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端午的解释,他想护的人,不管她干了什么,只要他想护,谁人也别想动,不服,来咬他呀。
端午不知重阳跟董仲秋的瓜葛,知道了重阳的姓,董仲秋懂了。
“人,你可以带走,只此一次。”董仲秋说。
端午不以为意地说:“谢谢啦,下次请你吃饭。”
看他那态度,可没把董仲秋的警告放在眼里,还有下次,他继续护就是,想打架,他奉陪。
董仲秋说:“替我转告她一声,有时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何况是道听途说,她,远比她所想的幸福。”
端午停足了下,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道:“我会传达的,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燕南十六骑迟疑地让开道,端午路过重伤重阳的那位身边时,多看了他两眼。
董仲秋说:“我也伤了,当扯平,你别小心眼来找麻烦。”
端午哼了哼声,走了。
“公子为何就那么放过他们?”被端午多看了两眼的那位问道。
“端午此人比较麻烦,至于那位姑娘……算了,你们不必知道。”
“可,公子身上的毒……”
董仲秋在属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们的情况如何。”
“都只是昏迷了。”剑客查看过后回禀。
……
不知睡了多久,重阳睁开了眼,入目的是飘渺的纱帐。动动手脚,她彻底清醒了。
她竟然被绑了,还是显“大”字状被绑在床上的!双手双脚,腰也被横了一道,她起不了身,转不了方向,只能小幅度动一动。
“醒了?”
窗边,端午靠在椅子上,有点背光,重阳眯了眼望向出声的他。
把玩着匕首,端午身侧的桌上摆着各种样式的小药瓶,有点熟悉的画面,就跟上次搜了重阳的身所得的收获品同样的场景。
这些是这次搜刮获得,上次已经放了一个木箱子,这次数量不比上次少。
“你到底怎么做到让董仲秋不知不觉间中毒的?”
床前柜上放着二胡,周围也是极为的眼熟,重阳这是回到了莲园夏阁。
确定了身处何处,重阳没看背光的端午那边,瞧着自己的身前,答得很干脆。
“梅花有香,焚香的香料味,我身上佩戴香料的香,三者单一或两种无毒,三者混之久闻,平常人昏迷,练功者内力尽失。妙的是过程中毒者无所觉,一旦发觉已是迟,并且无药可解,缺点是毒性温和,三天自然恢复。”
端午了然,“你果然善用这类混合型的毒香,你最后想同归于尽的毒,便是要配合先一步散出去的香米分是吧,我闻到了那香米分的味儿。”
这下重阳诧异了,没想到端午观察细微,还识得那香米分。跟梅香接近极淡的香味,在满园梅香中嗅出来,嗅觉不一般。
“没想到你知道。”
腰部受伤时,重阳已经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打算。被踹飞时,随即散出了香米分。在场人没人发觉,随后才到的端午竟然发觉到了。
端午笑了一声,很得意,又道:“你东西真多,我都不敢一一查看瓶内的东西,有些瓶内是极为稀少的东西,怎么收集来的?”
“寺里有几个师父在寺里闲不住,喜欢走大江南北,帮我收集来的。”
重阳很配合,非常的配合,端午又问了,“你的东西都被我拿了,你怎么做到易容的?”
“岳西风跟绯谷两姑娘本是绣女,朴素惯了,当了舞女入乡随俗描上了眉,施上了胭脂,学着她人浓妆裹面起来。只是有点误入歧途,妆容画的太浓了。这种浓妆,放到任何一人身上,不细看都觉得是同一张面孔。”
……顶着一张张相似的脸,那米分厚的能当面具,这种女人端午失语了,女人这种生物果然是他无法理解的。
“你想问的都问好了?那是不是该换我了?”
端午惊叹女人奇妙之处,沉思之中,没了对重阳提问的下文,于是重阳想上了,她乖乖配合,要得就是获得他的回答,这叫礼尚往来。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一个被罗武称为麻烦的人,一个能从董仲秋手中护下她的人,一个在岛主不在,当了小庄楼代理管事的人,如此的年轻,重阳却不知他在江湖上的名号,重阳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要救你,那还用说,你是我的娘子啊,我说过会对你负责,我端午一向说到做到。至于,我是什么人么,自然是你的未来丈夫了,其他的么,你猜啊,猜对了有奖励哦。”
端午为了配合重阳将他想起来,从窗口走过来,背后没了亮光,端午脸上的神情不再模糊不清。
看着端午的这张脸,重阳就是看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说话。
被看得久了,端午意识到,她这是在看傻子的神情吧。
轻咳了声,“你猜猜看么,不觉得我眼熟什么的?名字有点熟悉什么的?”
重阳说:“你这里有粽子吗?”
听到端午,重阳唯一想到的就是粽子而已,而且她饿了。
端午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艰难地笑着说:“你再猜猜看。”
“你这园子前的湖大到能划龙舟,怎么不放条舟进去?”
端午生气了,甩袖转身,边收拾着桌上的药瓶子收入怀中,边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走了,带着重阳的东西走了,走到屋外,他的声音再传来:“别想着挣扎,金丝线织成的绳没那么好挣脱的。别因此扯了伤口。”
重阳刚以为他走了,端午又突然从窗户那里冒出来,“差点忘记了,董仲秋让我转告你一句,有时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何况是道听途说,你,远比你所想的幸福。”
重阳愣住了,这话什么意思?
“午爷。”有人叫了端午。
这下端午是真走了。
重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端午口中很难挣脱的金丝线被重阳轻易解开了。
绳子很软,被绑了许久,重阳的手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也没有勒痕。逐一解了身上的禁制,重阳下了地。
她的衣服被换了,腰上的伤有点疼。
屋里跟上次离开没多大差别,倒是多了一股药味儿,重阳抚上了唇,不知在昏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喂她喝的药。
……
红莲应了端午的吩咐过来夏阁时,屋里已失了重阳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