不由己的,回不来,命运也由不得他掌控,他很想秦年,想得她心都痛了,可是,他无法告诉她。

    等他找到机会回来找她的时候,翻遍整座陆家大宅,再也找不到一个叫秦年的女子了,她走了,像一阵越洋的风,吹去了不知的海岸。

    他等了五年,秦年终于是回来了,而他却不可避免地,和陆云梦婚约难断,这桩婚事,陆云生说得真真切切,联姻,对陆宋两家都好,不联姻,宋家,就没那么好过了。

    陆云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说出来的话,宋家是不敢反驳的,他宋听风是宋家长子,没有那么资格去毁掉宋家百年基业。

    身不由己,命运弄人。

    秦年笑了,很浅很浅的笑,只在唇畔上挽出笑花,她的目光飘得很远,声音轻飘飘的:“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话虽说得风轻云淡的,宋听风乍听之下,顿感一阵的哀凉。

    宋听风心疼她,真的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动作总是比理智来得快一些,所以那些话还没有经过他仔细斟酌,就已经蹦出来,“离开他,离开陆家,我带你离开江城,不管去哪里,都行。”

    说不惊诧是假的,秦年看着背光而站的男子,忽然就从他的身上,看见了那少年宋听风,他也曾这般和她说过。

    要带她离开陆家,天涯海角,四去不留。

    秦年摇了摇头,宽容地微笑,就像是长辈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她心思平静地劝解他:“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怎么能还说这么意气的话?生命无常,祸福旦夕,云梦很爱你,珍惜当下吧。”

    “不。”宋听风却拐进了固执的泥淖,他很是激动,突然伸手过来抱住秦年,她没来得及反应,就瞥见那垂花门,闪过一条人影。

    也没能瞧仔细是谁,但陆家规矩仔细,每房的下人穿的衣服色调都是分开来的,所以,秦年一眼便知道,是陆云梦房里的人。

    秦年不禁苦笑,这一下,她就当真成了拆散宋听风和陆云梦的第三者了,这个罪名,怕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宋听风如同偏执的孩子,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撒手,就像怀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值得他用尽生命的力气,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年,你要相信我,当年我是迫不得已才和云梦订婚的,是他们逼我的,我身不由己,可是,我爱的人始终是你啊!”

    悲哀感就像是空气,被秦年呼吸进了肺脏,随着那血液,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身体笔直地站着,任由他赌气地抱着她。

    感觉像个梦,一个很长远的梦。

    那梦里,住着她的青春年少,住着少年宋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