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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她已离去

    酒酣十分,月色朦胧。

    丰宇轩看了眼默不作声却一直闷头喝酒的靳夜阑,沉吟道:“九王心中的苦闷为何不能与她细说,二人之间若是连信任都做不到,往后又该如何走下去。”

    “呵呵……”靳夜阑摇头苦笑。

    “信任?她从未信任过我,即便我说再多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耳旁风罢了,这世上,她能信任何人,唯独对我设防。”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水中月镜中花,看着就在眼前,伸手却难以触碰,身份上差异注定了隔阂难消。

    丰宇轩仰头灌下一口酒,笑叹道:“醉笑红尘痴,看见你如此,我心里就平衡许多,并非是我不够好,也非我出现得太迟,你已够好也够早,却还是抓不住她的心,或许这便是劫,她的生死劫,你的情劫。”

    “你最好就此打住不该有的心思,她与我之间从来容不下任何人,即使她不信我,可是她心里就只有一个人,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靳夜阑冷冷瞥他一眼。

    丰宇轩不以为意一笑,继续喝酒。

    “静安郡主之事你何时解决,你心里清楚她并无多少时日可以等,两个多月的时间或许你什么也不能为她做,难道连名分也给不了么?又或是说,你要让她从此之后只做华朝的公主,三个月后被抬进华朝的皇陵。”

    “闭嘴。”风眸中怒意狂聚,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这件事,不愿接受事实,更不愿别人一遍又一遍提醒他。

    不仅别人提醒他,就连她也时刻用这个来对付他。

    她说的让他娶别人,她不是说说而已,说好的一起面对,如今她又开始退缩,他不允许,所以他生气。

    丰宇轩意味不明道:“她果然是将你摸得透彻,东凌神秘的九王还是败在她手上,方才你不该如此对她,有些事错了便再也无法纠正。”

    “那又如何?只要她还在这里,就只会在我身边,她知我、懂我,自然不会与我计较,方才之事我虽有错,但她才是罪魁祸首。”靳夜阑目光悠悠,借着月色眺望远方。

    他是自信的,也是高傲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服软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他要占上风,要主导她的心,就必须强势起来。

    丰宇轩不做评论,只淡笑:“可是她如今并未在你眼前,更可能离你而去,她那样的女子,你如何能确定自己外出这一个时辰,她还在原地等着你。”

    靳夜阑豁然色变,站起身,目光凌厉射向他。

    “你此话何意?”

    丰宇轩无辜道:“不过是假设而已,九王不必如此认真,我还真以为你如方才那般的自信,原来真假真的就只有试过才知。”

    他的话辨不出真假,靳夜阑却觉得不安,若真是如此,她如何会在原地等他。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越发强烈,只是两日的时间,他便又对她放松警惕,不该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身旁之人消失无踪,丰宇轩仰头望向夜空。

    “你算计所有人,连你自己也不放过。”

    似忧似叹的话随风飘走,他对月独酌。

    成王府失火的事很快惊动了宫中,只因成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官家府邸,一有风吹草动,很快便会惊动宫门守卫。

    成王父女担忧不已,东凌帝准许他们先行离去,一时间大殿里也议论纷纷,甚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呢。

    东凌帝疲倦地揉揉眉心,差人去外面找太子回来先顶着,他想去凤栖殿,可是内侍找了许久还是没找见太子殿下的踪迹,这让东凌帝起了疑心,正要亲自前去找寻时便碰上面带急色的靳夜阑。

    “小九,你来得正好,赶快想法子找到笙儿三人。”东凌帝忽然松了口气,只要有自己的这个幼弟在,要找到人就简单得多。

    靳夜阑皱眉问:“他们是何时不见的?”

    一旁的内侍细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回王爷,太子殿下与青鸢公主、琳琅他们是一个时辰前离席的,您离去之后,他们也跟着走了。”

    “嗯,朕也记得他们是从偏门离去的。”东凌帝指着侧边敞着的偏门,那时他确实见到三人交头接耳悄悄从偏门溜出去的。

    又是一阵风起,靳夜阑的身影消失在偏门处。

    “为了一个女人竟如此急躁,他平日的聪明才智都被堵在脑袋里出不来了。”东凌帝扶额叹息。

    忽然又一个内侍匆匆跑来,跪在他跟前,压低声音道:“陛下,方才太殿下带着一个女子悄悄进了御书房。”

    东凌帝头痛不已,御书房重地,他这个儿子竟也胆敢带人进去,忽然想到什么,他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让九王去御书房。”

    “是。”内侍小跑往偏门而去。

    东凌帝瞧见底下众人讶异又好奇的目光,龙臂一挥道:“朕有些乏了,众卿自行散去吧。”

    这都什么事啊这是,因着皇后的偏疼,他这个做父亲的可算得上是委曲求全,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这下好了,儿子的胆子已经能包天了。

    “走,去御书房。”龙袍广袖轻甩,他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不平静的夜才刚开始,凤栖殿也受到了消息,安沁也往御书房赶去。

