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桃源,萧南再熟悉不过。:。『*首*发』只可惜,此刻桃源如同一个被格式化硬盘,除了基础设施外,其他全部清空为零,像她前世辛辛苦苦亲手种植各种果蔬、花草、药材,全都化作乌有,只剩下那片黄澄澄金土地。至于扩建于竹屋旁仓库,也带着萧南上辈子积攒大批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一起消失了。
现桃源,是全,也是灵气盛。
萧南深知两处泉水神奇,她此刻也需要这泉水救治。唔,若是按照疗效来说,泡温泉效果明显;但以萧南目前处境来看,她又根本没有机会去桃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山泉水。
微微侧了侧身子,萧南将头扭向床榻里侧,见身后玉莲没有发觉后,这才小心翼翼用精神力汲取了一点儿山泉水,慢慢引入口中。一股清爽甘美泉水顺着她口腔流入脾胃,浓郁灵动之气也顺着这流动液体慢慢向身体脉络,与身体相融合。
而郁结于她腹部那团黑气,被这清冽灵气缓缓包围,继而点点吞噬,萧南苍白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点点红晕。
萧南感觉到浑身黏糊糊,并散发着酸腐恶臭,幸好这次她饮下山泉水并不多,排出毒素也很少,那股恶臭也被身上血腥味掩盖了去。若不是萧南精神力高度集中,她也不会如此清晰感受到。
“呼~~”她舒服喟叹一声,随即又小心翼翼用眼角扫了眼玉莲,只见她神情肃穆坐榻前,丝毫不敢松懈盯着壶门外房间,生怕有人闯进来,让虚弱县主再次受到伤害。
喝下几口山泉水,萧南觉得腹中那股下坠痛感也缓缓减轻,后,她清楚感受到,腹中那团小生命像是被补充了充足生命力,那小家伙此刻虽然还未成型,但萧南似是感应到了这枚小豆芽细微而轻缓搏动――怦~~怦~~怦~~
萧南感应到这生命搏动,顿时百感交集,眼泪再次脱框而出――孩子,她孩子,上辈子,那个连出生都没有机会可怜孩子,亦是她唯一孩子。『*首*发』
上一世今天,萧南刚刚穿来,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有了身孕,不知道那小小生命还没有被它父母察觉便又悄然离去,那时她因和崔幼伯撕扯,又因为被人骗食了活血汤药,终导致流产。
躺血泊中,那时萧南只觉得解脱――拜托啦,人家现代时候,只是个刚刚毕业小女孩儿,连亲密男友都木有,怎么能接受忽然冒出来孩子?不用说那时她对崔幼伯感观非常差,觉得他就是极品渣男一枚,这样烂男人,怎么配当她孩子父亲?
所以呀,流产了好,这不受欢迎孩子还是不要出生为妙。
那时她,满心里只有这种想法,全然忽略了本尊残留意识里那浓浓侵入骨髓、痛彻心扉懊悔与心痛。其实,即使她感觉到了,也无法明白。
直到后来,萧南经过桃源调理,再嫁后好容易怀上孩子,又再次被人陷害流产时,她才终于体味到了那是何等悲哀与伤痛。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因为穿越,她占据了别人身体,享受了别人生命与地位、荣华,却没有想到履行这具身体义务和起码责任,甚至随意践踏了一个无辜生命――其实当时她可以躲开崔幼伯冲撞,只等下一刻太医赶来,腹中胎儿便可以保住,但她为了有一个跟渣男和离有利借口,明知会害死孩子,不顾玉莲等人提醒、劝阻,还是迎了上去――所以她前一世注定是个悲剧。
这一世,她终于保住了这个孩子,挽回了一个让她抱憾终身悲剧,怎能让她不激动莫名?!
听到细微啜泣声,玉莲猛地站起来,小心俯榻前,见萧南昏睡脸上满是泪痕,精致五官痛苦皱成一团。她忙从一旁直形高几上铜盆里拧了条干净帕子,细细给萧南擦去脸上泪水和汗水。
“呜呜……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何要害我?孩子,我孩子呀――”萧南感觉到脸上湿润,她知道玉莲就身前,她收起心底感恩和激动,调整情绪,故意装作无意识哽咽着,那低低如泣如诉呢喃声,听得玉莲也心里哀恸,眼泪哗哗往下流,咬着牙一边轻柔用手指帮萧南做按摩,一边暗自发狠:该死贱人,这般欺侮她们家县主,且等长公主来了,看公主如何收拾你们!
抱有同样恨意还有院子里玉簪、玉竹和几个红字辈二等丫鬟。
就崔幼伯带着木槿几个怒气冲冲杀到辰光院时候,玉竹带着红花、红蕉、红承几个拿着家伙挡了主屋台阶前,玉竹是寒着一张脸肃身冲着崔幼伯行了个万福礼,冷声道:“奴玉竹见过八郎君,县主被这贱婢冲撞,如今已经昏迷不醒,《唐律疏议》曰:‘诸部曲、奴婢詈旧主者,徒二年;殴者,流二千里;’”
说到这里,玉竹微微一顿,加森寒说道:“伤者,绞!”
吐出那个‘绞’字时,玉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听到玉竹话,木槿吓得差点儿跌坐地上――这次可不是演戏呀,一想到会被处死,木槿差点儿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不过,木槿毕竟是崔幼伯贴身大丫鬟出身,她经过短暂惊恐后,便立刻想到了应对之策,连滚带爬跑到崔幼伯身边,双手抱着他大腿,哀哀哭泣,“郎君,八郎君,都是奴婢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怀了您子嗣,不该对县主不敬,奴婢该死,还请八郎君千万不要跟县主――”
崔幼伯听到玉竹话后,却是楞了下,他是读书人,自是比玉竹了解《唐律疏议》,他甚至还想到了那条‘殴皇家袒免以上亲
’规定,心里猛地一沉,忽想到自家老婆是有品阶长公主之女,名副其实皇亲。若真按照大唐律追究起来,别说给木槿讨回公道了,恐怕她被县主人活活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但,耳边再次传来木槿嘤嘤哭泣,又想到她腹中孩子,崔幼伯脑海里浮现出木槿从小服侍他场景,以及他跟妻子彼此怒骂、彼此怨恨画面,一边是柔情小意爱妾,一边是刁蛮暴躁悍妻,只想了不过几息,崔幼伯心底天平便偏向了木槿。
只见他扶起木槿交给身后两个丫鬟,随即冷笑一声,道:“县主晕倒了?可否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哼,肯定又是装病,崔幼伯越说语气越冷,“既然县主生了病,那我改去探望一番。”
说着,崔幼伯抬腿往里走,却不想被玉竹挡身前。
崔幼伯气得正要斥责玉竹‘放肆’,不想玉竹根本不理他,直接冲着一旁人下令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个贱婢捆起来?难道你们还等着县主亲自处置?”
县主什么身份?木槿又是什么身份?
是呀,几个红字辈丫鬟一听,也深觉得有道理,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直接冲出两个身手矫捷,没有二话,麻利踹开两个扶着木槿丫鬟,提小鸡一般将虚弱木槿拎起来,一旁早有丫鬟递上绳子,将木槿反剪双手,三下五除二把她捆成了粽子丢到主屋旁台阶上。
ps:嘿嘿,补昨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