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人难当家(7724字)
“伙计们，把眼睛睁大点，现在中共和国军就在附近打仗，他们都在争夺我们这一块宝地呢，万一他们给我们来硬的，可一定要抄起手中的家伙，把他们全部赶下去，我们大夫人说了，每人五块大洋，一碗牛肉，闲下来还有一碗酒，………。”
一个腰上横挎着毛瑟手枪的家伙在这座大寨子楼上来回巡视，嘴巴里面不停的叫嚷着，仔细瞅瞅这座宝寨子，坐落在一个高高的小山上，山上翠绿翠绿的，长满了许多的树木花草，树木上面的叶子宽阔而嫩绿，但是也有一些被鸟儿不停地啄食，掉落在地上，在山坡上面形成厚厚的一层绿色地毯，这给山坡上面的花花草草提供了充足的营养，宝寨子三面环坡，后面是一处悬崖，高高的悬崖中间长着一颗有着寥寥几片枝叶的小树，小树的树根裸露在外面，就在悬崖下面，是一处江流，涛涛的江水奔腾不息，这座寨子很古老，是清朝时候一个军机大臣所修，寨子前面是一扇大门，门板是用十分坚硬的铁桦木制作而成，上面挂着一对铜环，寨子墙体是用山上的石头一块一块砌成的，在每块石头之间，甚至找不到一处缝隙，寨子有三层，二层和三层上面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孔洞，可以做射击之用，寨子里面却是木制结构，木做的地板木做的隔间，三层房顶铺的却是瓦片，弯弯的飞檐看上去却是要挂穿人的肠子，在寨子中间是一个方形的空地，对着大寨门就是一个二层的小戏台，台子不是很大，却可以完全的上演一出好戏，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一步一步的沿着旁边的木制楼梯往上面走，绣花鞋踩在楼梯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和猫一样。
女人的脸慢慢的露在阳光下，一张宽阔的脸，脸上有些黑，但是可以从她脸上皮肤的细腻看出，这张脸在不久前还是白白净净的，大寨子里面的事情让她操劳过度，阳光已经把皮肤晒成了微微的古铜色，一双秀气的柳叶眉纹在眼睛上面，短而细长，看上去就是修过的，一双眼睛会不时的瞄一瞄周围的人，黑色的深瞳可以折射出一股睿智，一股英雄霸道之气，小巧的鼻梁却是她看上去透漏出一股女儿的秀气，一张薄薄的嘴巴不时张动一下，一口雪白靓丽的牙齿展露出来，尽显女人温柔感性的一面，让人心动不已。
她身上的红色布衣让人看上去她是多么的朴实无华，只是耳朵上面吊着的一对金色耳环可以让人看出，她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她慢慢走上楼顶瞭望台，挎着毛瑟手枪的男子赶紧屈身走到面前，脸上满脸堆着微笑。
“阿苗，这里可是交给你的，一定要看仔细。”女人眼睛里面带着一丝严厉的气势，手上还指着阿苗的脑袋，“听说国军的人在大局上稍微有些不利，说不定哪天就会带人来偷袭，我姜红英答应老爷要守住这里，就一定要办到，要是谁不尽心尽力，别怪我不讲情面。”
男人眼睛珠子一转，手上一哆嗦，道：“是的，大太太，老爷被伏击前说过，中共和国军都想要咱们这寨子，要咱们说服这一片的老板姓，还指不定是那一边杀死老爷的，这仇，咱做下人的一定会记牢了。”
姜红英看着阿苗，听见他这句话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跟了老爷很久的随从，头上梳着一个三七分头，头发虽然有些枯燥，但是还是比较乌黑，脑门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油腻油腻的，一摸能掉一把油下来，眼睛贼小的，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在眯成缝的眼皮里面直溜溜的上下左右转个不停，鼻子还是歪的，从里面还能看见一丝淌出来的乳白色液体，嘴巴小小的，上面还有一道疤痕，像是刀疤，从嘴巴里面露出一口乌黑发亮的牙齿，呲着嘴巴一笑，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身上穿着一身短布衣，肩上斜挎着一个乌黑的毛瑟枪，裤子也不知怎么的，卷的老高，露出下面皱裂的大脚，还有一股子味道。
“啪”，寨子下面不远处传来一声炮响，阿苗脑袋一低，用手捂着脑袋，回神了半天发现没有事情，走到了岗楼边上，朝着底下张望，看见一个中年的猎人拿着一支火枪，对着不远处林子里面的一只小白兔开了一枪，这个中年人身材魁梧，头发浓密四肢发达，，身上穿着一身的布衣，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热，干脆把衣服也给脱了，光着膀子，身上一身结实的肌肉全部展露出来，他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寨子里面武士的感受，自顾自的拿着火枪在林子里面狩猎，可能是刚才那一枪打偏了，小白兔在地上迅速的跑开，猎人不甘心，拿着火枪又是一枪，终于，小白兔身上被子弹给打穿了，殷红的血液流出来，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猎人倒是心满意足了，提着小白兔的尸体满意的笑着。