    “清池怎么还不来,你说她会不会被发现了?”丰琳琅急得团团转,在御案前踱来踱去。

    靳寒笙的眼盯着手中的盒子若有所思,口中敷衍道:“谁能奈何得了她,方才我们在成王府放的那把火怎么说也能让她逃脱的。”

    “你还好意思说,方才差点儿就被成王府的那个什么破世子给逮住了,还好暮云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可就死定了。”丰琳琅走到御案前站定,恨恨地瞪着坐在御案后的靳寒笙。

    靳寒笙悻悻摸鼻道:“没想到这个成王世子倒是有两下子,这次疏忽大意差点栽在他手里,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会了。”

    “我看悬,人家看着就比你聪明得多。”丰琳琅嗤鼻。

    “哪有,他长得没我英俊,小鼻子小眼的,哪能看得出他比我聪明,你一定是看错了,还有就是你对我有成见,带情绪看人自然看不出我的好来。”靳寒笙摸着下巴有条有理地分析。

    丰琳琅赏他一记白眼,什么叫小鼻子小眼,成王世子好歹也算是玉树临风,又比他年长,行事可比他这个不靠谱的太子稳重多了。

    不知为何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靳寒笙,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成王世子有些奇怪?”她正色问。

    靳寒笙点头道:“是有点儿,发现我们的时候他有机会将我们抓住的,但似乎他又不想抓我们,这也太奇怪了。”

    “嗯,我也……”丰琳琅点头附和。

    忽然被大力推开的房门吓了两人一跳,想要找地方躲已经来不及,就这么愣愣看着出现在门前的靳夜阑,还有他身后的东凌帝。

    “小……小叔……”靳寒笙被靳夜阑凌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说话都不利索了。

    丰琳琅乖乖站在一边,垂头不说话,这是早上兄长告知她的,犯错被抓时只要这样站好就行,没人会注意到她。

    靳夜阑上前,一把将靳寒笙揪了起来,厉声问:“她人呢?”

    ‘啪’靳寒笙手中木盒落地,他被靳夜阑的神色给吓懵了,颤声问:“谁?小叔你说谁?”

    “九王别生气,我们也是与清池约好在此处等她的,稍后她就会来与我们会合。”丰琳琅也被吓到,生怕他一生气就把靳寒笙给掐死,赶忙上前解释。

    她明白此时能让靳夜阑着急成这番模样的人就只有清池。

    靳夜阑松开靳寒笙,将地上的盒子拾起,敛了情绪看着他。

    “成王府的火是你们放的?”

    靳寒笙咽了咽吐沫,点了点头:“嗯,阿池说拿了东西被发现就放火趁乱逃走,她也会及时撤退到此处来寻我们。”

    对于靳寒笙的没骨气,丰琳琅算是见识到了,这家伙在任何人面前都很横,唯独对靳夜阑这个小叔很是畏惧,他敢与浑身冒冷气的东凌帝对着干,却不敢与靳夜阑大声说话。

    这么看来这家伙也挺可怜的,丰琳琅动了恻隐之心,她上前解救靳寒笙。

    “他没说谎,清池确实是这么说的,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她,我们打过赌的,谁先拿到这个盒子就算谁赢。”她受靳寒笙的影响,也很忐忑地观察着靳夜阑的神情。

    靳夜阑拿着盒子不言不语,东凌帝走了进来,替靳寒笙理了理褶皱的衣领,放缓了语气问:“那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我们没有下注,就是争个输赢而已。”靳寒笙负气将脸撇开不看东凌帝。

    东凌帝已经了然,笑叹道:“我的儿子怎么会这般傻,被耍了还不自知,她不过是利用你们引开众人的视线为她掩护,她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

    “不可能,阿池不会这么做的。”靳寒笙下意识反驳。

    “她会不会这么做,你心里很清楚。”东凌帝拍拍他的肩,叹着气转身看向靳夜阑。

    这个幼弟是他带着长大的,亦父亦兄,他最是了解,眼下这样的状况也不好再劝,其实他一直不看好二人,身份横亘在中间,一个是华朝最后一位能继承王位的公主,一个是东凌的亲王,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必须有一个人妥协牺牲,被牺牲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亲弟,如此结局或许也不错。

    “小九,让她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你与她就此了断……”

    东凌帝的话未说完便被靳夜阑截断,他苦笑问:“皇兄当年为何没将皇嫂放下?”

    这一问将东凌帝问得哑口无言,易地而处,怎能做到放手,但现在的情况远比当年他与安沁要复杂许多,于是他表明了作为君王也是作为兄长的态度。

    “是为兄糊涂了,这种事情怎能说忘就忘,随你吧,要去找她就动作快些,若是决定放她走,往后便慢慢淡忘,你是东凌的九王,朕是不允许你去华朝做上门女婿的。”

    “皇兄,我的事就由我自己做主,你不要干涉。”靳夜阑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东凌帝后便大步出了御书房。

    看着孤傲又执拗的背影,东凌帝似乎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执着,即使不在她身边,依旧想尽法子将她保护起来。

    记得当时安候夫人与陈皇后合谋要害她,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夜将她引到密道相见,想尽办法拖住她一整夜,没让她知晓她嫂子的虚假情意与恶毒的心思。

    “陛下,钰王世子在外求见。”内侍上前轻声通报。

    东凌帝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靳寒笙与丰琳琅,而后道:“请他进来。”

    “是。”内侍躬身退去。

    见到自己兄长前来,丰琳琅忽然找到了主心骨,红着眼眶走上前去。

    “哥,你去哪儿了?”

