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世宝物?”
面对女儿无辜又不解的样子,夜长东气得都想给她一巴掌,朝门外扫了一眼,他咬牙道:“听说三王府内有两件兵器很是神奇,三王爷不在府中,你趁此机会打探一下,看那两件兵器在何处!”
夜千鸢面上乖巧的听着,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
金三爷说三王府有神兵利器,夜长东这老乌贼也如此说道,看来三王府还真是大有宝藏!
“爹,不是我替自己喊冤,我实在不知道三王府会有这种东西。你想啊,三王爷长期不在府中,谁能想到他会把宝物放府里?”如果不是金三爷找上她,她还真想不到这事去。
何况之前她压根就没有要接近三王爷的意思,巴不得跟三王爷保持距离,所以对三王爷住的地方,她一直都有意避开,就怕自己刷太多存在感会引起三王爷注意。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找机会你好好打探,若是得手有难度,就派人给我说一声,我好另想良策。”怕她不重视,夜长东瞪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凌厉,“这两件宝物,不管什么代价,为父都必须得到!”
“是。”夜千鸢认真应道。
本来她只是对三王爷的藏宝阁好奇,眼下夜长东如此郑重下令,这让她好奇心蹭蹭高涨,全身血液都在隐隐沸腾。
让夜长东如此重视的宝物,如果被她带着离开京城,这老乌贼铁定会气个半死!
光是想想她就好激动好兴奋!
送走夜长东,夜千鸢立马就开始了准备。
当晚夜深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三王爷居住的地方——香竹苑。
整个香竹苑竹林成群,竹香萦绕,真是美如其名。不过夜千鸢心系神兵利器,香竹苑的夜景再美,她也没心思去欣赏。
也许是三王爷不在府里的缘故,巡视的侍卫并不多,唯独有一栋小阁楼看守森严。
借着风力,她一把迷药洒出,轻轻松松的放倒了几个人,成功进了阁楼。
一进阁楼,她拿出一颗小月明珠照亮,仅仅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个金三爷没说谎。
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藏宝阁!
楼下,刀弩斧钺剑矛锤钯……
不但兵器种类繁多,且件件精良,直让她眼花缭乱。
忍住激动的心情飞到楼上,借着月明珠的光,她眯着眼扫了一圈,眉心暗皱。
楼下是‘高朋满座’,楼上却给人‘青蝇吊客’的感觉。
是有几样东西摆在架台上,但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惊艳感。
比如靠近窗台的那把剑,她走过去弯腰打量,剑身上不知道雕刻着什么图案,像生了锈似的凹凸不平,刀口钝得都快成齿子了,这玩意儿拿去当剔骨刀怕是都要遭人嫌弃,居然能称做神兵利器?
怕是某些人对‘神兵利器’有什么误解吧!
她手掌从剑身上拂过,失望得直摇头。横看竖看,除了剑身图案显得冗旧古老外,她是真没看出这把剑有任何特别之处,最多当古董收藏收藏。
抬头朝一旁看去,桌台上摆放着一节小木桩,桩上像盘着一条长蛇。她定了定眼神,这才发现不是蛇,而是一根鞭子。
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摆放鞭子的!
难道夜长东想让她偷的就是这两件东西?
她走过去,握住鞭茎,将鞭子抽离木桩。
握上鞭子的瞬间她就知道这东西不同寻常。
一米多长、两指粗的东西看着沉重,可握在手中却轻如鸿毛!
这一发现让她喜出望外,当真是宝物啊!
然而,就在她正想甩甩鞭子试试其威力时,手心突然传来刺痛感。
她下意识的松开手,借着月光一看,猛然发现自己掌心里居然有血!
好像还是被利器割的!
她脸色瞬变,视线投向刚才摸过的那把丑剑。
靠!这又破又钝的东西居然能伤人?!
什么时候把她划伤的,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看落在地上的鞭子,鞭茎上沾了她的血。
她无语的抿了抿唇,拿出丝绢将手掌缠了一圈,然后弯下腰打算把鞭子捡起来。
然而,诡异的事突然发生了——
躺在地上的鞭子竟然飞了起来,晃眼的功夫就缠上了她的腰,还整整缠了两圈!
不但如此,鞭茎上沾着的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入鞭茎光滑的表面!
“啊!”饶是胆子再大,夜千鸢也被吓了一跳。
而她脱口而出的惊叫声立马惊动了附近的守卫。
“谁在里面?”
