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网 > > 往后秋深 > 第七章 厚颜无耻之徒

第七章 厚颜无耻之徒

    “上次,你睡着了,我偷偷地看了……”

    “大意啊!大意失荆州啊!”王小鹤一拍脑门。

    “又不是**?用的着大惊小怪的嘛!”邬青踮着脚,背着手,在王小鹤的小屋里悠闲地踱步。

    王小鹤突然用手捂着胸口,做出悔不当初的吐血状。

    “他英年早逝,留下漂亮的尸体……”邬青咯咯的笑着,背诵着这句诗。

    “你又诅咒我!我发现你是巫婆啊!”王小鹤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

    “我说你枉活二十有六,一生没有著书立说,你随然写过几本书,但是全都太监了。一个搞写作的人,不想着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为万世继绝学,没有一点文人风骨不说,还爱吐槽别人,我真的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邬青模仿者诸葛亮骂王朗,把王小鹤数落了一顿。

    “喂,你好像知道太多了点!”王小鹤瞪着邬青,厉声说。

    “骂人不带脏字,完胜的感觉真好!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邬青说完,奔奔跳跳地离开了王小鹤的房间。

    那时候王小鹤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到尽头,如同达达的马蹄声消失于草原尽头。

    自此以后,邬青会每周到王小鹤的住处一次,每次都待上一小会儿,看看蓑羽鹤,和王小鹤斗斗嘴。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处暑前后的那个周末,蓑羽鹤已经痊愈,但是它的翅膀受了伤,好像有点飞不起来了。

    王小鹤只有继续养着它,看着这只水鸟不断地长大,王小鹤渐渐地相信了这的确是一只鹤。

    为了确认这只水鸟是不是蓑羽鹤。那天王小鹤闲来无事,去百度看了看蓑羽鹤。百科上说,蓑羽鹤是世界上已知的体型最小的鹤类,大概有三到四斤重。

    照这么来看的话,这蓑羽鹤就和公鸡差不多大,但是现在这只水鸟大概也只有半斤重,看来它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邬青在周六时又造访过王小鹤。

    当她踏进王小鹤的小屋,站在门口的邬青惊呆了,那只原本只有野鸭大小的水鸟,已经变得像半大的公鸡了,邬青看到蓑羽鹤活蹦乱跳的,在小屋里跑来跑去,转瞬间就跳到王小鹤的书桌上,它的脚踏在薄薄的木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没吃饭的小和尚,有气无力地敲着木鱼。

    邬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王小鹤就在桌子上随手撒一些面包渣,蓑羽鹤见了,就去啄食吃,它的喙敲击着桌子,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不一会儿,它又闲不住,跳到王小鹤的椅子上去了。

    最让邬青忍俊不禁的是,蓑羽鹤还跳到王小鹤的床上,玩累了以后,蓑羽鹤就卧在他的被子上。

    “喂,卡佛,你下来!”王小鹤冲着蓑羽鹤喊道。

    这时蓑羽鹤似乎像听懂了王小鹤的话一般,竟然站起来了一下,王小鹤以为它立即会意,就要下床了。

    邬青却看到蓑羽鹤伸了伸脖子,扑棱了几下翅膀,然后调整了姿势,淡然地卧到王小鹤的被子上,时不时地把喙插到翅膀里,挠挠痒,然后弯曲着脖子,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哈哈,它不听你使唤!”邬青乐呵呵的笑着。

    “什么事都有个过程,不是!慢慢地它就会听话的!”王小鹤回答道。

    “你说它怎么不飞走啊?”

    “鹰伏在丘,安知其没有一飞冲天之时,它现在羽翼未丰,等它长大了就可以去征服号称鸟儿都飞不过去的高山了!”

    “你说的是喜马拉雅山?”

    “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的嘛!”

    这时王小鹤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邬青便从门口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王小鹤轻轻地坐在了床边。

    王小鹤和邬青就这样看着蓑羽鹤睡着了,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眼中全是宠溺。

    “我听着你好像叫它卡佛!”邬青小声地说。

    “对啊!你有意见?”

    “你……就这么喜欢卡佛?”

    “对啊!你有意见?”

    “王小鹤,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邬青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她加重了语气。

    “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过你啊!”

    “切,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年龄,你家庭住址!所以你千万不要想着干坏事,不然警察叔叔分分钟来把你抓走!”邬青背着手,洋洋得意。

    “呦呦呦,看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老姜辣不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老!”王小鹤看着邬青洋洋得意的脸,来了一句。

    “你一个89年生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姐姐我老。”

    “喂,你……”

    “你什么你?”

    看起来眼前这姑娘已经掌握了我的全部资料,而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跟她斗啊!王小鹤知道自己要处于下风了,索性服软。

    “你过分了啊!”王小鹤忽然泄了气。

    “对啊,你有意见?”

    “你看它这大长腿,跟你差不多了!”王小鹤想转移话题,于是打趣地说。

    “不要转移斗争的大方向,好不好?”

    “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你怎么说吧?”

    “我觉得你应该把它放生!”邬青认真地说。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养着它,又不是囚禁它!”

    “再说了,这鸟儿是我相依为命的哥们,我们一起受过伤,一起睡过床!就像是一对患难夫妻,哪能说分就分!”

    “又耍贫嘴!我是说真的,这是候鸟,它们越冬是要迁徙的!”

    “我知道啊!蓑羽鹤是飞跃珠穆朗玛峰,到尼泊尔印度过冬的!”

    “你也知道啊!”

    “是啊!蓑羽鹤正是一种伟大的鸟类,它们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说真的,你应该把这只蓑羽鹤放了,不然早晚会出问题的!”不过邬青并没有坚持。

    “它现在翅膀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没办法长途飞行的,而且可能它这一生都无法再飞越喜马拉雅山了!”

    “那它冬天怎么过?”

    “冬天就把它放家里呗!”

    “总之,我会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如果有一天这只蓑羽鹤死了,或者是不见了,你王小鹤就是罪人,我就会去派出所举报你,就算你躲到老家去,我也会让他们去十堰抓你。”

    “你又威胁我!”

    “对啊!你有意见!”

    “我是说,你不能老提这茬,你看我在你面前已经像一个一丝不挂的人了,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但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哈哈,活该!”

    “这不公平!”王小鹤抗议道。

    “来来来,你叫我一声姐,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姐!”王小鹤有口无心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没听清!”邬青故意说。

    “姐!”王小鹤又大声叫了一遍。

    “哎,好弟弟,记住喽!我的名字叫无情!”

    “无情?你耍我?咱不带这么玩的啊!”

    “谁让我叫无情呢!”邬青一副打了打胜仗的样子。

    “那我以后就叫你无情了!”

    “走了!再见!”

    说完邬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王小鹤的小房间。

    有好几次王小鹤静静地坐着,侧耳聆听,直到邬青的脚步声渐渐地听不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王小鹤很怕以后再也听不到邬青不断远去的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