“妈的，谁叫你在这里开枪的？找死啊。”阿苗火了，手上已经拔出了毛瑟枪，对着天上“啪”的就是一枪，阿苗两只脚都气的跳起来。
猎人站在林子里面有些若无其事，可能是平时就是喜欢在这一块林子里面捕猎，猎人冲着阿苗点点头，“哦，我马上走，不要开枪。”
猎人立刻提着自己的战利品朝着一边山下走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寨子上面的人，眼睛里面是一眼的无奈，阿苗看着猎人的身影，气的直哆嗦，就这么让他走了可不甘心，阿苗大喊起来，“我要没收了他的兔子。”准备朝着楼下跑去，可是脚下一个没留神，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咕噜咕噜的一阵响动之后，听见下面是阿苗的哎哟的叫声，姜红英不禁捂着嘴巴笑起来，眼睛眯的弯弯的，这是姜红英自从老爷死后，最开心的一下子了，姜红英看见站在周围的手下都朝着自己偷偷看着，不禁抿抿嘴巴，尽管还想笑，可是还是忍住了，就看见阿苗哎呦的从楼下爬上来，看见姜红英在笑，阿苗也乐开了嘴巴。
“诶，大太太笑了，太好了，要不我再滚一次？”阿苗低着头朝着姜红英看着，手捂着腰，看样子腰有些疼。
姜红英见阿苗还真准备就这么再滚下去，赶紧一把扯住他，“阿苗，不要逗我了，你这把骨头经的几摔啊，还是留着命做事情吧。”
阿苗点着头走到一边，终于站直了身子，作为下人，阿苗是对姜红英最忠心的一个，自从老爷死了之后，阿苗就一直围绕在姜红英身边，前后的伺候，心里一直想着如何讨姜红英欢心，阿苗对姜红英有好的感觉寨子里面的人都是有些耳闻，只是姜红英自己还是不太觉得有什么不妥。
姜红英瞅着阿苗端详一下子，感觉这个人还是蛮好的，却听见从身后楼梯上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漂亮女人走上来，嘴巴里面还在嗑瓜子，一露出头就道：“哎呦，大姐，你在这里跟这种下人瞎磨叽啥啊？叫人看见多不好，还以为你们在聊什么悄悄话呢，哈哈。”
她走到姜红英身边，手上还有一粒瓜子磕着，看见阿苗时也是用手拉着他的手好一阵拉扯，嘴巴里面说着一些闲言碎语，看见了周围的那些弟兄，她走了过去，挨个的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肌肉，然后昂着脑袋看着岗楼外面的一切，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手微微的抬在胸口，脸上也是越来越难看，有些痛苦。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回头就看见了身边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乌亮的头发，浓眉大眼，脸蛋也是白净的厉害，她款款深情走到他身边，用手微微的触碰着他的手臂上的肌肉，脸上有些欣赏，却像是在回味的笑。
“哎哟，多大年纪了，长得还真是不错，有老婆了没有？”她丝毫不避讳的说着，手一下子在小伙子身上掐了一把。
小伙子像是触电了一样，回头看看姜红英和阿苗，眼睛里面全是无奈，“二太太，我有相好的，但是这和您没有关系。”
小伙子毕恭毕敬的说着，寨子里面相传着一句话，就是二太太在老爷死后整天就想着男人，但是谁要是招惹到她，一定没有好结果，所以尽管小伙子也是饥渴年纪的人，谁都不敢应了她，只是就这么被她调侃着，都心里有数，只是不说出来。
“啪。”二太太居然在这个小伙子脸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小伙子不知所措，她却开心了，看见他实在没有反应，接着又走到别处看看，扭动着腰肢丝毫不忌讳姜红英对她有什么看法，反正老爷已经死了，自己是二太太，还有谁能管住自己，姜红英就算是要管，她未必管得了。
阿苗看见二太太在岗楼上转着，不断的对身边的弟兄出言调侃，实在所有人都怕了她了，阿苗眼睛珠子一转，嘴巴里面的唾沫都洒出来，一个鞠躬走上去，道：“二太太，您就不该来这儿，看这里的太阳多大啊，晒黑了可咋办？”