    丰宇轩故意低斥道:“在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丰琳琅撇了撇嘴,委屈垂着头。

    “世子不必见外,此时前来定是有要事要说,眼下并无外人,你但说无妨。”东凌帝走到御案后坐下。

    丰宇轩上前恭声道:“宇轩是来向陛下请辞的,我们兄妹二人外出时间已久,如今丰国又陷入内乱,父王日前来信急召回去。”

    东凌帝轻磕着御案边角,并未立即作出答复,而是看向失魂落魄的靳寒笙。

    “笙儿,世子与郡主要回丰国了,你可有话要说?”

    靳寒笙忽然仰头,愤然道:“走吧走吧,全都走,都走得远远的。”

    “讨厌鬼,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丰琳琅的火气也跟着蹿上来,掠起衣袖就要冲上去被丰宇轩拦住。

    靳寒笙抬眼看着怒气腾腾却红着眼的丰琳琅,动了动嘴,没能说出一句话,将脸撇开。

    “哼,走就走,谁稀罕待在这儿。”丰琳琅甩开丰宇轩的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陛下恕罪,宇轩告退。”丰宇轩赶忙告罪离去。

    所有人离去,东凌帝看向一脸犹豫不决盯着门外的儿子,他劝道:“若是后悔了此刻去追还来得及。”

    “不用你假好心。”靳寒笙轻哼一声也跑了出去。

    东凌帝揉着眉心,颇为无奈,他们这样的父子关系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到底还要堵多少年才会好转。

    靳寒笙追出来时已无丰宇轩兄妹的影子,他失望而回,垂头丧气去了凤栖殿。

    九王府中空荡荡,久风跟着自己主子匆匆回到府中,只瞧见了几个仆从的影子,他招来一个暗卫。

    “可曾瞧见夫人?”

    暗卫恭敬回道:“大概一个时辰前夫人回来过,但是拿了一样东西又匆匆出了府。”

    “你们为何不拦住她?”久风气急。

    暗卫小心翼翼道:“属下不敢。”

    久风正要发作,靳夜阑抬手制止。

    “她拿了什么东西?”他心里虽有了底,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他希望会有另一种答案,并非是他想的那样。

    暗卫思考了一下,答道:“属下记得夫人拿了个方形盒子,就这么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主子,难道是……”久风不敢置信看向靳夜阑。

    靳夜阑无声呼吸,闭上了眼睛。

    见自己主子是这种神情,久风心中的期冀瞬间幻灭,他低喃道:“这怎么可能,当初在锦山之时夫人她从未想要夺走国玺,一定是看错了。”

    “属下记得清清楚楚,绝无虚言,不仅是我,其他几个弟兄也瞧见了,夫人手中确实是一个盒子,她就这么拿着出门的。”暗卫的回答让久风最后的希望破灭。

    靳夜阑背对着二人摆手道:“都下去吧。”

    久风与暗卫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等等。”靳夜阑忽然改了主意。

    “久风你召集人马,立刻随本王去追。”

    “是。”久风面上肃然,即刻转身去执行。

    夜深沉,明月山庄内却无比欢悦。

    “这回你不走了吧。”玉亭煜给清池碗里添菜,俊朗如玉的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悦之色。

    清池应声:“暂时不走,打算赖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一阵,至少要等到靳夜阑消停下来才行,西歌扮成我的样子出城但愿能成功。”

    “不成功也无妨,靳夜阑就算抓住她也很难认出。”玉亭煜轻笑安慰。

    清池咀嚼的动作微僵,目光瞥向自己的右手腕,随着抬手动作,衣袖下露出了闪着微光的玲珑玉锁。

    玉亭煜也注意到,惊异道:“在这个时代竟还能见到会闪光的手链,谁送你的?”

    “非要是别人送才行么,我就不能自己买?”清池反问。

    玉亭煜坚定摇头:“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你戴首饰,我了解你,以你的性子,绝对不会给自己的手腕增添累赘,就算真有喜欢的,买来你也不会戴。”

    “小屁孩儿,懂的还不少。”清池嗔他一眼。

    玉亭煜嘿嘿直笑,继续刨根问底。

    “姐,快说说是哪位高人给你弄来这么个稀罕货,还让你心甘情愿戴上。”

    “我说是靳夜阑,你信么?”清池继续扒着饭,头也没抬。

    “信,想想也只有他的品味这么俗不可耐,一个古人还来这一套讨女孩子欢心,以往我还小瞧了他。”

    玉亭煜不屑轻嗤,语气酸溜溜的。

    ------题外话------

    一不小心,就把二更送上(*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