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放肆,目中无人,简直太没规矩了!
看到玉竹她们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主人放眼里,崔幼伯肚子里怒火蹭蹭往上蹿,将脑中残存那丝理智燃烧殆。:。『*首*发』
“住手!你们这些贱婢,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人?来人呀,来人呀,跟我把这几个眼里没有主子奴婢拿下。”
暴喝一声,崔幼伯执拗脾气也上来了,根本不管面前这几位丫鬟是公主府里宫女,并不是他们崔家奴婢,三两下撸起袖子,直接朝玉竹她们扑去。
玉竹确实没有把这崔八郎放眼里,不过,她毕竟是个奴婢,可以无视崔幼伯怒气、不理他叫骂,但绝对不能跟他动手。
所以,面对崔幼伯冲撞、撕扯,玉竹只是闪躲,并没有还手。
这时,辰光院外院其他伺候下人听到崔幼伯怒吼,纷纷赶来。这些人大多都是负责打扫粗实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崔家人,他们一见县主贴身大丫鬟竟敢跟八郎君动手,顿时一阵火大,心说话:嘿,县主身份尊贵,她和八郎君又是夫妻,彼此有吵闹那也是正常。可你玉竹不过是个下人,竟也敢狗仗人势不把八郎君放眼里,未免太不把崔家当回事儿了吧,还是你觉得我们这些崔家人都是死人?!
崔幼伯一看自家下人来了,也添了几分底气,大声喝道,“玉竹这贱婢,以下犯上,违反家规,还不给我拿下。”
好咧!
有了崔八郎这声命令,那些下人们也有了胆气,纷纷抄起笤帚、扛起竹竿,气势汹汹杀了进去。
玉竹见状,也没有客气。她不敢跟崔八郎动手,但并不意味着她惧怕这些三等仆妇,当下便冲着几个红使了个眼色,红花、红蕉几个心领神会,忙将早就拿好‘兵器’横身前,毫不客气冲着那群吱呀乱叫仆妇下死力打了过去。
而玉竹则有技巧将崔幼伯从混战人群中隔离出来,避免这个有点儿幼稚主人被人误伤。
崔幼伯长到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对待,胸腔里火气那是越烧越旺,恨不得将这些没规矩下人们全都收拾了,如今见到玉竹纠缠着他不放,他也顾不得礼仪、体面,跟玉竹拉扯起来。
一时间,整个辰光院主人、奴婢拉扯成了一团,再配上木槿哀声哭喊,整个就是一出热闹非凡闹剧。
也正是大夫人郑氏看到那一幕。
……
“到底怎么回事?芙蓉,还不过去服侍你家郎君?”
郑氏一声断喝,众人都停了下来,玉竹忙敛衽福礼,但郑氏根本不看她,扭头冲着身边一个十五六岁娇俏小丫鬟厉声训斥道。
“是,大夫人。”
芙蓉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郑氏,走几步来到崔幼伯前,轻声道,“郎君,您还好吧?”
崔幼伯见母亲来了,就像个打架吃了亏、终于见到自家家长小孩子,甩了甩衣袖来到郑氏跟前,微微躬身行礼,“见过母亲,都是小八不好,让母亲受累了。”
郑氏看到儿子一脸委屈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摸了摸崔幼伯脸颊,柔声安抚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八郎受惊了吧?唉,你这孩子呀……”
叹息摇摇头,郑氏稍加思索后,跟儿子商量,“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儿,你居然跟一群下人纠缠一起,若传出去,你这‘崔玉郎’美誉还要不要了?行了,你是个男人了,这内宅里事,还是交给、交给母亲吧。”娶妻不贤,也只能她这个做母亲受累了。
抬头叫过芙蓉和紫荆,郑氏吩咐道:“你们服侍八郎君去书房。”
“不行,母亲,木槿她、她会被县主打死。”崔幼伯推开两个丫鬟,一脸哀求看向郑氏,手拉着郑氏宽大衣袖,“母亲,木槿她已经有了我孩子,那可是您孙子呀。”
郑氏闻言,瞳孔猛地收紧,目光森寒射向台阶上木槿,骇得木槿隔着老远都觉得浑身战栗。
“大夫人,奴婢有罪,都是奴婢错,”木槿知道,现是关键时刻,决不能让八郎君离开,她拼全身力气,挣扎着做出跪拜状,双手被缚身后,身子有些失衡左右摇晃,但她根本顾不上了,‘咚咚咚’叩头不止,那声音,静谧院落里格外}人,“八郎君,您不要管奴婢了,奴婢能服侍您十年已是奴婢你福分,如今奴婢犯了县主忌讳,被县主惩罚也是应当――”
“放肆,什么叫犯了县主忌讳,”玉竹听不下去了,立着眉毛怒喝道:“分明就是你心怀歹意,企图谋害主子,触犯大唐律法,像你这般心黑面酸歹毒贱婢,当着大夫人面竟然还敢狡辩。”
郑氏不悦轻哼一声,淡淡说道:“玉竹姑娘,我敬你是公主府宫女,但你也不能失了为人奴婢本分。我来问你,长公主面前,你也能随意插嘴?”没规矩东西,真不愧是野蛮县主好奴仆。
玉竹连忙跪下,“奴婢僭越了,还请大夫人恕罪,只是奴婢实不齿这贱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气愤之下忘了规矩,是奴婢错。但,奴婢求大夫人看长公主面子上,看我家县主现还昏迷不醒份上,一定要严惩这个贱婢。”
昏迷不醒?
郑氏愣了下,随即关切问道:“怎么?乔木身子不舒服?为何没有人来回禀我?”许是母子连心吧,郑氏对萧南昏迷说法,也抱有怀疑态度。说话语气也带着几分质疑。
“大夫人,是奴婢错,县主要喂我喝芜子汤,我不该挣扎,直接喝了就是,只想着这是崔家子嗣,是八郎君血脉,即使结果了它也该让大夫人和八郎君知晓……结果、结果却让县主不小心跌倒了,”木槿抢玉竹前头,哀声哭诉道:“呜呜,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县主息怒,哎呀,我、我肚子、好、好痛呀――”
哭喊间,木槿被捆成粽子身体蜷缩起来,不停台阶上滚动着。
“木槿――”崔幼伯见木槿如此痛苦模样,哪里还忍得住,直朝木槿冲去,却郑氏一把抓住,他不解看向她,“母亲?!”
郑氏仿佛没有听到,她双眉微蹙,想了想,冲着身边两个婆子点点头。
那两个婆子心领神会,连忙朝台阶走去,一个扶起满地打滚木槿,另一个则帮她解开绳索。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