“阁楼上有人!来人啊,阁楼进贼了!”
“不好,有人中了迷药!”
她暗叫糟糕。
来不及多想,迅速飞身冲向窗外……
幽静的卧房中,原本在榻上闭眼假寐的男人惊然坐起,那俊美得如妖如仙的容颜上布满了震惊,邪魅的凤目大睁。
“什么?她把鳯尊鞭盗走了?”
“回王爷,属下也不敢相信王妃竟然能拿走鳯尊鞭,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男人拧着浓眉,狭长的凤目中如大海惊浪般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是古域国的人?!
夜长东的女儿怎会是古域国的人?!
难道那个人要找的人是她……
单膝跪在地上的护卫闻萧很是着急:“王爷,鳯尊鞭之主乃是救大王爷之人,可王妃是夜家和太后的眼线,别说让她救大王爷,只怕她知道救治大王爷的办法,会第一个要了大王爷的命。”
御孤壑走向窗台,望着天边那轮皎月,眸光深如无底的浩海。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才传入闻萧耳中:“本王与父皇约定的期限只剩半年,不论是对大王爷、还是对本王来说,都没有退路可选。即便夜千鸢是夜家与太后的眼线,本王也不能退却。”
“王爷,那接下来要如何做?”闻萧沉声问道。
他们王爷的本意是想引诱王妃前去藏宝阁盗宝,然后在王妃倒卖宝物之前将她拿下,如此一来,人赃俱获,不但可以治王妃盗窃之罪,还能借此休了她让三王府少一个眼线。
然而没想到王妃居然能把鳯尊鞭盗走……
要知道,当初宫无望亲自把鳯尊鞭和赤心剑放置藏宝阁时,不知道他施了什么奇术,那两件东西谁都拿不动,宫无望甚至说过,除了它们的主人外,世上绝对不会有人能带走这两样东西,王爷若是想救大王爷,除非帮它们找到主人。
眼下,王妃将鳯尊鞭带走,他们才会意外,甚至有一种措不及手的感觉!
“让本王好好想想……”……
看着腰间怎么扯都扯不掉的鞭子,夜千鸢都想哭了。
“这什么破东西!”
旁边堆着黑色的破布,那是她用剪刀剪下来的夜行衣。
可即便是把衣服剪光光,那鞭子也纹丝不动,她试着用剪刀剪,可别说剪断,就连划痕都没有!
费了好大劲儿都取不下来鞭子,这东西就像有灵性一样死皮赖脸非缠着她,让她无比苦恼和窘迫。
翌日——
为鞭子缠身苦恼了一夜的夜千鸢正呼呼大睡,门外突然传来叫骂声和小馨的哭声,她不得不睁开眼。
“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是不是吃多撑的?要是吃多了就去喂猪,别她娘的吵人睡觉!”
别怪她今天脾气差,她被一条鞭子气了一晚上,此刻不管是谁找上门来,都别想她客气!
‘砰’!
房门被人撞开。
穿戴华丽的美人带着怒火踏入房内,指着榻上的夜千鸢质问道:“夜千鸢,那个偷儿是不是你?你变卖自己的嫁妆不说,还把我与鲁侧妃的陪嫁之物也偷去卖了,是不是!”
夜千鸢坐起身,拂了拂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惊艳绝色的脸蛋,惺忪的眸子淡淡的睨着这个与她同一天嫁进三王府的侧妃言红淑。
是谁说古代讲究尊卑有序的?
看看这些女人,谁把她当正妻了?一个个就差没到她头上拉屎了!
“我卖嫁妆是我的事,跟你们有何关系?你房里不见了东西是你房里的事,府里那么多侍卫你不去让他们调查,跑我这里来撒气,不觉得很过分吗?”
要不是她把三王府当做暂住地,依她的脾气,别说卖这些女人的东西,就是把这些女人全卖进青楼她都敢!
见言红淑还要冲自己发火,她眸子一转,先出声反问:“咦?是谁说我变卖嫁妆的?”
“京城现在都传遍了,你还在这里装无辜?”言红淑指着她不施脂粉但却胜过凝脂的脸蛋,怒不可遏的骂道,“你可真是给三王府长脸了,居然背着王爷变卖自己的嫁妆,让全京城都在看王爷的笑话!你等着吧,王爷绝对不会饶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