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刹那安静。
夜千鸢即便看不到,但也能想像闻萧此刻的样子,因为她也一样,被面前这个男人雷得外焦里嫩。
有说自己死了的吗?
“咳咳!”闻萧干咳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王爷,自言侧妃被王妃打伤后,言府的万姨娘一直在柳院照顾言侧妃,她几次前来求见您属下都将她打发了,但今日她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替言侧妃讨要说法。”
屋子里,夜千鸢瞬间垮下了脸,而且铆足劲儿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只是不等她跳下床,御孤壑就将她手腕抓住。
四目相对,夜千鸢也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恶。
对她的心思御孤壑早都已经清楚,此刻他凤目中露出一丝无奈,低声道:“那些女人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一件物品,我早晚都会将她们处理掉,但你总得给我一些时日……”
“就你现在这样,自己都还需要人照顾,你能处理个什么结果出来?”夜千鸢憋着恶气,一想到他名下那么多女人,真是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就如此不信任我?”御孤壑一脸的失落。
夜千鸢咬着唇,在发现他隐瞒身份接近她以后,她对他的信任感确实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许是怕她因为怨气又说出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御孤壑忍不住将她拉回怀中紧紧抱住。
夜千鸢没有推开他,靠着他胸膛听着他絮乱的呼吸声,闷闷的开口:“我很小气,什么都能忍,但就是不能接受与人共侍一夫……”
“我就你一个女人,哪来的共侍?”御孤壑低头瞪她。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你别乱说!”夜千鸢也抬眼瞪他。
“洞完房你就是……唔!”
看着被自己手刀劈晕的男人,夜千鸢黑着脸将他脑袋推到枕头上。
这家伙,之前压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她动手……
想仗病行色,门都没有!
她理好衣裙去开门,见闻萧还站在房门外,她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听墙角啊?”
“咳咳!”闻萧差点被口水呛死,他是没听到自家王爷发令所以才没离开的。往房里望了望,见自家王爷一动不动的睡着,他不解的问道,“王爷怎么了,不是刚醒吗?”
“我把他打晕了。”夜千鸢也是敢作敢为。
“啊?!”闻萧惊震。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我也是为了他好。”丢下这一句,夜千鸢大步离去。
闻萧一脸黑线的望着她离开,一是没听懂她的话,二是对她的暴力行径实在是无语又无奈。
回过头,他赶紧奔进屋内——
“王爷!”……
厅堂里,面对不请自来的‘老乌贼’,夜千鸢并不意外。
他们从陵墓里逃生出来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他现在才出现,反而才是她最想不通的。
“爹,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御孤壑被骗去陵墓的事是一个骗局,她若拆穿反而对她没一点好处。
“王爷回府多日,一直不见他现身,我今日正巧路过三王府,所以想来见见他。”碍于有人在一旁奉茶,夜长东表现得慈眉善目。
夜千鸢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遂把奉茶的下人打发了出去:“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我爹说会儿话。”
下人们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下人一走,夜长东脸上的慈和很快消失,起身到她跟前压低嗓音问道:“我听太后说你们前几日被困在金贵妃的陵墓中,究竟是如何回事?”
夜千鸢心下冷笑。
他和太后一伙,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他想知道的,不过是他们如何逃出陵墓而已。
面上,她做出一副虚弱状,嘴里委屈的说道:“爹,你是不知道当日的情形,女儿可真是死里逃生啊!我追随王爷进到陵墓中,陵墓突然坍塌,我们差点困死在墓中。幸好女儿有点本事,与王爷一同将陵墓摧毁,这才得以生还。”
“你和三王爷一起毁掉的陵墓?”夜长东惊讶的瞪着她。
“是啊!”
“你怎么不趁机把他……”夜长东突然面露狰狞,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爹,你想什么呢,我那时都快死了,不是三王爷帮忙,我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吗?”夜千鸢不满的嗔怨道,“再说了,我嫁进三王府不就是为了取得三王爷信任么,你又没说要我杀他,我怎可能随随便便对他下手?”