二太太终于看见了阿苗，两只眼睛注视着他，走到他旁边，双手抱着，眼睛垂着看着阿苗，嘴巴里面呵呵的笑着，阿苗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她走到阿苗身边，拉扯了一下他的手，手指朝着阿苗使劲的勾一勾，阿苗不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说，走到她身边，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使劲的在阿苗脸上拧了一把，道：“阿苗，这寨子里面就四个女人，要不，干脆你们把我们这几个女人分了算了。”
阿苗脸上还点着头，听完还没有缓过神来，等回过味来的时候，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可不能当真，立刻退到了姜红英身边， 姜红英早就听得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脑子一堵一转身怒视着这个女人，道：“陈小小，你要是再说话这么不中听，我可是要当着老爷的遗像动用家法，看我不抽死你。”
陈小小听着赶紧闭上嘴巴，很快若无其事的抚抚头上乌黑发亮的长发，头发上面还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水味，耳朵上面的一对大耳环随着脸上的紧绷在颤抖，用手摸一摸修剪过的细长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微微皱起，翘一下笔挺的鼻梁，樱桃小口里面还是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牢骚，只是谁都没有听清楚，陈小小看见阿苗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低头平整一下巨大胸脯褶皱的旗袍，并有意的在姜红英面前抖动着手上的金镯子，一根粗粗的金链子在她的胸前不断的摇摆，故意的把细长的大腿从旗袍缝隙展露出来，看见那些男人都在偷偷朝着自己偷瞄，陈小小脸上是满脸的享受。
陈小小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走到阿苗面前，冲着他笑笑，又围着瞭望台走上一圈，在每个弟兄面前停一下，笑一笑，最后走到姜红英的面前，哼了一下，把脑袋一低，从楼梯上面哒哒的走下去，姜红英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微微有些头晕，阿苗立刻用手过去扶住姜红英的手，把姜红英扶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
“大太太，别和二太太生气，老爷过世了，她不是也很伤心吗？”阿苗苦口婆心的，眼睛一直瞄着姜红英脸上，“现在咱们都是一个船上的人，二太太现在也是咱们自己人，要多担待一些。”
“哼，担待？”姜红英脸色微微有些好转，有些红润，道：“她就是现在找个男人跑了，我也大不必理会她，只是老爷才去世几天，就穿红戴绿的，真是不像样子。”
阿苗陪着脸笑笑，从一个水壶里面倒上一杯水给姜红英递上，道：“哪能啊，二太太也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只是她还年轻，什么事情都不懂。”
“不懂？”姜红英若有所思，拿着身边的茶杯想喝口水，可是发觉水壶里面居然没有水了，阿苗走到楼梯旁朝着下面喊了几声，立刻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上来，一个丫头打扮的下人端着一壶水上来，把水放在了姜红英身边，便朝着下面走去，姜红英一摸水壶，十分的滚烫，赶紧把手缩回来，阿苗见状立刻上前抓住那个丫头一阵痛骂，手扬起来准备打下去，姜红英一把拦住了他。
“阿苗，你这是干什么呢？”姜红英微微的斥责着阿苗，眼睛里面有怒火，也有对这个丫头的同情，“小花，去，再弄点冷点的水来。”
丫头看见姜红英并不责骂自己，赶紧跑下楼去，又提了一壶水上来，姜红英喝着茶，躺在椅子上面，忽然她微微坐直了，看着前面一片森林，里面传出一阵叫喊声，是附近的村民在里面挖野菜，姜红英思索着，微微的闭上眼睛，老爷的脸会迅速的浮现在眼前，眼睛便开始有些红润，她捂一捂胸口，站起身顺着楼梯走下去，来到二楼，直接走进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也是木做的，但是墙体是石头砌的，长长的走廊上面挂着的是一个一个的灯笼，红红的灯笼呈现着一股喜庆的感觉，直到姜红英走到走廊尽头，这里有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房门特别考究，不但精雕细琢的有许多的花纹，而且上面还涂着一层红红的涂料，看上去够温馨的，姜红英推开这扇厚厚的大门，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一头平头，显得精神抖擞，国字脸，一对大眼睛上面是一双粗粗的眉毛，看上去和老牛的眼睛是差不多的，宽厚，一张厚厚的嘴唇似要微微的张开，相片是黑白色的，相框是黒木做的，放在一张特别宽大的桌子上面，靠着墙，前面还有一个香炉，里面燃着香，烟雾袅袅的，但是很香，桌子上面还有一盏长明灯，桌子前面是一张垫子。
