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伯仍旧笑眯眯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询问,可大凯这一述说,大量蹊跷事涌上心头,倒不知说哪个为好,一下子停顿下来,无可奈何地望着邓老伯说“邓大伯,要讲的太多,一时不知说哪个好了。”
邓大伯哈哈地笑了,“大凯,我知道你遇到的蹊跷事太多了,越想讲,越不知哪个是重点,所以讲不出来。大凯,你也不必再多说,咱们爷俩接着蹓达,边看边聊吧。”
大凯嗯了一声,不再叙说他的蹊跷事儿,跟着邓大伯,在街上继续游逛,邓大伯说道“大凯,咱们还到哪儿蹓达?”
大凯说“现在咱们在哪儿。”
邓大伯说道“咱们已经蹓到成都街了,这可是咱们城市的一条热闹街道。”
大凯举目望去,这是他比较熟悉的街,和达子小月闲时曾经蹓过这里,可眼下这条街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张大了嘴站在原地,忘了走路。
街道的建筑,包括民居,商店,高楼大厦,都是老样子,但是,街上来往的人群,似乎完全变了样子,人形看起来有些模糊,飘移,但是当你细细地看时,又一个人一个人地看得清清楚楚,大凯琢磨着为什么会有怪异的感觉,眼前的走动的人群,其中一个现象让他立即有了一个答案,人群中,各种各样的打扮都有,最为奇绝的是,同时在街上走的人,有人穿着厚厚的大衣,或是羽绒服之类,有人穿着夏天的衣裙,有穿戴着冬装的年轻女子,把孩子放进自行车后架上围着厚厚的布篷的小车兜中,又看到穿着夏天的薄裙的女子,把同样穿着夏装的孩子,放到后车座上,愉快地骑上车。大凯新奇地问邓大伯,“真叫人纳闷,怎么一冬一夏,跑到一起来了。”
邓大伯仍是一笑,没有作答。
这个场景忽然间就飘移了,那穿冬装的,穿夏装的女子,连同孩子们,甚至连同行人们,都飘乎着离开了原地,飘向哪里了呢,竟然是飘向街道两旁的建筑屋里去了,大凯眼前出现了新的一道景,街上的人更多更热闹,他眼前又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妇女,推着自行车,车后座上驮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这位妇女东张西望,好像陶醉在街两旁的各类商店的招牌和广告中,忽然,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后面悄悄地跟上来,以极快的速度,把孩子抱下车,扭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开。大凯稍稍一愣,立即反应到,这是一个偷孩子的犯罪人!他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抓向那个偷孩子的青年,但是,他的手却如同影子一样在那青年身上划过,那个青年一点反应没有。大凯急出了汗,回头看那女子,仍然不慌不忙左顾右盼地走着,大凯高喊着跑过去,对这女子说有人偷了你的孩子。然而,这女子却根本没有反应。急得大凯狠狠地一跺脚。
这时旁边有人一拍他的肩头,大凯回头一看,是邓大伯,邓大伯摇摇头对他说,“没有用的,咱们与她们不同质,她们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
“什么?”大凯惊奇地大叫起来,“我现在是个影子人,难道和她们还不同质?”
“是的,不同质,但是”邓大伯解释说“咱们爷俩现在是同质的,所以我能够拍动你的肩头。”
大凯困惑地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邓大伯接着说道“你看到的都是好长时间的事儿了,不光时间已经很长,而且场景都是混在一起的,春夏秋冬都有可能混在一起。你看到的被偷的那孩子现在可能长成大人了。但是,不知道破案没破案……”
没等邓大伯说完,大凯又大叫一声,一辆巨大的水泥罐车迎面开来,一位骑车人,正好迎面骑向水泥罐车,咣地撞在了车头,忽地被撞飞好几米高,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汽车撞了人后,继续呼啸着开过来,从大凯和邓大伯身上轧过,大凯吓得啪的一声扒在了地上,但是,那车如同影子一样,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大凯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邓大伯正站在他前面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他尴尬地摇摇头说“把我吓坏了。”
“这一档子车祸,也得有几年了,是半夜发生的,肇事的司机一直没有找到。”邓大伯皱起眉头说道“类似的事件多得很,运气好的,及时破了案,运气不好的,时间一长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大凯听着邓大伯的话,不断地点着头,又有些不解地问道,“邓大伯,这些东西,难道您一直就能够看得到它?您要是能够看到它,那不就能帮忙破案了吗。并且,为什么我这肉眼凡胎也能看到了?”
