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一句话倒是没有什么实证考究,但外界都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去猜疑都不行。
花临凤听罢,却是一阵轻笑,道:“你何时注意这些东西了?”
“这些事情,那是我想注意的!”未央脸色一阵红,不想自己竟脱口而出这些话语。
“我们暂且不要管他是不是真得欢喜北尧王,而是先要去查一查那晚皇上有否出入宫中的记录,那就能知道那晚皇上是否出过皇宫,在顺藤摸瓜,看看皇上那晚的行踪。”花临凤一本正经的说道。
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定数,能得到花临凤如此帮衬,未央心中极为温暖,抬面瞧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身淡紫衣衫的花临凤,未央的脸上竟露出笑颜,后道:“你为何要帮我?”
“这不是帮你,你嫁入我花府,你的一切荣辱也关乎着花府命运,故而你无需感激我!”花临凤冷眸相对道。
未央面对花临凤的冷眸,心中却是一沉,刚刚露出的柔暖笑容瞬间消逝,也沉下面色,道:“不管怎样,在我落魄之时,你摒弃非议,将我娶进家门,虽然之前我们之间有诸多不和,但在北尧王一事中,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钦佩!”
眼前这人竟然会说出这等话语,这让花临凤尤为的不相信,将她娶进门,一部分是因为他不想失去德清王的势力支撑,一部分是羞辱这个名声在外的公主。另外一部分则是那日凤召憬的一席话,那关乎父亲离奇死亡的断言。
“你这般说话,倒不像个做公主该说的了。”花临凤欺近未央身。抚弄未央额面那几缕乱发,道:“一直以为你就是那个外人口中权男无数的放荡公主,但与你相遇以后,你种种的行为又让我觉得诧异,对南宫漠那家伙的痴情,对白镜的重情重义,对所有人的关心。都与外界传言的相差甚远,我常常在想。你是否就是那个邵央公主,还是别人假扮的,但那次看到腋窝处的那只凤鸟,便知道。你不是!”
花临凤啊,花临凤!今天的你是怎么了?怎得会忘乎所以的对一个小妾侍说这番话,怎得有心思对一个小妾侍*?你难道忘了所有的初衷么?在花临凤的心中,有这么一个声音挥之不去,让他烦恼不已。
“或许你说的对,我并不是真正的邵央公主!”未央低下头去,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紊乱。
面对有些异常的花临凤,未央竟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知道这人的话不可相信。但心中却又极为想去相信他口中的那些绵绵细语,难道自己已经移情于花临凤了么?
屋外寒风瑟瑟,窗户颤颤发抖。屋内一片寂静,唯有噗噗烛火声扰了这份静谧,愈发欺近未央的身子,也有些慌措不安,花临凤抬起手抚着未央的脸颊,原本无常的氛围竟逐渐步入旖旎。
“花临凤!”看着花临凤眸中光暗交错。未央胆怯向后退去,口中不禁出口唤道:“花临凤。你怎么了?”
气息越发凝重,未央能够感受到花临凤胸口紊乱无序的跳动,但见他面目一如往常般冷淡,便又不相信这人能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故而在花临凤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时,未央适时躲闪开,厉声道:“今日已晚,鹊桥引偏冷,夫君还是先去千千姐那儿歇息吧。”
漠然的拒绝,激起了花临凤的火气,他面色一沉,急急将躲闪离去的未央拉住,道:“你害怕么,今日的我,与之前的我不相同,你害怕了么?”
确实,今日的花临凤与往日的花临凤不同,这不同让她害怕,也让她困惑不已,何以?何以他会这般待自己,难道又是一处羞辱戏码?
