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年龄來算.王凡并不比岩余大多少.两人也就差了五个对月.所以看着痴呆呆的岩余.王凡心里很不好受.
王凡瞄了眼岩余手上的书.竟然是本武学入门.
“这傻小子已经疯癫成这样了.怎么还死拽着这本武学入门死不松手.”王凡心里不禁好奇.
“岩余.你认得我吗.”王凡尽量靠近岩余.面对着他坐在地上.
“嗯嗯嗯”岩余一个劲的摇头.
“我是你哥哥.我叫岩龙.哝.我家就住在你对面.”王凡柔声的说.
“我不认识你.你骗我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看.我还有和你一样的纹身.”说着王凡撸起了袖子.露出自己肩膀上的纹身.
“就是.你就是.每个人都想來骗我.”
“那好吧.那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是怎么骗你的.如果你说得对了.我就相信你.”王凡哂笑一下.对于这个状态下的岩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骗我.要在我手上刻字.我不干.我不是傻子.”
“刻字.刻什么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反正就是有.你也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说.”
“哥哥.这是我们少主.你不可以这样跟少主说话的.”王凡正在揣摩着岩余的话意.沒留意到楼梯口忽然露出个俏丽的脑袋來.
“对不起少主.我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总是痴痴呆呆的胡言乱语.您可别介意.”艳艳先给王凡行了个礼.才上前搀扶起岩余.“哥哥.妈妈叫吃饭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原來刚才玉罕火急火燎的冲下楼去.真好遇见了艳艳.艳艳听说哥哥又犯病了.急忙上了想把哥哥接回家.
“不.我就在这里吃.我不回去.他们都骗我.”
“哥.你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是不能这么任性的.要听话.你再这样.下次我回來就不给你带好吃的了.”艳艳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看王凡.对岩余沒好气的说.
“哦.好呀.好呀.又有巧克力吃咯.”岩余这才高兴的站了起來.跟着艳艳走下楼去.
看着走下楼去的兄妹俩.王凡注意到疯癫的岩余对谁都不相信.唯独是对着妹妹艳艳沒有说过艳艳骗他的话.看來这兄妹俩平时的感情还是很深厚.
闹了一阵.王凡也沒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也只好悻悻的下楼回家.
等到开饭的时候.玉罕也回來了.
“怎么样.岩余的情况好像比我们上次在大殿上见他时.还要糟糕.你找來的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还在看呢.还沒结论.他们说等下过來找你汇报.顺便拜访一下新的少主.”
“新的少主.”王凡想想.可不是嘛.如果自己沒有出现的话.岩余就是接任的不二人选.族人们称呼岩余做“少主”.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现在只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才把“少主”的名头给安了过來.
“凡儿.我看景族的这些规规矩矩看起來有点繁琐.但细想之下.能传承近千年.必然也有它的道理.你既然是我们‘盗圣门’的门主.要不你也來给我们定点规矩.将來再往下传承的时候.也显得我们正规一些嘛.”安澜想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安澜对景族也了解了不少.耳渲目染之下.渐渐感觉也应该担起做师姑的责任.
“师姑.景族的情况怎么能和我们‘盗圣门’比呢.景族是以一个大宗族的模式传承的.说的直接点.如果关上门.不考了疆土国界的问題.它简直就是一个小国家.而我们‘盗圣门’每代传人都是有限的那三几个人.再制定一套繁琐的规矩的话.哪去管谁呀.如果真要管下去的话.我估计师姑您就是第一个跳起來的人.”
“那倒是.嘿嘿.像我们这些自由惯了的人.那受得了这管束.”
其实王凡想想.自己何尝不也是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呢.现在忽然要接管一个这么大的宗族.这不能不说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正当王凡在胡思乱想之间.两个垂着半尺白花胡子的老人走了进來.
“梁家梁渊(梁少华)见过少主.”
“我堂弟的病怎么样了.他怎么好像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样子呢.”
“公子自从小时候受到过惊吓之后.一直都是时好时坏.疯癫起來总是认为所有的人都欺骗了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采取极端抵触.自我封闭起來.有点象我们常说的自闭症.我们每次也只能给他开点镇静类的药物.好让他安静下來.”梁渊解释说.
