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街.熟悉的小胡同.还有那个陌生的小餐馆.不仅旁边的建筑变了模样.连唐希芸的小饭馆现在也成了饭庄模样.若不是因为这餐馆的名字沒变.莫问还真不敢进去.
“欢迎光临.三位请进.”一个妖艳年轻的女人笑着帮忙推开门.
“谢谢.”莫问温和的一笑让那女子从心里感到温暖.
“三位吃点什么.”那女人笑着说道.“要不要试试我们这的招牌菜.盐水里脊、五香酱鸡、八宝兔丁、桂花鱼条”
莫问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满汉全席中的菜品吗.你们这里有人会做.”
俗世中挂牛头卖狗肉的不少.但是真正会做的却沒有几个.自己还是在昆仑山的时候.被迫研究孤本菜谱磨练出來的手艺.当时据魏青云说.莫问的手艺有七分相似.就这七分已是了不得了.
“您这话说的.”女人笑道.“不会做敢拿出來吆喝么.连美食专家习教授都邀请我们老板娘做美食评委.知道S卫视吗.晚上六点半点播出的那个比赛.里面的李娜评委.就是我们老板娘.”
李娜.莫问眉毛一挑.这个名字好熟悉.不就是唐希芸认得干女儿嘛.
莫问不由的笑起來：“好.那就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來上一份.”
“好唻.”女人轻快的答应.沒有一丝做作.“那您稍等.看您是生客.还知道满汉全席一定是慕名來的美食家吧.我去请老板娘亲自下厨.保准您下次还会來.”
莫问笑了笑.他从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有隐疾.应该是以前房事过多引起的神经器官衰竭.而且还带有散播性的病毒.至于是梅毒淋病他懒得去探查.只是有些奇怪.难道唐希芸不知道.怎么招这样的人进來.
看到叶晓星和莫少聪疑惑的眼神.莫问一笑说道：“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了.当时老爸还在这里打过工呢.”
叶晓星将帽子放在一边.才点头笑道：“记不清楚了.不过听老爸一说.我多少还有些印象.当年老爸可还带我在街上做过乞丐呢.”
莫少聪插不上话.只能竖着耳朵认真的偷听.既羡慕又向往.沒想到叶晓星和莫问之间有这么多的故事.可是再回想自己.好像只有这几天的事情可以回想一下.但能想到最多的还是莫问摆着那张臭脸.
柜台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低头算账.看样子老实巴交.一个出纳记录來回算了好几遍.才笑着合起來：“彩云.干妈出去怎么还沒回來.你出去接一接.”
“我倒是想.”刚才那女人举了一下手中的菜单.“刚才來了三位生客.我刚推荐了咱们店的招牌菜.我得跟李姐说一声.让她亲自下厨.刘姐的厨艺还不到火候.以免砸了咱们的招牌.”
“你啊.总是给你李姐找活干.好像大掌柜似的.”男人苦笑着摇头.
“怎么.不行啊.我就是大掌柜的.”那叫彩云的女人抛着媚眼笑道.“何大叔有什么意见吗.”
那男人立马败下阵來.连忙扭过头去：“行行.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云丫头.又欺负你何大哥了吧.”门外走进來一个老太太.与十多年前的唐希芸相比.她的确变了不少.似乎整个人生都轻松了.一个优雅的小老太太.
“干妈.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说了.后厨有专门的供货渠道.人家都是送上门的.你倒好.一大把年纪.出去散步.还能顺手拎回那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劫了菜市场呢.”彩云见唐希芸拎了好多菜.连忙上前接过才埋怨道.
唐希芸笑呵呵的说道：“我这是三十多年的习惯了.看到新鲜便宜的都会买回來一些.本來出门还记得.不过转眼就忘记了.”
“就怕某些人的脑袋又该大了.真不知道李姐怎么想的.让她的笨蛋男人來管账.数学都沒学好.账本也快翻烂了.不会是要夺权吧.这次出门花了多少钱买菜.干妈你报下帐.省的某些人以权谋私.”彩云刻薄的说道.
“我你”男人脸上大红.但支支吾吾又说不清什么.
“你这丫头.何生老实心细.你李大姐才让他管账.怎么扯到以权谋私上面去了.”唐希芸佯怒道.
唐希芸自然了解彩云的个性.外表泼辣跟年轻时候的李娜很像.而且从來是口无遮拦.总是欺负老实巴交的何生.似乎沒人调戏.她的生活会很乏味.店里所有人都让着她.虽然她只是一个点菜生.但工资却是最高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这一切只因为她老家上学的弟弟.还有她的病.
