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网 > > 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 第148章 冷水

    “蔚家兄弟有仇的事情众所周知,蔚池已经公然与朝廷对立。而在外人看来,蔚桓近两年颇受朕器重,蔚池若想对朝廷动手,完全可以挑与他有仇的礼部尚书蔚桓下手,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么?”

    姜泽说到这似乎底气足了些,“外祖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蔚池到时候便是想不承认也没人信。蔚桓是什么人您也了解,这人一心钻营仕途,为了争权夺利,连自己的兄嫂侄儿都能下手,你说他若因蔚池落得个仕途尽毁人憎狗厌的下场,心里焉能不恨?”

    姜泽是真的觉得这个机会很好。若非他不想旧事重提让人继续对他指指点点,单看蔚桓同样栽到女色上头,他甚至想将朴居的事情一并丢蔚池身上给他坐实算了。

    只可惜他没证据,他的名声也经不起一再折损好不容易菊山县被屠的消息传回上京将之前的流言掩盖了些,他怎么可能愿意再提?但他不提,却并不代表他想不到,也并不代表他没想法。

    谢正清闻言蹙了蹙眉,“陛下这想法很好,却欠妥当了。事情若传出去,是否会影响到蔚池的名声姑且不论,但陛下定然会首当其冲。”

    姜泽闻言一怔,“外祖父为何会这样说?蔚桓的名声是他自己搞臭的,与朕何干?”

    谢正清闻言面色一黑,若非这人是他亲外孙又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这二十年来悉心培养的是个棒槌。偏这棒槌还是九五至尊,他打不得也骂不得。尤其谢家与皇室的关系早不复以往,姜泽又是个执拗的,只能顺毛来捋。

    闻言沉默了一瞬轻叹道:“陛下莫不是将朴居的事忘了?”朴居的事情前几日还传得沸沸扬扬,但谢正清私下里与姜泽提起这事儿却还是第一次。

    若非必要,他是真不想提,提起来揭姜泽的伤疤,他自己也没脸想他谢正清半生风雨,能从个小小编撰擢升到太傅之职,心智才华和谋略可谓样样不缺,怎么就教养出姜泽这么个智商堪忧的残次品了?

    要说姜泽的资质本身没什么问题,圣元帝就不说了,除了在谢琳的事情上糊涂些,其它事情上历来精明。谢琳就更不用说,能将圣元帝吃的死死的,最终将皇位送到姜泽手里,难不成还能是个笨的?

    偏姜泽大事小事总犯糊涂,谢正清便是想不怀疑自己将人教废了都难。

    谢正清话音落,姜泽的面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朴居之事他半点也不想提,一提起他就容易想到过往的不愉快经历,比如后妃给他带绿帽子的那次。

    总归全都是丑闻,姜泽觉得这些全都是他的耻辱。因而皱眉道:“外祖父提这个作甚,事情不是都过了吗?”再说朴居的事情他虽丢脸,却怎么也不及蔚桓吧?

    要知道,他在得知蔚桓出事的第一时间里,瞬间就有种被解救的感觉这下可好,总算有个比他更加丢脸的了!他当日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秦宁馥却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美人,秦家家底丰厚,他也只是中了迷药才会晕过去的。

    反观蔚桓,竟然栽到个小妾手里,这小妾不过清秀之姿,而且还大着肚子!好歹是朝廷命官,长得也一表人才,这是得有多饥渴呀,才会连个身怀六甲的大肚婆都下的去手?不是马上就要娶平妻了么,就连这一日的功夫都等不了?

    姜泽几乎都要怀疑蔚桓是不是格外好这一口了,要不以前怎么独守着孔氏?而孔氏又生了三个!好吧,各花入个眼,你好这一口本来也没什么,可你也不必激动得将自己整成马上风呀,这可比他丢脸得多了!

    姜泽只要一想到这,心下就忍不住窃喜。只要他将这消息散播出去,何愁有关他的流言不彻底转移?至于蔚桓丢脸是不是会影响朝官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就算真影响了,他这不是已经将蔚桓撸下来了么?

    再想想礼部尚书这位置上空下来后的一系列安排,心里自然乐滋滋的。只这些想法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他之前也半点都没表现出来。可谢正清兜头就朝他泼了盆冷水,姜泽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谢正清做梦都没想到姜泽之所以决定撸了蔚桓还存了这种心思。也幸好他不知情,否则没准会喷出一口老血也不一定。闻言正色道:“可陛下想做的事情,不正是给人提供机会吗?”

    姜泽闻言张了张嘴,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问题关键所在。

    但谢正清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不想惹然厌烦,不想与姜泽再生出嫌隙。却奈何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当下沉声道:“如今朝堂是个什么情形想来陛下心中有数。”

    这疮疤反正都揭开了,既然要做,倒不如给几记重锤,“朴居的事情才没过多久,朝中上下虽因菊山县的事情议论声小了,但民间却仍在流传。此时曝出蔚桓的事情世人会怎么想?”

    姜泽握了握拳没说话。

    “世人不会想蔚桓如何了,他们只会想启泰朝的风水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蔚桓以前就没出问题,偏陛下闹出动静不久,蔚桓就紧随其后?到时候陛下会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大约会觉得这是蔚桓表忠心的方式!”

    “谁敢!”姜泽恼羞成怒,一张脸憋得通红,砰的一声砸茶几上,“诽谤君上朕诛他九族!”

    “敢不敢陛下还不清楚?”谢正清幽幽一叹,“于有心人而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所以说老臣虽认同陛下的决定,却觉得并非上上之举。到时候旁人如何议论蔚桓,就会如何议论陛下。悠悠众口,陛下可想过如何能禁得住?”

    “蔚桓做的事情固然丢脸,丢的却是蔚家的脸。陛下说是蔚池干的,蔚池却可以说他与蔚桓是血脉至亲,就算他想害了蔚桓,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只要他站出来说上一声,这盆污水到底泼在谁头上还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