“哦.这样啊.”王凡沉吟一阵.“我听玉罕说过.他落水受惊的时候只有九岁.那算到现在不是已经整整十年了吗.这期间你们就沒带他到专业医院去诊断一下.”
两位大夫相视了一下.梁渊回答说:“在公子还小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医院也说的是自闭症.后來族长说公子作为宗族的继承人之一.这病说了出去怕影响不好.所以也就沒让我们继续跟进.只是在发病的时候.开点药让他睡过去.安静下來就算了.”梁渊顿了顿.“不过.这段时间公子的发病频率象是越來越密了.其实我俩也担心公子的病情会不会是加重了.”
王凡看再问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只好作罢.向两位大夫做了个揖.恭恭敬敬的送出门去.
“少主.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吗.”自从向王凡坦白了父亲的事情.玉罕对着王凡.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害怕王凡把仇记到自己父亲的头上.虽然王凡对她依然像从前那样有说有笑.可遇火心里还是放不下來.
“嗯.”王凡应了一声.“其实据我的观察.岩余就算是在发病的时候.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怀疑的.至少他对妹妹艳艳就不会抵触.而且十分的信任.所以我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岩余只相信他妹妹.而不相信其他的人.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岩余的母亲是你叔的二夫人.你叔的大夫人去世得早.所以二夫人基本上就是行使的大夫人的权力.听说你五婶刚入门的时候.凭着自己年轻漂亮.有得到你叔的宠爱.曾一度还和二夫人闹过别扭.幸亏你二婶是个面善心慈的人.两人才沒能闹了起來.不过艳艳却是个善良的女娃子.这点不太象她母亲.就算是岩余出了事.族里很多人都躲着他.可艳艳却一直都维护着哥哥.”
“那我二婶呢.我怎么沒见过我二婶.就算是在宗族大殿上.也是五婶陪伴在二叔身边.”
“你二婶本來就生性淡泊.特别是岩余变成现在的样子后.终日只是躲到山里吃斋念佛.基本上也就不问俗世了.”
“唉.也不知该说我叔是幸运还是不幸了.兜兜转转一辈子.得得失失的算下來.真不知是赚了还是亏了.”
“只是可惜了岩余.估计错过了治疗的时间.再想治愈那就难了.”玉罕虽然与岩余沒有什么感情.但也替他深感惋惜.
“其实我担心的是更长远的原因.如果说我们族里的内奸真的是潜伏了十几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那他们会不会早就在暗中落下了棋子.比如…”
“啊…”玉罕惊得轻呼一声.“少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所有的这些就不是偶然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走.玉罕带路.我们去找岩伯谈谈.”
两人摸黑赶到了岩伯家里.岩伯的家人正在偏厅吃饭呢.
“岩玉.你爹爹呢.”玉罕大咧咧的闯了进去.自个就坐到了餐桌边上.“嘿嘿.二婶婶做的土鸡最好吃了.我也想來点.”
王凡一看玉罕那样子.平时肯定沒少來蹭饭.
“啊.玉罕姐.我爹爹.说不舒服.在后院喝茶呢,这位是…”看到跟在玉罕后面的王凡.和玉罕搭话的小姑娘噌的站了起來.
王凡的回归虽然已经传遍了整个景寨.可是真正见过王凡的人并不多.所以确认王凡身份的唯有他身上的那件傣服.这也是当初岩伯不让王凡脱下傣服的原因之一.
“见.见过少主.”小姑娘一家急忙向王凡打招呼.
“呵呵.不用客气.看你们和玉罕这么熟悉.她也沒少來蹭饭吧.这么熟了就不用见外了.我今天來只是有些事情和岩伯聊聊.”王凡笑呵呵的说.
“老头子在后面喝茶.來來來.我领你进去.”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笑花了脸.在王凡前面领着.
“岩伯平时也会这样吗.我看岩伯也是个很有生活规律的人.很少有这种不思茶饭的情况吧.”王凡跟在妇女身后问道.
“很少.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宿沒归家.回到家里话都沒说两句.自个就躲到后院喝茶去了.吃饭都不肯出來.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妇女虽然嘴里埋怨.可那拳拳关爱之情自然流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