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网 > 言情小说 > 完颜皇后 > 第9章 野母鸡

    夜晚荒山中,乌鸦的叫声时断时续,在山中一遍一遍回响。风吹过,枯黄的蒿草被刮得哗哗响。引入眼帘的除了衰草还是衰草。

    某丛黑绿的灌木丛中,突然探出一颗圆圆的头,书生面貌,神情猥琐。

    这荒山真够坑爹,绕了大半圈又绕回这灌木丛。我趴在被月光照得黑闪黑闪的叶子上,四下张望着。

    老爷子放我包袱里的干粮在昨日就被我啃尽,一天bu未有进食,饿得我皮软。这荒凉聊无人烟的山麓无人居住,只有山上一群乌鸦结伴而飞。

    关键还得靠自己猎只野鸡,否则就别想活着出这深山,更别提进邺城参加入考了。

    我饿得在漆黑的山岭中来回展示轻功,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想要用火眼金睛把林中隐藏着的野鸡看出个洞来。

    就当我欢快得在高空爬树中,敏锐的第六感突然警觉响起。我身体轻盈一跃至身侧最近的的树顶,层层浓密的树叶恰巧遮挡住蹲在树顶的我,静静观察林下动静。

    果不其然,一个黑衣人影匆匆穿进这片丛林。

    黑暗中,他健步如飞,乍看竟像在飞,即使脚踏平地上的索索落叶,却丝毫未有踩踏的嗦嗦声响。

    好厉害的轻功!自以为我的轻功已是极佳,谁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瞬间屏住呼吸,以防自己促急混乱的呼吸声让黑衣人有所察觉。

    就在我错愕走神一会,黑衣人突然不见踪影,消失在林尽之处。我一下清醒,立马跃树追去,我倒要看看黑衣人是何方神圣。

    当我追至山缘壁崖之处,哪来的黑衣身影。

    黑暗险恶的崖顶,只剩夜空中垂挂着一弯清冷的残月。

    在高峻的顶峰,那冷月很近,仿佛入手在握。

    突然,崖顶那头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心一惊,想找树丛躲藏,可寸草不生的崖顶满是细小碎石,哪有藏身之处!

    脚步越来越近,是女人的脚步声。

    我急的满头大汗,难道我为了藏匿而去跳崖?!我无奈望着对面山顶,即使再好的轻功也无法越过万丈深的沟壑到达对面崖顶!

    崖顶。

    身着殷红如火的绸丝衣袍的妖娆的女子,伫立在清冷生辉的月下。

    一双精致的黑色绸靴走近,一抹高拔的身影,头戴竹笠,薄质的面纱荡下,恰巧遮住整张脸。

    “您来得可真够早呵。”女子妖媚的嗓音响起。

    “红镂你可是怪本王的怀抱来迟了?”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似笑非笑。

    “呵呵呵……您好坏,就爱和红镂说笑了呢”妖艳女子媚笑一声,便娇羞地滑入男子怀抱,白嫩微露的酥胸紧紧靠在男子胸膛,似在挑逗男子底限。

    啊呸,你还红镂?我还红楼梦!一听就是个骚娘们,要不是姐灵机一动,及时徒手攀住崖壁,难道还在崖顶上看你们醉生梦死现场直播少儿不宜的不良画面?!

    一个瘦削清丽的身影如扁平的霸王平底鸡四肢紧贴崖壁,不停地低声咒骂着。

    “事情查的如何?”男子反手紧搂女子香肩。

    “您尽可放心,奴家可是号称鬼派第一红娘子,没人能抵住咱们鬼派的厉毒呢,到时龙符定会为您奉上。”

    “好!红镂你办事最是放心!”

    “只是今夜您可否与奴家酌酒小聚,共度*?”女子娇笑着用柔软的酥臂轻挽男子脖子。

    “今日有事,改日与你共度漫漫长夜。”男子低头在女子耳垂处絮语,似是挑逗。

    “呵……那奴家在红帘帐内可等着您呢。”女子虽是有些嗔怒,却不敢语气表示出丝毫不快。

    我靠,这野母鸡和野公鸡到底要谈多久,紧紧攀住崖垣的十指早已经疼痛难忍,指尖越来越发软无力,再加上一日未有进食,浑身瘫软。上面这两只鸡如果在继续*下去,我估计要坠落深崖粉身碎骨了。

    可如果现在上去,偷听机密谈话当众被抓,也不过死路一条。

    纠结万分,好吧,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过了许久,我放长耳朵,依靠我敏锐的听力,那男子已经走远,可是貌似那野母鸡还立在崖顶。

