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朱振把阿吕困进了蚌壳里.这朱振是个万年的蚌精.所以就像他说的一样.这蚌壳是比那寿山赤铜还要坚硬的东西.那上仙的法器也是很难攻破的.更难说阿吕这小小一个存活了不到百年的女鬼了.
阿吕要想从里面出去.那除非是朱振自己來开启这珠蚌.否则是沒有人能顾办到的事情.阿吕这边呆在蚌壳里无法可施.在说那边章淮谨在大酒楼里上上下下找了三个來回都沒有找到阿吕.这可把他急得团团乱转.心里就在怪阿吕怎么又一个人自己跑出去了.不跟着他说一声.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午时.大酒楼才是刚刚忙起來的时候.章淮谨想着这酒楼里沒有阿吕.就打算去别处找找.这天这么热.头顶的太阳就跟一个大火炉一样.相信阿吕也是走不远的.
“章兄弟.你醒了呀.”章淮谨刚出了门口.便被朱振给拉了回來.
章淮谨抬头仔细看了.才记起來.这朱振便是昨晚拉着他喝酒的.最后章淮谨喝的舌头都大了一圈.不知不觉睡了.朱振大清早好吩咐了一个小厮叫做朱萌萌的给他端饭來.那清早的时候还看见阿吕站在窗前的.怎么一个回笼觉起來.阿吕又不见了呢.
“哦.原來是朱兄.我昨晚打扰了.都不知怎么谢谢你才好.”章淮谨停下脚步.跟这朱振很是客气.毕竟在一起喝过酒.男人的情谊总是來得那么简单.或许说章淮谨这人为人处事就是如此简单.把每个人都想的很好.
“跟我客气什么.刚才我看你着急地往外面走.是去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难事.”朱振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章淮谨.问的语气很是有点着急.
章淮谨被朱振拉着袖子.见朱振这么问.章淮谨刚想开口说去找人.后然话到嘴巴又咽了下去.随后便敷衍地改了“哦.也沒什么急事.我就到外面逛逛.到了晚上我再來找朱兄喝酒.宰相先走了.”
朱振看着章淮谨沒什么说话的心思.他更是急着把自己拉着的袖子放开.往外面跑了出去.朱振的眼眸一深.拿着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右手的袖子.嘴角一勾便走到了酒楼里面.
章淮谨在外面找了一圈.自然是不可能找到阿吕的.灰心丧气地垂着头便往回走了.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是阿吕抛弃他自己一个人上路了.
有这种可能的.他们本來就是半路结伴一起走的.现在要是阿吕自己走了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呀.章淮谨抬头看看已经黑了下來的天.他的心情也变得灰蒙蒙的.阿吕到底去了哪里了.
阿吕去了哪里.其实阿吕现在比章淮谨更不好受.章淮谨只是心情有点低落而已.而阿吕现在不仅心里难受.连身体也难受的紧.
她被困在那大蚌壳里.怎么都动不了.而跟她一起躺着的那个男人也是一动不动.哦.这叫做桃夭的原本就是不会动的.阿吕和他现在一起躺在这河蚌里.一点都不显得拥挤.可见这河蚌真的是能大能小是个难得的宝贝.
因为那男人是平躺着的.所以阿吕那余光可以瞄到他的脸.这张脸长得比阿吕好看的多.其实阿吕的样子也是好看的.可跟这闭着眼睛穿着血色红衣的男人一比.完全就不够看了.阿吕嘟着嘴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桃夭.
听那朱振说话的样子.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桃夭吸收了.至于怎么一个吸收的法子.她现在是不知道.可应该是不好受的.因为她现在就觉得眼皮慢慢地重了.全身沒有一丝力气不说.这背后贴着珠蚌的地方竟然像火再烧一样地疼.
桃夭啊.我和你可不认识.怎么你就看上我.让我给你当着补品了呢.这是不太过了呀.真的要这样.这样再死一次.可太疼了.
阿吕一直在旁边无声地抗议.他们虽然一起躺在一个空间里.可明显那桃夭的待遇比阿吕强很多.桃夭周围都有着淡淡的流动的水波.而阿吕什么都沒有.所以当蚌壳里温度越來越高的时候.阿吕已经流了满脸的汗水.可那桃夭一旦影响都沒有.还是那么安安稳稳的躺着.
阿吕越來越忍受不住.感觉身上的力气就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阿吕越难受.那躺着的男人的脸色却越來越好的样子.这是已经开始把自己当补药了.这样都可以啊.阿吕还以为拿朱振把她关在这里.等会到了什么洞什么隐蔽的地方.把自己练成十全大补汤什么的.
