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完她又突然拍一下脑袋.“咦.不对啊.你不是和他青梅竹马吗.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情有可原.毕竟新欢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拒绝.但是你这旧爱也忘得太彻底了吧.啧啧.真是绝情.”即便是这一刻.她也不放过挖苦她的机会.
凤妃萱不介意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碗筷.边吃边聊.“那通缉令太过抽象.我小学沒毕业.看不懂.再说.你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情啊.我从断浒山逃出來后.砸坏了脑袋.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和正常人差距这么多.连说话用词偶尔都十分古怪.原來是失忆了.那就是说你这里也有些问題了.”描画瞬间恍然大悟.指着自己的脑门.得意忘形地问.这么看來.她堂堂千面观音之前在她面前吃了多少会焉.都不足为奇了.因为这女子根本不是正常人了.
凤妃萱闷闷地盯了她一眼.实在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出口警告:“差不多几好了.看在你那晚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帮我引开铜面人的份上.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再得寸进尺.自取其辱.”
想起在太子府的那一晚.她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描画即使出现将铜面人引开.恐怕结果就不会是这样的了.即便赵煜琬不介意.她也无颜以对.那个魔鬼说的到说的到.必定会在赵煜琪和赵煜琬面前.让她受尽耻辱的.
谁知听了凤妃萱这一句.描画突然愣住了.她脸色古怪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那晚.铜面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太子府啊.就在冷最将你接回來的前一晚.你忘记了么.”凤妃萱盯着她.似乎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才过了多久.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沒理由忘了的吧.或者是她又在故意开完笑?
描画听她这么说.突然跳起來拍了拍头.怪叫着道:“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你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回了琬王府.我会以为你跟着赵煜琪过一世了呢.只是更奇怪.赵煜琪怎么会轻易放了你呢.”
凤妃萱啪的一下搁下筷子.猛地站起來,揪住了她的衣领,沉声问:“这么说.回到太子府后的当晚你根本就沒有出來过.”
描画错愕.见她面色冷峻.也不由得收起了笑容.肯定地点点头.“是啊.那晚回到之后你就和赵煜琪去了主殿.不.应该是他抱你去的.然后.我就被一个叫滢玫的丫鬟带去了一间偏院.还专门配了一个丫鬟伺候我.给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來着.哎哟乖乖.我当时感动极了.都想赖在太子府不回來了.不过.吃完后我就睡.兴许是太累了.我睡得很沉……咦.不对啊.我内功深厚.平时很醒睡的.即便是重伤.也……”
她一边回想.一边说.慢慢地变成了自言自语.说到最后竟然越想越心惊.她是被人下了**了.她当时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凤妃萱此刻提前.让她回想起來.还真沒有反应她当时怎么就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天亮.紧接着就被人带了出來.跟冷最回了琬王府.
听她的话.凤妃萱心中更是大骇.这么说已经可以确认引走铜面人的那个人不是描画了.那会是谁.是敌是友.而描画.又是被谁给迷晕的.按照她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贴身丫鬟.又被引到了偏院.根本沒有威胁.何必大费周章迷晕她.
除非……凤妃萱咯噔了一下.抬眸严肃地道:“你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泄露了.你好好回想.还有谁知道你就是千面观音.”
描画褐色的眸子颜色一深.显然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但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她一无所知.所以也无办法判断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題.
“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吧.手刃出现.目的为何.当时是不是赵太子和赵七都在场.而且有个神秘人出现将手刃引走了.然后他沒追到人.再折返.为什么.”
凤妃萱沉思了半晌.最终也沒有隐瞒.将那晚的事情在脑海里再过了一边.慢慢地回忆其中的细节.和铜面人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向描画陈述出來.
“你是说他正要侵犯你.然后有个神秘人出现.将他引走.你以为那个神秘人就是我.念我有伤在身所以很担心跟着跑了出去.但是当你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两个人的身影.那你真的见到有人从殿外闪过了吗.以你的脚力.应该不会这么慢啊.”描画听完.神色凝重.根据她不算浅薄的经历來判断.这件事似乎沒有凤妃萱说的这么简单.
手刃既然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只恨不能将财神指环收纳怀中.又怎么可能轻易做这样看似低能的赌注.除非他本就有心让凤妃萱嫁给赵太子或者赵七.最终目的不清楚.或者因为更容易掌控.或者因为有更大的图谋.绝对不可能如他所说怕凤妃萱了无生趣才成全她想要的生活.
经她这么一提.凤妃萱才醒悟过來.当她再次努力回想的时候.脑海中竟然真的想不起來有人影闪过.她当时潜意识里就跟着铜面人的感觉走.他突然停止了动作警惕地吼了一声“谁”.便唰的一下掠了出去.如果不是真的被他发现有威胁到他的人.他会如此反应吗.
看凤妃萱此刻的表情.描画就知道她肯定沒有看到.而是根据手刃的反应想当然的认为那边肯定有人.同时还自动自觉地将那人当成了她.
“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人将他引走.而是他自己走开的.他为何要如此耽搁时间.”凤妃萱凝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问.
铜面人那个魔鬼.到底又在算计什么啊.
描画摊了摊手.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或者他说要在赵氏兄弟面前侵犯你的这些话都只是为了吓唬你.借此來拖延时间也有可能.但我总觉得手刃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人.根据多年的了解.他这个人做事目的性极强.手段果断决绝.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所有我觉得他和你的这场赌博.背后也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你别真的以为他让你嫁了赵煜琬.你就一劳永逸了.”
不能就此一劳永逸了吗.这个问題她又何曾沒有想过.但是她有得选择吗.何况赵煜琬都已经知道了此事的來龙去脉.他只让她不必担心.因为他说手刃答应过的事情.便一定会兑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來的自信.
而这些自信却总让她莫名的就信服还有安心.她真的觉得嫁给他虽不能说一劳永逸.却让她感到很踏实.至少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也不会感到前途迷茫.不知所措.
凤妃萱双手微微握成拳.按到桌子上.冷哼:“他不就想要这个指环吗.只要我答应给他.他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那你准备何时将这个玩意交给他.你知道这个指环到他手.会有什么后果吗.”描画双臂抱胸.或许是太过专注于谈话.根本沒有在意她此刻的动作十分爷们.
“十……”凤妃萱猛地抬头.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在对上描画的表情和动作之后.突然就戛然而止.
她想起梦里出现的一幕.凤惊天死前对手刃说过.指环重新认主需要新主人用精血喂养二十年.才能取出來用.这件事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和传承之人外.应该沒有人知道.那描画即便是闻名江湖的千面观音也必定也是一无所知的.
而且她只知道手刃就是想得到指环.和世人一样.她并不知道当年凤惊天的死因.更不会知道手刃就是罪魁祸首.
凤妃萱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话锋一转.讽刺而出:“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想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被人盯上了.不然.小心下一次就不是一觉睡到天亮.而是一觉睡到了地下.只怕阎王爷不愿意收你这样不男不女的人妖.”
“呸.你留点口德好吧.好歹我也是在为你担心为你分析这些事情.你还有沒有人性啊.”描画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脸色变得铁青.
见凤妃萱说完那句话后便兀自出神.那神情空灵飘渺.让人捉摸不透.描画看在眼里.却直觉心里堵得发慌.上蹿下跳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日.这个女子就要嫁人了.而嫁的这个人偏偏赵煜琬这个让她看不明.猜不透的男子.之所以乔装打扮、大费周章混进琬王府多年.大半目的是因为想查清楚琬王府的实力.同时也想探知一二赵煜琬为人.
只是这些年來.她即便再是努力.也一无所获.直至现在.更让她无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