“你!”夜长东脸色一下子变得黑青青的,抬手指着她,咬牙骂道,“你怎如此愚笨?如此好的机会竟让你……”
“我哪笨了?我和三王爷同心协力摧毁了陵墓,不但逃出了险地,还成功的让三王爷对我有了好感。你看我现在都搬来香竹院了,我正打算向你禀报这个好消息呢。”
“你……你……”面对女儿错失良机却又毫不自知的样子,夜长东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爹,你放心吧,女儿机灵着呢,你就别操心了。”夜千鸢好似没看到他满脸的怒气,只一个劲儿的卖乖。
要不是这是在三王府,夜长东真想一巴掌把这个蠢到家的女儿给扇死过去。
眼下他们已经从陵墓中逃出来,他知道再气也没用,所以忍了几分火气,又压低声音问道:“那三王爷现在何处?可有受伤?”
夜千鸢赶紧回道:“就耗损了些内力而已,女儿都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他内力比我还深厚,自然也是毫发无损的。”
那个男人的情况就他们几个人知道,她心里明白,若是泄露出去,只怕那男人活不过明日。
就算知道他命不久矣,以太后的狠心劲儿,也不可能让他多活一日!
夜长东又是失望的狠狠瞪着她。
“那他人呢,现在在府中么?”
“在呢,不过他说要闭关,不让人去打扰。我中午本想给他送午膳,顺便看看他是否有恙,不过叫他身边两个侍卫给打发了,说他不见任何人。”夜千鸢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一次性说完。
意思就是别叫她现在去使坏,人家很谨慎,根本靠近不了。
果然,夜长东更加失望,脸色阴沉得就像吸多了毒气似的。
他眯着双眼想了片刻,然后用着不可违逆的口吻交代起来:“过两日是你大娘的生辰,你出嫁以后还没回过门,既然你现在已经博得三王爷好感,那你就借此机会让他陪你回侯府。”
闻言,夜千鸢心里忍不住咯噔。
那家伙的情况如此严重,稍微情绪失控就咯血,要他去侯府岂不是让他去送死?
“怎么?有何不妥吗?”夜长东盯着她迟疑的样子,目光多了一丝凌厉。
“这……”夜千鸢为难的皱起柳眉,“爹,三王爷脾气挺怪的,我只能说尽量劝说他跟我去侯府,至于他去与不去,我可强迫不了。”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总是两日之后我要见到你们回侯府!”夜长东严词置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哦。”夜千鸢只能怏怏点头。
夜长东并没久留。
送他离开后,夜千鸢去了御孤壑的卧房。
他人已经醒了,而且桌上摆放着碗筷,一看就是刚用过。
只是他脸色很不好看,就跟便秘似的又黑又臭,瞪着她的凤目也如同上了弦的箭似的,恨不得‘嗖嗖’给她两箭。
闻萧一看她回来,赶紧上前小声与她说道:“王妃,你可别再对王爷动手了,他现在的身子可受不了。”
夜千鸢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怎么,只准他对我动手,我还不能还手了?”
“……”闻萧语塞。
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
他下意识朝自家王爷看去,顿时背脊发麻,赶紧低下头往门外跑:“王爷,换班的时辰到了,属下这就去叫青磊过来!”
夜千鸢见他连用过的碗筷都忘了带走,于是先朝桌边走去。
“过来!”
听到他如同命令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没好气的问道:“干嘛?”
御孤壑紧握双拳,迷人的凤目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无声的威胁着她,仿佛她不听话下一刻就会与她拼命……
夜千鸢只能撇着嘴朝他走过去。
看在他病人的份上,她就听一次话吧。
“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别乱摆脸色。”站在他面前,对上他不善的神色,她也没好脾气。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遂不及防的抬手戳向她肩窝——
她双眼睁大,可已经被他定住根本动弹不了。
而且紧接着她就被拽上了床!
看着他俯身压来,她又惊又恼:“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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