“花临凤,你若是在这样肆意妄为,我便会…….”一时语塞,未央竟在这节骨眼儿乱了方寸。
凤眼迷蒙,似已经听不清别人的说话,花临凤只顾将未央拉入怀中温存,却不曾考虑过未央的感情。
或许这真的不是花临凤,现在的他只觉得身体里满溢某种情愫,一旦将未央揽入怀中,那种情愫更为浓厚些,越拥越紧实,直指未央透不过气来,剧烈咳嗽起来,这花临凤才放下手来。
“咳咳,花临凤,你这是要谋杀自己的小妾么?”脱离花临凤的怀抱,未央屈身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大声吼道。
不对劲,正眼瞧向花临凤时,未央发现眼前的男人好似换了个人似得,表情不对劲,举动不对劲,诸多地方都不太对劲,在瞧向那明辉的双眸时,更为让未央吃惊,那双眸子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在未央诧异的时候,花临凤再次欺上未央身,将使力挣脱的未央打横抱起,疾走几步将情绪激动的未央一把丢入丝被上,随后攀附上床沿,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衫,一边趋近向后退却的未央。
双颊染桃花,薄唇付妖娆,媚眼惑人心,或许这才是花临凤的真实容貌,妩魅却不俗,妖娆却英气勃发,未央害怕着花临凤,只是因为她不曾看过如此妖冶的男人,紧张的害怕。
与那次描画妆容不同,这次只是素颜果面,却越发的让未央心颤不已。
“花临凤,你是不是病了?”见花临凤勾着唇角,欺近自己,未央竟冷生生出言询问。
花临凤这般对待她,而她未央竟还能有如此之言,还真有些大煞风景也。
被一个男人沦陷,对未央来说,尤其是对寄居到这个躯体内的无数前辈来说,都是个奇耻大辱,未央心中明白,故而有抵触,但当花临凤含香红唇碰触她的面颊时,那一抹温软柔滑磨碎了未央硬实的心。
拂面春风一逍遥,冬去春来两相携,或许他们之前并未有那么多深情厚意,但这一夜,两人都彼此用心的对待,直至第二日醒来,他们都以为自己昨夜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鸡鸣时分,屋外依旧漆黑一片,屋内那根火烛早已油尽灯灭,屋内也因而变得黑乌乌,看不见五指。
花临凤转醒,才起身便觉得全身冷飕飕的,一抚身发现自己昨夜入睡没穿内衫,他觉得奇怪,坐在床头细细想着昨夜所做之事,竟发现自己最后的记忆都停留在鹊桥引内。
难道昨日自己没有回自己的屋子?带着这些疑问,他起身寻找衣衫,只是一眼扫过地面,发现自己的衣衫散乱落在地上,依稀还看见那堆衣衫中还夹着女子贴自的衣物。
他心中一冷,莫非昨日自己与未央发生了什么事儿?
转头看见辗转侧睡,光裸香肩的熟悉面容,花临凤眸子越发阴冷,闷声不语半响,便起身着了身冷衣,想要快点离开鹊桥引。
许是昨日力气透支了些,起床时花临凤发现自己的腰身使不上劲儿,花了好长时间才从衣服堆里捡了那身锦袍,匆匆穿上,后速速带门离去。
这一举动都入了未央的耳,虽没有看到花临凤的面容表情,但听那慌乱寻衣时发出的声响,便也明白花临凤的心思。
想起昨夜花临凤覆在身前,含情脉脉的模样,感受他那双结实有力的手抚弄自己身体时,自己那番为迎合他而发出的阵阵娇喘,未央便羞赧的埋进被窝内,昨夜的自己定不是自己,一定不是南宫未央。
吃过早膳以后,小锦给未央换了盆炭火,重新点燃,清冷的屋子又暖和了些,今日无事,让小锦从花管家那儿寻来几匹花式布庄的布料研究。
昨夜在布庄,所见所闻都让未央有些放不下,一匹布凝结了一个工娘多少个日夜辛劳,只花临凤一句话,那么多的日夜便付诸东流,着实令人心痛。所以,她要寻个方法,将这损失降到最低,也想给那些工娘谋些活计。
以前在惠兰轩时,便学过基础的女红,而小锦在德清王府内又是个女红高手,故而寻方法便容易的多了,在鹊桥引研究出了修补布料断层的方法,未央又马不停蹄的让小锦去问布庄掌柜接花家活计的工娘主要分布京都哪个地方。
得了这些工娘的居所以后,未央瞒着花临凤寻到了那些工娘住的地方,跟那些人说明了来由以后,一些人也是支持未央,经过大家的努力,也就用了三四天的时间,便将第一批重修的布匹绣好。
未央拿着这些布匹寻到了布庄,将修好的布匹展开给掌柜的看,那掌柜一眼看去便是赞不绝口,后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这才极为肯定的点头,连赞这绣法在京都尚属少见,值得推广出去。
其实所谓的绣法,也极为普通在现实,未央见过许多绣图,技艺精湛的湘绣,灵巧活波的苏绣,富有立体感的粤绣,画面精美的蜀绣等等,这些绣式各有千秋,变化多端,而未央便是用复又立体感的粤绣将那些断层修复好的。
这过程很简单,但与花临凤来说,这种功力的绣式在京都是极为罕见的,当他接过掌柜手中递过来的布匹时,心中便是一惊,很想与那个人见上一见。
只是未央临走前曾告诫过掌柜,不许他提及有关她的只言片语,故而掌柜只对花临凤模糊说是一个工娘偶然习得这个技艺,以此搪塞花临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