姜红英转身掩上门，走到垫子前面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眼角里面渗透出一些泪水，一边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眼泪，一边哭诉着：“老爷，这么大一份家业，我真是管不了，要是你在世，陈小小她敢穿成那样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你还不打死她，可是我实在没有那个魄力好好教训她，这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老爷，你就托梦给我，教我怎么才能把这些人全部治下来，我也不图再嫁人生儿育女了，就一辈子给你做伴，但是陈小小她也别想。”
姜红英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这是一张清代时候就留在这里的衣柜，红木的，上面雕刻着江南的红花绿枝，柜子很厚实，打开一扇门都觉得有些重，里面全是男人的衣服，只有最下面有一些女人的衣服，都是布艺，唯独好看的就是一件旗袍，大红的旗袍，上面金丝玉缕的，绣着一对大凤凰，姜红英把这件旗袍拿到一边，看见里面有一个小盒子，打开它，里面露出一把勃朗宁手枪，里面还有二十发子弹，金黄色的子弹散发出一种夺人性命的气势。
回忆起这把小小的勃朗宁手枪，老爷在娶自己进门的那天交给自己的，而这把勃朗宁手枪也是老爷曾经帮助了一个被日本人追杀的美国人，这个美国人送给老爷的，枪总共有两把，一把长点的，一把短点的，据说这是一对雌雄手枪，老爷交枪给自己的时候让自己要用这把手枪捍卫自己的尊严，维护寨子里面的利益，也可以用来治理陈小小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着这把小小耳朵手枪，姜红英脑海里面全是老爷对自己的嘱托，现在陈小小这般模样，自己还不能动用这把手枪料理家务吗？
姜红英脑海里面出现了那天老爷对自己的嘱托，于是，她拿起里面的一颗子弹，抬头仔细想想，眼睛凝视着前方，耳朵里面又听见陈小小在外面大声和寨子里面的男丁搭讪的声音，妖声妖气，陈小小一下决心，把子弹按进子弹夹里面，子弹夹顶上枪托，一拉枪栓，感觉子弹已经完全的上膛了，姜红英把枪塞进裤子袋子里面，关上柜子大门，走到柜子旁边的镜子前面瞅瞅自己的模样，慢慢的迈出步子，走出去，顺着走廊一步一步的走，脚步有些力度，以至于站在楼下的陈小小听见上面的动静，都会回头看看，眼睛里面出现一丝怀疑的目光。
姜红英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一直看着陈小小，陈小小感觉气势有些不对头，转身看着姜红英，一直在三楼的阿苗挎着毛瑟枪正好走到楼梯旁看看，发现楼下动静不对，赶紧的弓着腰从楼上往下跑，姜红英已经走到陈小小面前，两只眼睛怒视着她，拳头还捏的紧紧的，这让陈小小有些胆寒。
此时，寨子里面的下人都围在上面，有些人紧紧的抓着手枪，也有下人手上端着锅碗瓢盆什么的，隔得老远看着，只是不敢走近了，而陈小小看着这么多人看着，心里量着姜红英也不敢对自己怎样，陈小小彻底的放轻松了，她一甩头发，眼睛看都不看姜红英，道：“哎呦，姜红英，这是干啥呢？这么瞪着我，你以为我会很害怕是吗？难不成你想征服这寨子里的每一个人啊，男人都被你征服了是吗？”
陈小小这句话不紧不慢，眼睛却始终盯着姜红英的裤子口袋，因为那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了什么家伙，姜红英指着陈小小的鼻子，嘴巴里面却说不出话，好不容易让头脑清醒一点，姜红英抡起巴掌给陈小小脸上就是一个耳巴子，只是陈小小闪得快，这一嘴巴子被躲过去，顿时，陈小小也被激怒了，在楼下大声叫嚷起来，并和姜红英抓在一起。
阿苗已经听见下面的动静，并且看见了姜红英和陈小小的武斗，脸上急的绿色的，脚下的加快了步伐往楼下赶，脚下的木板被踩的咚咚的响，阿苗一个没留心，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滑下去，脑袋朝下屁股朝上咕咚几下，从楼上直接滚下来，吧唧一下滚到姜红英面前。
