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讷苏肯.”国欢往椅子上一坐.气场全开.“给我……收声.”
他的声音极冷.语速不快.却透着杀伐之气.这一刻的国欢身上文质彬彬的柔和气息一扫而空.倒与他的阿玛有了几分相像.以至于讷苏肯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当真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來.
国欢冷漠的从讷苏肯身上移到达春身上.达春只觉得那目光如刀.似无形化作有形.忙磕头如实禀告:“人已经去了四贝勒府了.”
国欢目色越冷.
讷苏肯抖得不行.明明还沒入冬.他却像是跪在冰天雪地中一样.当初他被罚去叶赫时.国欢尚未娶妻.也沒此时成熟.少年时的国欢在他的印象中是温文尔雅.面上常常挂着和善的笑意的主子.虽然时而性情古怪.经常爱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但大体上并不算是太难伺候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在叶赫那么多年.替主子打通商道.也算居功不菲.去年大金打了下了东海沿岸.开始建造船只.海运的商路也由此打开.他想着这几年叶赫与大金关系日渐交恶.特别是在大金与天朝划地为界.频频发生战乱时.叶赫与大金立场已是十分鲜明.这个时候.他留在叶赫已沒什么太大的作用.若是能够回到主子身边重新受到重用.成为心腹.再不济.也可以试试那个油水丰厚的海运差事.
他沒想到的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才隔了五年.主子的性情竟会变得如此难以揣测.
又或许.其实自己从來沒弄懂过……
“那边怎么说.”国欢面无表情.
达春答道:“四贝勒说.不管怎样.人不能死在他家里.廖婆子说如果仅仅是这点要求.她便有七分把握……”
讷苏肯一听“廖婆子”这三个字.整个人便犹如风中的秋叶般抖个不停.牙齿互撞.咯咯作响.
国欢目光冷厉的移到讷苏肯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抠出个洞來.良久.他幽冷的道:“早知今日.当初便该直接将你碎尸万段.”
“二爷饶命.奴才错了.求二爷饶奴才一条狗命吧.奴才知错了.”
这回不等国欢出声.达春已飞扑上去将大喊大叫的讷苏肯压在身下.同时伸手去了讷苏肯脚上的鞋.塞进了他嘴里.
国欢起身.走两步.站到讷苏肯跟前.
讷苏肯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这回是真不敢有任何挣扎了.只如烂泥般瘫在地上.
达春目露同情之色.却不敢替他求情.生怕引火上身.但眼睁睁的看着讷苏肯去死.不免又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国欢将两人的神色一丝不漏的尽收眼底.
“这张脸是不能留了.以你的罪过.死不足惜.念在你往日服侍的份上.割鼻刺耳……”
这听起來不过是奴才犯错时主子做的惩罚.但仔细一想国欢的第一句话.达春和讷苏肯皆是在惊讶过后升起一股喜色.
“奴才谢主子不杀之恩.”讷苏肯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