唐希芸是后來才知道李娜以前的工作.不过她并沒有嫌弃.相反对这个干女儿更加的心疼.还给她张罗对象.何生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就是唐希芸介绍的.不管从哪方面说唐希芸都像极了一位母亲.
不管是什么社会.女人不管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弱势群体.她们走错了路.并不完全是她们的错.所以后來李娜矿建小餐馆.找了些以前的同行姐妹.她都沒有反对.不过李娜也沒有让唐希芸失望.不仅小餐馆做的有声有色.她带來的那些同行姐妹也勤恳工作.一个个对唐希芸也十分孝顺.都跟着李娜改口叫她干妈.因为是唐希芸给了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等同于再生父母.
彩云这个丫头是后來才进來的.因为李娜以前的一个姐妹现在做了老鸨.手下一个小妹身体太差不能再接客.而且还不小心染了病.那老姐妹见彩云不容易.便推荐给了李娜.李娜二话不说就接收进來.唐希芸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并沒有反对.相反还挺热心的帮助彩云.
彩云的病只是初期.但这个等同于绝症的病.也让唐希芸一筹莫展.只能暗地里吩咐李娜.在彩云病发之前.也就是还沒有影响生活的时候.让她在小餐馆做点菜生.
自从唐婉入了什么师门之后.十多年杳无音信.唐希芸似乎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到这群可怜的孩子身上.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孩子.一时间犯了错了.只要能改就是好的.虽然改变不了社会.但是能改变身边的人也算为婉儿结个善缘.现在的唐希芸无疑成了活菩萨.菩萨的面孔.菩萨的心肠.
“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赶紧去叫李姐.那边客人还等着呢.”彩云笑嘻嘻的说道.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就有客人來了.”唐希芸闻言向大厅的角落里看去.不由定住了眼睛.“彩云.快把你李姐叫來.”
彩云从來沒见过唐希芸有如此惊喜的表情.连忙跑向后厨.
不到一会李娜就急急忙忙走出來：“干妈.怎么了.”
“你看看那个人像谁.”唐希芸看着角落里的莫问.有些激动地问道.
“莫莫大哥吗.”李娜也一脸不相信.
“大哥.李姐.你眼睛沒毛病吧.那三个人看上去都只有二十岁.”彩云惊讶的说道.
旁边的何生也放下账本.看向角落里的莫问：“你说的就是教你满汉全席的那个人.”
“干妈.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李娜拍了拍唐希芸的手.“说不定他和莫大哥有什么关系.也许他知道婉儿妹妹的下落也说不定.”
安抚完唐希芸.李娜就笑着走过來.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先生您好.我是饭店的后厨李娜.听说您要点我们的招牌菜.我來问问三位对口味有什么要求.”
莫问瞬间明白了.李娜这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莫问.他也只能暗怪自己沒有先前改变容貌.
“沒什么要求.只是尝尝你们这里的拿手菜.”莫问镇定的一笑.
李娜一怔随即笑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好美食的人.请问先生贵姓.”
“姓姬.”莫问礼貌的笑道.他虽然姓莫.但祖上却是姓姬.如此说來也无所谓对错.
“姬.”李娜眼神中一抹失落.“那请问你可认识一个叫莫问的人.他跟您长得很像.”
“莫问.”莫问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大姐.吃饭需要问这些吗.”
“不是.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请三位稍等.饭菜马上就來.”李娜尴尬的一笑.
“老爸.她认识你吗.你为什么不承认.”叶晓星低声问道.
“承认什么.他们只是普通人.难道告诉他们我是活了四十多年.但却依然保持二十岁面孔的妖怪.就算不吓到他们.平白多谢纠缠也不好.”莫问淡淡的一笑.
“干妈.”李娜摇了摇头沒有再说话.
唐希芸叹了口气：“是我太敏感了.小问十多年沒有回來了.现在最少也得四十岁了.怎么会这么年轻.”
“干妈.如果你真的想婉儿.我们再去一次京城好不好.”李娜不忍心的说道.
“算了.婉儿不來见我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跟她有一段母女缘分已经是前世修來的.就像你们一样.能在一起就是缘分.珍惜眼前就好.”唐希芸呵呵一笑.“别让客人等急了.你快去做菜吧.”
餐馆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來一群人.一个个西装革履.走路也不正经看人.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