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且放宽些心.过去的事情.不过是一道枷锁.多想总是会心思烦恼.”虽则说青慧并不知道刘疏妤真正烦思的是何事情.但无论任何事情.都是已经发生过的.相较于现下.不过是往事罢了.
刘疏妤抿了薄唇勾了淡雅的清笑.但那笑意.泛在了青慧的眼里.却让青慧的心下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将心头堵了去.疼意.若是暖意.总归不过是人心底深处所扯起來的一番思绪.能够如同刘疏妤这样看得清的人.便是更更的少了吧.
“烦思又如何.能够看得明白.才是最让人舒心的.不是么.青慧.放下了.本妃就能够超脱红尘了.有了这些.才会使得人更加珍惜眼下的一切.这一层.青慧.你可想得明白.”青慧摇了摇头.既然是看得通明.为何又愁思满心呢.
一念放下.谈何容易呢.刘疏妤勾动了唇角.“身为王室之人.多余的想法便就是枷锁.本妃能够存活至今.便是走得多了.看得多了.青慧.成事在人.谋事有时候也是在人的.只要将一切看得明白.放下与不放下.又是何关系呢.”
青慧一脸的茫然.她虽然识得些字.但刘疏妤这一番高深的言语还是令着她沒太明白.刘疏妤瞧得青慧的模样.却是笑出了声來.“青慧.日后历得多了你自然会明白本妃的意思.好了.现番咱们还得先去瞧瞧喜常在才是.”
如今眼下的事情.可不是她的过去.而是.要怎么样打赢这一场战役.青慧点了点头.这才扶了刘疏妤的手臂.将她挽着出了锦月居的门槛.外头的轿辇已经候着了.刘疏妤瞧了一眼那张德生.“可还习惯此处.”
不经意间.她便是朝着张德生开了口.只见得张德生恭敬的朝着刘疏妤俯了身形.并未有抬起身子來.“谢娘娘的关爱.奴才一切还习惯.”梅花的淡香绕在了张德生的鼻息里头.只让他觉得面前的主子如同是梅花一般.高清圣洁.
想他张德生在这宫内所见过的娘娘妃嫔不计其数.哪一个不是如同天上落下來的仙女.他之前还跟着兄弟伙们打着赌.赌哪一位是最为俏丽的.但.眼下的这一位主子.却是不同的那一个.
要论容貌.贤妃与从前的王后都要比自家主子美艳得多.只不过.若论是性子.这宫里头的人.未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及得上自有主子.单单不说她傲然的骨气.就说她在君上面前的胆色.便就不是旁的女子比得去.
倒不是说因着她挑了自己去得锦月居当差.他这是实话实想.在自家的主子面前.这世上的万物.都不过是一些俗物罢了.旁的妃嫔都是巴巴的瞅着君上去宠爱.主子却是高仰着头首.从來不去求君上宠爱.
这样的一个女子.不成为宠妃.才叫作是奇怪了.他的眼前里头.是那浅白的衣衫下摆.他隐约的能够瞧见上头绣着的梅花纹路.君上喜梅.而又梅花纹路的锦衣赐于主子.可见君上对主子宠爱至了极致.
“那就好.锦月居的上下.还得你多照看着一些.今日你留在宫里吧.待会子小清会带着你四下转转.熟悉熟悉院落也是好的.”刘疏妤看着张德生点头称是.这才转身上了搭下來的轿辇.
现番去得明翠阁.见喜常在是其一.将长空一门与季氏一族的矛头激化才是最主要的.刘疏妤坐于轿辇之上.长空一门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喜常在.只有将喜常在这后宫里头的一根钉子拔去.赵天齐便可以一门心思的打压尽长空一门了.
不为别的.最大的希望都被他们毁了.剩下來的旁的门落.还有什么用处呢.兵权被牢牢的掌握在了赵天齐的手里.这一点.她却是有一些佩服赵天齐的.以着自己的力量控制住战将之力.旁的帝王却是未有一个人能够做下來的.
兵权的作用.自古以來都是极为的重要的.在赵天齐还未是太子之时.他跟着先王征战沙场.在军中只怕是已经有了不小的威望.只要他想要王位.振臂一呼.三军皆皆会拥立赵天齐.
若不是他的母妃一味的想要扶持他的王弟.赵天齐也不会踏上这一步的吧.同样都是儿子.偏偏就只喜欢小儿子.这样也就罢了.还要将大儿子从太子之位上扯下來.不说赵天齐.就连她刘疏妤都是会气不过的.
所以.赵天齐会残害手足.也不过是亲生母妃所逼的罢了.否则.真要是铁血的话.也不会还留着赵天羽了.
现今.兵权牢牢的掌控.朝堂上头的朝臣之位.还有哪一个.能够比此更加的重要呢.她只要将喜常在这最后一枚王牌给掀开.那么.接下來的.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居于明翠阁内的喜常在刚端了青花茶盏的杯沿.便是听得贴身的婢女言明着淑妃娘娘來了.喜常在将那茶盏猛的甩在了木头桌子上头.言语有一些冲.“她來干什么.如今都坐上了淑妃的位份.怎么着.來这里看本妃是怎么落魄的.”
“妹妹说这些.可是叫本妃寒了心啊.”喜常在的身子一震.便是看到一身雪白毛制披肩的刘疏妤立在了门槛的边沿.不过.身为长空一门的女儿.她的面容极快的恢复了平静.面前的刘疏妤可是她从來都看不起的人.只要是她看不起的.她通通是沒有好脸色的.
“这不是淑妃娘娘么.臣妾的宫内已经被禁了足.却不是娘娘來此处.是作何.”嘲讽的意味便得一旁的青慧想要开了口.却是被刘疏妤抬了手指阻了下來.淡粉色的指甲前还有寒意在弥漫.
青慧退后了一步.闭上了唇线.“妹妹的确是受苦了.本妃过來.就是为了來看看妹妹的.虽则说妹妹被君上禁了足.但过错却是不在于你.妹妹只不过是受了连累罢了.”要使得喜常在的性子平复了下來.还得要将曲折挑出來才行.
喜常在冷冷的哼了一声.口气有些不善.“哦.受连累.刘疏妤.君上将良才人唤上拖出去之时.不就是你挑的火么?我受的苦.全是拜你所赐.你少在这里假哭耗子.”虽则说她的口气如此.但刘疏妤的脸上却是沒有半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