邓大伯神秘地一笑说“我也不是经常能看到,今天能够看得这样清楚,还借了大凯你的光。”
“什么,借我的光?”大凯更加迷惑地问。
邓大伯再一次拍拍大凯的肩膀说道“咱们此行,不是为了看到以前的事儿,去帮忙破案去,那个东西如果做起来,可就没日子没点了。今天咱们爷俩见面,我领你来街上走一走,是准备给你回答点问题,在回答之前,我先问你一下,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些时空混合的形象了?”
“是啊我看到了,看得很清楚的。”大凯答道。
“这就对了。那么大凯,”邓大伯接着问道“你说你看到的这些混合的形象,都是什么东西,你会觉得他们是鬼魂再现吗?”
大凯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邓大伯,我找不出别的答案,只能这样认为,他们都是鬼魂再现。”
“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邓大伯严肃地说道“你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鬼魂,不是鬼魂所演绎出来的形象,而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物质,只是我们人类还未能发现它,并彻底地研究透它。”
大凯的神色也认真起来,问道,“邓大伯,那您凭什么就说刚才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某种物质呢。”
“大凯。其实当年你老爸在我供职的公司常驻时,我已经就看到这样的现象了,只不过当时看得不那么多,那么清楚而已。你可能听你老爸说过,我这个人由于一个特大的变故,改了脾气,实际不是改了脾气,而是一下子看清了许多过去难以排解的难题。我佛学,道家,连同咱们的国粹儒家学说及易经,以至圣经都仔细地研究,我没有皈依任一宗教,但是我尊重任一宗教,他们都有着看似神秘,实际却与某种宇宙真谛相互联系的东西存在。宗教的宗旨,其实就是解释或参悟宇宙的某种真谛,或者是宇宙中存在的,而我们尚且不了解的东西。当你的境界达到了那一个高度时,你也许就会触及到其中的某个边缘,让你发现一些东西,是人间未见,也不能理解的事或物。”
“你老爸到了我这儿后,受我的影响不小,那是在你老爸呆到第三年,也就是常驻的最后一年,有一次他在我家里一人一杯清茶,聊到半夜,那时候我们觉得已经到了非常超脱的境地,心中有说不出的空灵之感,那是一种真正的愉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俩同时想到,一起上街上走走,于是我们俩出了门,走上大街。夜静人深,街上分外安宁,在那时,这个城市在我们心中的感觉,正是宇宙中存在的带有共性的某种物质,我们的神智似乎与它产生了共衔接,我们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路灯明亮地照着街中心,一个奇异的现象出现了,我们两个人是同时感觉到的,在靠近十字路口中心地带,本来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位女子,不,应当说是一个女孩儿,因为看外貌,最多二十岁,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在流血,她的腹部有些隆起,一看应是一个孕妇,看来是出了车祸,但是周围却没有肇事车辆,这说明司机撞了人后,逃跑了。”
“我们二人大惊,急忙跑过去,想快些救人,但是,一幕更加奇异的场景出现了,只见这位女子慢慢站起身,好像是电影的倒镜头一般,身子飞了起来,撞在一辆轿车上,轿车向后退,女子从轿车上落下,站到了地上,倒着步伐向回走,就这样倒步走回对面的街道,这个场面就消失了。整个场景,就是一个电影倒镜头,如果正过来看,正是这位女子过马路,一辆轿车飞速开来,将女子撞飞,摔在地上。但是,我们所有的地点,不是电影院,而是在咱们城市的一条大街上,大街的地面上,也不可能放映3D电影,再说了,那时咱们的城市还远未看到这样类似的电影技术。我们俩当时立即明白,我们是在我家中一杯清茶深谈半夜,我们的精神由此进入空灵状态,和宇宙的某种物质形式相联关,看到了不属于人类可以感知的某种物质,这种感觉,只有你到了这个地步时才会有,所以大凯,在咱们现在的世界上,凡是真有这个经历的人,绝不会以此来向众人标榜,更不会以此去做宣传赚钱去,因为这种空灵态,与金钱或物欲是相抵触的,只要心一浮燥,马上就会消失,我们绝不会那样做。所以,这次咱们相见,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你所碰到的一切怪异的事,怪异的行为,都是某种物质,而不是什么神灵鬼魅之类,尽管你自己可以这样说,也能向别人这样说,但是你的心里应当坚信,这一切,都是一种物质。其它的,比如你向我提的那几个问题,只有你自己去研究,去了解了。”
大凯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虽然未全懂,但是邓大伯的话却是牢牢记下了。忽然,他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邓大伯,这位出车祸的女子,当时就身亡了吗?”
邓大伯摇头说道“没有,她后来被人救下,送到医院去了。”
大凯松口气,满目关切地望着邓大伯。
最后,邓大伯严肃地向他说道,“还有一事,我想来想去,应当在这里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