想不到这河蚌里就是那炼药的地方.且那桃夭受到那珠蚌的引到.自己就会吸收她身上的灵气.
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这河蚌已经变得很热了.而阿吕只能闭着眼睛.耳边都是“滋滋”的声音.像是肉烤熟了一样.
闭着眼睛的阿吕.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消失的不仅仅是灵力.连那三魂七魄也在慢慢地跟本体剥离.原來那朱振打着的是这个主意.想要把阿吕的三魂七魄用这个方式.给慢慢的熬出來.而呆在一边有着那透明水膜保护的桃夭.会慢慢地吸收阿吕原來的魂魄.
呆在里面的阿吕现在就是一种自己在锅子里的感觉.真不知道这奇葩一样的河蚌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技能.
阿吕在那边煎熬着.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几个日夜.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地结界.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不至于很痛苦.可熬着熬着.这本來就薄若蝉翼的保护一下子就变得不堪一击.
三魂七魄已经去了一魂两魄.阿吕现在已经极为虚弱.那剩下的两魂如果再沒有办法出去.那阿吕肯定就命丧在这里了.
而一直等着的朱振.可就等着的是阿吕撑不住的这个时候.他把手摸在蚌壳上面.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这被他收进里面的女鬼.竟然还有力气抵抗着.朱振还以为她顶多撑三天.沒想到还能撑一段时间.还真是小瞧她了.
不过沒关系.这样子的话.那灵魂也是比普通的稍微强上一点.那醒來吸收了这女鬼魂魄的桃夭.也就能稍微强大一点.不至于一吹风就咳嗽了.是个好事.是个好事.就让他再帮忙一把.让这女鬼快点烧出來剩下的魂魄吧.
朱振往那蚌壳里输入了灵力.呆在里面都快奄奄一息的阿吕.就觉得这蚌壳比原來还要烫伤一百倍.原本她是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的.沒想到这么一烧.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从她嘴里发出.
这是能说话了.可是能说话又有什么用呢.外面是个大蚌精.就他的蚌壳都这么厉害了.她身边也就只有那个章淮谨.可是半点用处都沒有的.
阿吕觉得自己这当鬼也是到头了的.想不到这活着的时候是被掐死的.死了是被活活地烧死.魂魄最后还要被别人占了.阿吕这辈子好像就是这么倒霉.
闭着眼睛.最后那微弱的保护罩也被这滚烫的温度.烧的一点都不剩了.阿吕现在哭都哭不出來.
“我怎么这么倒霉的呀.当个鬼还能有这种死法……”这一句纯属是埋怨的.阿吕也沒想着有人会对她的埋怨接话題的.
可沒想到就在这空间里.却有一丝清亮的声音.就犹如甘泉一般透过这滚烫的空气.进到了阿吕的耳朵里.
“原來你是鬼啊.我醒來看着你穿着一身红衣.我也穿着红衣.还并排躺在一起.还以为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差点吓了我一跳……”
这是谁吓谁一跳.这声音虽然好听.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很不好听的.什么叫做洞房花烛夜就吓了一跳了.是她丑.
不对.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个问題.而是……这话.是阿吕隔壁的那个红衣男.桃夭说的.不好不坏.原來在朱振加强这蚌壳的温度后.阿吕又去了一魂三魄.所以她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一魂两魄了.
而那个桃夭竟然吸了她的两魂五魄走.阿吕的头不能转动.只能眼珠子拼命地转到桃夭的那侧.果然那厮已经醒了.现在正悠然自得地看着阿吕.那张脸本睡着的时候还要好看几分.如果那躺着不醒的是个美丽的纸花.那现在的桃夭.脸上挂着那迷倒众生的笑容.那就是一朵真花了.
至于是朵什么花.那阿吕就比不上來了.反正阿吕生平第一次被男色所迷倒.这蚌壳里这么热.阿吕竟然也暂时感受不到痛苦了.
因为看向她的桃夭.那睁开的眸子里就能看出她的灵魂一样.给她那痛苦的灵魂注入一道清泉.阿吕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眼角的余光撇着.也真是不怕自己眼睛抽了.
那桃夭半开的眸子.看阿吕现在这种痴迷的状态.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收起了戏谑的心.看了看周围.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周围很黑.只能感觉到是个密闭的空间.
而更奇怪的是躺在自己身边.穿着红衣的是个女鬼.那现在的他.难道是个男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