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瞿辰南满眼歉意。
我摇摇头,即使没有瞿辰南这条导火索,我和叶肃走到这步是迟早的事儿。我和他本就不该彼此觊觎,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就这样断了与他的联系,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先送你回家吧!”瞿辰南见我已经哭花了妆,伸手帮我将假睫毛取了下来。
想想现在怕是跟只女鬼差不多了。
“不想回家!”我害怕叶肃找我,抽抽搭搭地拒绝。我的决心,只要与叶肃扯上了关系一般都不坚定,就像我本来想在结婚之前做个处女,可是叶肃只要稍稍勾引,我就兵败如山倒。
“那去喝一杯?”瞿辰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肩上,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我没晃神,只是觉得这种笑容怎么没以前纯洁了,有点玩世不恭外带幸灾乐祸。
会所外呼啸的风从我耳边刮过,我没有回答的瞿辰南的话。
“要不散散心?”瞿辰南跟在我身后,再问。风有些大了,他搓了搓胳膊,看着有点像只猴子。
我第一次看着这阳光型男有些滑稽,破涕而笑:“你能别这么猥琐吗?”
“林小姐,今天只有零下一度!”
我“呵呵”两声,小饼脸又垮了下来:“我现在的心情已经零下一百度了!”
“你爱叶先生?”瞿辰南问得很随意。
问题虽小,却问得我虎躯一震,脖子一伸,两眼还半秒失神,这是个神奇的问题,我爱叶二少?“爱”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只是放在我和叶二少身上怎么就透着那么点古怪呢?
“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瞿辰南估计是见我这种反应,抿着性感的嘴唇,让我捕捉到了他坏坏的笑意。
我白了他一眼,恨不得甩他一脸鼻涕,但还是握着小拳头给隐忍了下来,只是没好气道:“老娘要去亮嗓子!”
“啊?亮嗓子?”瞿辰南一脸疑惑,但我懒得解释,拖着他就直奔会所对面。
忽闪忽闪的招牌上几个大字霸气侧漏:金嗓子!
“我不会唱歌!”淡然,脸色僵硬,深邃的眸子看着从金嗓子KTV出来一男一女,男的酩酊大醉,女的扛着男的,纤腰从南摆到北,从东扭到西,高跟鞋都折了好几下。
我实在看不下去,也不管瞿辰南满脸不情愿,拽着他的胳膊就走到那个女的跟前,脸上露出百分百的热情:“小姐……”
“你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热脸贴着冷屁股,居然还带骂人的。我本来心情就不咋地,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暴脾气蹭蹭往上涨,三花聚顶之际,我破口……
“林小姐,咱去金嗓子!”
我怒气还没倾巢而出,瞿辰南这厢硬是将我拽进了金嗓子,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嘶哑地吼道:“你丫的干嘛!没见我被人骂了么!”
“喏!”他淡定地指了指大厅内的玻璃上,我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彻底被玻璃反光中的人儿吓尿。
“你别说这他娘的是我!”捧着小饼脸,我想遁地。那玻璃里面双眼发黑,嘴巴像是香肠的东西是个什么鬼!
“不是你,是我!”瞿辰南嗤笑一声,去柜台开了个包厢,柜台旁的姑娘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笑,但时不时娇羞地偷瞄着瞿辰南,瞿辰南礼貌地点了点头,附在那姑娘耳边说了什么,姑娘脸色变了变,像是听了恐怖故事。
“你跟她说了什么?”我哑着嗓子嘟囔。
“你是伽椰子的亲姐!”他打趣。
我翻着白眼,进了包厢,这丫的竟然开了个豪华包。
一进门,冷冷清清。
“唱点什么?”瞿辰南还真是个新手,站在那里左看右看。
“你没来过KTV么?”我真的很好奇。
“第一次!”
果真个乖宝宝。我觑了他一眼:“那你会唱什么?”
“我没唱过歌!”
这可怜的孩子,没去过大排档,没来过KTV,他的人生是多么黑暗啊!
我去了点播台点了一首《义勇军进行曲》,给了他一个麦,他拿着麦一声不吭,我立马一嗓子:“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一嗓子吓了他一跳,这自然是我要得效果。我对着麦没好气道:“你还是不是个中国人了,咱大中华的国歌你都不会么!”
瞿辰南才缓过神,清了清嗓子,硬邦邦地来了句:“中华民族到了……”
低沉的嗓音配上这抑扬顿挫的旋律,调虽然跑到外婆家去了,我也忍不住有些醉了,接道:“最危险的时候……”
他也好像情绪高涨起来了,越吼越大声,三声:“起来起来起来!”
我的心都想被震出了个窟窿,但也乐得他终于放开了。跟着瞎嚷嚷起来。
瞿辰南兴致越来越高了,坐在点播台绞尽脑汁地点歌,我一把将他扒拉开,毫不犹豫点了个《世上只有妈妈好》。
果真这丫的也会唱。看着好端端的公子哥在那里歇斯底里,像个屌丝一样哀嚎着,我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有心事儿?
“喝两杯吧!”我提议,同时天涯伤心人,怎能无酒话心伤。
瞿辰南都不搭理我了,一个劲儿地唱着《卖报歌》。我让服务员上了酒水,开了一瓶啤酒。酒一下肚,人就飘飘然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我感觉人都有些站不稳,伸手摸了摸眼前晃动的人影。
“我说瞿先生啊!你丫的能不能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啊!”居然还在那里没完没了。
“不能!”他摆着手,在我眼前有些模糊:“这是个好地方!”
“你今儿个怎么啦!”我搂过他的肩膀,他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我也一个踉跄跌倒了他的怀中。
他挠了挠我的头发,感觉像是在摸小狗,我挥开他的爪子,从他怀里爬起身来,小礼服都有些松散了。他看了眼我坦荡荡的胸口,我小饼脸顿时发烫,将他的外套蒙在他的头上,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个色坯!”
“穷胸极恶!”他醉意朦胧,轻笑一声,手中的酒瓶在我面前晃了晃,又给吹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