“大太太，二太太，别打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自己咋能内讧啊。”阿苗哭丧着脸，并伸手去抓住姜红英和陈小小，“大太太，算了吧，二太太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阿苗，给我闪开，姓姜的今天看来是和我过不去，我也不打算放过她。”陈小小顾不得形象，张牙舞爪的和姜红英撕扯在一起，“姜红英，我今天和你拼了。”
阿苗赶紧扯着陈小小和姜红英，手却不经意在她们两人靠近胸部拉扯了一下，道：“算了，要是你们有个什么事情，我可怎么跟死去的老爷交代啊。”
因为在拉扯中，姜红英根本没有把阿苗刚才的动作往坏处想，只是当做拉扯不经意之间的误会，陈小小看上去也是十分平常，嘴里喊着要和姜红英拼命，可是手上已经放慢了许多，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寨门外面走进来，看见这一幕一下子呆住了。
这个年轻人约摸二三十岁，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没有规则的披在脑袋上面，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随意的年轻人，头上还包着一块布，一看就知道是寨子里面卖苦力的，一对眉毛不浓也不稀疏，眼睛大大的，里面的黑瞳像是天上的星空，深不可测，眼睛周围尽管年轻，还是布了一些皱纹，看上去这是一头老牛的眼睛，笔挺的鼻梁，有力的呼吸，嘴巴红润的，一张嘴就露出里面的两排洁白的牙齿，长方的脸蛋圆滑的下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布衣，黑色的裤子，脚下踩着一双布鞋，布鞋已经有些烂，上面还破了一个小洞，露出一颗脚拇指。
年轻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长大了嘴巴，道：“大夫人，算了，不要和二夫人一般见识。”
年轻人也赶紧上前去拉扯，阿苗看见他过来，脸上一脸的不高兴，道：“你这小子过来瞎掺和啥啊？”
年轻人看着阿苗脸上有些不高兴，不知道应不应该过来帮忙，可是看见阿苗脸上已经被这两个女人抓的死里哗啦的，到处都是血印子，阿苗也朝着他投过去了求救的目光，他赶紧的走过去，帮着一起拉着开，就这样， 几个人围着一番折腾，年轻人拉着陈小小，阿苗拉着姜红英走到一边，这架算是平静下来了，姜红英瞪着陈小小，嘴里一直在喘息，手也摸在裤子口袋上面，只是没有摸进去，她是感觉不是动枪的时候，陈小小也怒视着姜红英，手指扣着年轻人的胳膊，嘴里也在喘着粗气。
“走开，阿里。”陈小小一把推开阿里，扭动着曼妙的腰肢走了两步，道：“姜红英，想不到了，老爷一死你就欺负我，你还想独吞这个家啊，难不成你还想独吞这里男人？”
姜红英听着这句话，脸蛋涨的通红的，自从老爷死后，陈小小嘴巴里面就一句一个男人，姜红英实在受不了，身上也开始在哆嗦，大声吼起来，道：“放屁，现在我就替老爷清理门户。”
姜红英把手迅速伸进裤子口袋里面，一把掏出手枪，枪口对着陈小小，陈小小看见手枪，脸上无比的惊恐，嘴巴张的大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因为害怕而走不了路，阿苗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侧着眼睛看着姜红英，更是看着她手上的勃朗宁手枪，这可是高级货，老爷居然会给她留下这么一把好枪。阿里脑门一愣，像是被雷电劈中一样，嗡嗡的一响，立刻挪步走到陈小小前面。
“大太太，不可以这样。”阿里脸上十分的惊慌失措，嘴巴张着看着姜红英的手枪，眼神里面倒是在欣赏这把手枪。
“阿里，你给我让开，让我一枪打死她。”姜红英在低声咆哮，一把抓着阿里，想把他甩到一边，可是没有拉动。
阿苗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姜红英的手，另只手朝着陈小小伸过去，可是偏偏阿苗的手一下子碰在了姜红英的胸部，顿时姜红英一下子惊得花容失色，一下子推开阿苗的手，却看见陈小小的手朝着自己抓过来，姜红英吓到了，手一紧，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枪响，子弹不偏不倚打在阿里肩膀上面，子弹所在之处血花四溅，雪白的布衣被鲜血染红，阿里一下子倒在地上，手示意姜红英住手，陈小小赶紧的缩在阿里身后，惊恐的看着姜红英，手捂着脸蛋，啊的尖叫，顶楼以及屋子里面的下人全都出来，看着这一场景，大家都有些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