    该死!母鸡怎么还不跟公鸡一块走!我快坚持不住了,紧抠山石的十指逐渐松软。

    突然,我脚下蹬着的岩石突然松动,那岩石终于不堪重负,裂成细碎石子坠入万丈深崖。

    虽然只是细微的哗啦啦声,却依然逃不过崖顶野母鸡的耳朵。我内心警铃响起。

    “——谁?!”野母鸡充满警戒地喝到。

    我身体连锁反应,再不翻上崖顶,我就要像那碎石坠入万丈深渊了!一个灵敏的悬空侧身翻,安全降落崖顶。

    诶,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爽。

    “你是谁?!”野母鸡声音突然响起,毫无刚才和野公鸡*时的柔情魅惑。

    既然被发现也没什么好躲的,我正眼瞧向野母鸡。

    哇,还是只身裹红衣,千娇百媚的野母鸡。听声音原以为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现在乍一看这野鸡,穿的是真清凉,长的是真败火。

    面对野母鸡严厉喝问,我只能尴尬笑笑:“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专程去往西天拜佛求亲。”我故作双手揖拢之态。

    “哼,想必刚才我们谈话你已经全部入耳了吧。”野母鸡微眯鸡眼,杀意顿起。

    “什么?!再说一遍,贫僧听不清呐,贫僧自小体弱多病,四岁死过爹,五岁死过爹,六七八岁又纷纷死过爹,便坠入佛门带发修行,又是个聋子,姑娘可否将话再重复一遍?”我故作双耳全聋态。

    “好一个奸猾的小沙弥!本娘子管你真聋假聋,今晚能否下山见你家师太还是个未知数呢”

    “哈哈,姑娘怎知贫僧曾经回眸一笑,迷得师太们神魂颠倒?!”我仰头狂笑。

    野母鸡脑后两条黑线,暗自思忖……好一个流里流气神情猥琐的臭男人!

    我脑后亮起两盏红灯,暗自思忖……好一只千人枕万人压的□□荡鸡!

    “呵呵,奴家这辈子尝尽各色男人,却不知和尚的滋味如何呢”野母鸡拂袖媚笑,妩媚似水。

    我内心一阵翻呕。“世上自古无娇娘,残花败柳一行行,偶有一对鸳鸯鸟,也是野鸡配色狼!”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诋毁我鬼派第一红娘子!”

    “呵呵,我看你冬瓜头,老鼠眼,鹰钩鼻,八字眉,招风耳,香肠嘴,老黄牙,葫芦脖子,番瓜脸,高低肩,平鸡胸,臭狗肺,水桶腰,我要是你,早就嗝屁滚蹬了!还有臭脸自称鬼派红娘子,我看你是淫派战斗鸡!”

    我一口气骂完一连串,竟有些暗暗佩服自己的骂人功力了。

    “——你!……你!”野母鸡被我骂的哑口无言,吹鼻子瞪眼。红衣背后,一手红艳如火的指甲拳起,掌风欲待而发。

    “哼,看来我鬼派红娘子今晚必须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看招!”那野母鸡刚恶狠狠说完,一记凌厉的掌风直劈我脸。

    我内心一惊,立刻提起右手,一掌对准野母鸡面门,双掌齐出,只听“啪”一声巨闷响,我翻身翻了个跟斗,野母鸡也被两掌阖实之力倒退几步。

    野母鸡反应极快,掌风旋转,直取我脖颈。

    我虚着一掌,借野母鸡掌风之力飞开,然后旋身飞起转守为攻,指尖由上而下斜刺野母鸡双眼。

    野母鸡明显被我狠毒一招内心一惊,突然,她红衣旋起回身丈远,右脚点地身转半圈螺旋飞起,每在半空螺旋一周便增加一层内力,红袍在逆风中挥舞。

    仿佛就在一秒间,红影飞快从我身侧掠过。

    惊觉臂膀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眼,灰白色的棉麻料子已经被深深划过一道红痕,鲜血逐渐浸出。

    好你只不知好歹的野母鸡,看来老娘必须拿出绝招来对付你了!

    我身形一转,避过野母鸡的视线,右手往衣里一探。趁野母鸡*一刻,我右手向野母鸡面门一散,花瓣四散。

    野母鸡大惊,急速后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花瓣上的剧毒花粉早已沾染住她面部每一寸肌肤。

    “七星海棠!你怎么会有……鬼派嫡传…毒…术?”野母鸡双眼瞪得奇大无比,充满了死前巨大的疑问。只见野母鸡面门逐渐溃烂发黑,剧毒迅速散至周身,脖颈,胸部,手腕……逐步跟着溃烂,并发出一股股恶臭腐烂味。

    哇,临行前从老爷子橱里盗来当防身用的毒竟然如此之猛。七秒,一个活生生的人瞬时全身腐烂,活活窒息而死。

    鬼派嫡传毒术?我当然知道鬼派极擅长练毒制毒,更精通巫蛊诅咒之术。

    百年来鬼派一族一直神出鬼没,更无人知晓他们所在的鬼谷在何处。难道老爷子炼的剧毒与鬼派有关?

    我本想询问那只野母鸡,而她早已气绝身亡。

    无奈,我必须立刻下山,现在已是丑时,虽然夜空依旧全黑,但过几个小时就要凌晨了。何况我刚杀了人,天亮的话便难以抽身,必须立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