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光返照.
即使已经是有一年多沒有來过这里了.到竹林附近萧凌还是可以轻易的找到路.不再需要卫达的指路.萧凌前进起來也顺利的多了速度也快了起來.远远地把卫达和阿精抛到了身后.自己向着水中的竹楼奔去.
大概是听到了马蹄声.王原和小惠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來萧凌笨拙的翻身下马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她身前.看到萧凌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萧姑娘.您终于來了.你快去看看我们公子吧.他快不行了.呜呜”
小惠一看到萧凌便哭着说道.她和王原此刻都是双目红肿.想必是哭了很久的.可是现在萧凌沒有心情去关心他们两个.立即焦急的说道：“他现在在哪儿.你们快带我去啊.”
“您跟我來.”王原显然是比小惠要理智一点点.一听到萧凌的话立即在前面带路.带着萧凌向着王溯的居所走去.
萧凌也在王原的带领下发现去的并不是自己先前住过的竹楼.而是在它的旁边重新盖起來的另一个新的小楼.只是现在萧凌比较着急的是王溯的情况.旁的问題她沒有时间也沒有那个心情去多做思考.
走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隐隐约约的药香扑鼻而來.萧凌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喜欢药的味道.但是这一刻她却对它们不是那么的讨厌了.只是希望这些药香能够换回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
把萧凌送到王原和小惠便自觉的退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人.萧凌一步一忐忑的向着床榻走去.逐渐的走近才让她看到王溯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的躺在上面.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
屋子里静静地.静的有些可怕.有些让人几乎要窒息的感觉.这一刻萧凌很害怕.害怕床榻上静静地躺着的曾经和自己同甘苦共患难.曾经对自己悉心照顾过的的男子会就这样静静地谈着便离开了自己.
萧凌慢慢地跪在地上.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握住王溯露在被面上的手.冷.这是萧凌唯一的感觉.这一刻她甚至觉得王溯的皮肤甚至比寒冬里冰块还要冷.这是她从來沒有碰触过的温度.
恐惧再一次席卷萧凌的全身.她发了疯似的捉住王溯的手搓着似乎是想要把属于他的温度给还给他.也希望王溯能够睁开眼看自己：“王大哥.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啊.你是不是很冷.凌儿帮你捂暖和.你快醒來.凌儿來看你了.”
萧凌说着说着眼泪便不知觉的流量出來.可是王溯并沒有给她丝毫的回应：“王大哥.你不是说想要见凌儿吗.你快睁开眼啊.凌儿來看你了.你是不是怪凌儿这么久都沒有來看你啊.你别生凌儿的气好不好.凌儿答应你以后经常來看你.好不好.”
萧凌趴在王溯的身上伤心的乞求着.并沒有发现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女孩儿.王溯恍然若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轻轻的抚摸着“梦境中”的女孩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打破了梦境一般.
萧凌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抚摸着.这才抬起头來.当朦胧的泪眼看到原本躺着不省人事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时.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一把抓住王溯的手.眼泪流的也是更加的肆虐：“王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王溯似乎沒有听到萧凌的话一般.反握着萧凌的手.依旧以为这只是自己的梦境.双眼迷离的看着萧凌高兴的说道：“凌儿.我又梦见你了.真好.能够这样看着你真好.”
“王大哥.你不是在做梦.你看我真的是凌儿.我來看你了.以后我都來看你好不好.”萧凌看到王溯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见到自己.心疼得不得了.极尽全力的解释自己是真的存在的.他并沒有做梦梦见自己.
萧凌的话似乎点醒了王溯.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凌.似在问萧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沒有做梦.你是真的凌儿.你是來看我的吗.”
“嗯.嗯.嗯.”萧凌一个劲的点头.深怕王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一般.住着王溯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感觉到了么.我的脸上是有温度的.如果是在梦里的话.你怎么能够感觉得到我的温度呢.”
王溯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变得异常的兴奋.双手捧着萧凌的脸高兴的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样：“是呀.梦境里面的人是沒有温度的.你真的是凌儿.你真的是凌儿.”
王溯说着便一把把萧凌楼进自己的怀中.力道之大丝毫不像是刚刚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病人.虽然萧凌被这突然的动作弄疼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是高兴的.她觉得既然王溯能够有这样的力道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凌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沒有机会再见到你了.现在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样的话出于王溯之口的确是让萧凌吃惊不小.在她看來王溯是一个极其内敛的男人.她怎么也沒有想过这样的话他会说出口.
但是这样的话对于现在的萧凌來说是最温暖的.在这几个月的孤单悲伤之中.王溯的话无疑是给了萧凌许多的温情.至少可以证明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那么的可怜.原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在惦记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萧凌回抱着王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这才发现王溯是那样的瘦.全身上下几乎只有骨头.甚至会铬得自己的皮肤有些微微的疼痛.只是这样的疼痛却是比不上心疼.她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病痛竟然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萧凌强抑着泪水.伸出手轻轻拍抚着王溯的背脊她不敢太过用力.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一个不知轻重便会把他给拍得散了架：“我也很想王大哥.你要答应凌儿一定好好起來.到时候凌儿天天赖着你.”
“嗯.”似乎是萧凌提出的条件太过诱人.王溯毫不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许多事情是人类所无能为力的.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
屋外的人大概是听到了王溯醒來的消息.不一会王原便在外面敲门了.说是让大夫來给王溯看看.萧凌也想知道王溯现在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便开了门.可是大夫给王溯诊脉时一直紧拧着的眉头让她感到了不安.
大夫诊完脉便偷偷的用眼神示意萧凌.萧凌读懂了大夫发眼神便示意大夫先出去.王溯好不容易才盼到萧凌來看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见放开萧凌呢.萧凌是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他的同意出去见大夫.由小惠暂时看着他.
萧凌來到另一个竹楼时.除了大夫和王原外还有阿精和卫达.萧凌顾不得其他立即走到大夫发面前担忧的问道：“大夫.现在王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他现在好好的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好起來.”
萧凌的话也是大家最关心的.她一说出口众人也都焦急的把目光集聚到了大夫发身上.只见大夫一脸悲痛和为难的摇摇头说道：“公子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大夫所说出來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间就对着大伙儿直直的劈下了來.劈得大家措手不及.也几乎劈走了所有人心中所存有的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对于这个突然的消息萧凌是很难接受的.也不愿意接受.明明刚才她见到的王溯好好的啊.面色甚至比自己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好了很多.一点也不像是大夫所说的那样病入膏肓啊.
“怎么可能.他现在明明好好的啊.”萧凌想着想着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脸色也不像是一个有什么重病的人.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其实他已经沒事了的是不是.”
大夫大概是见多了像萧凌这样的不相信自己在乎的人会离开人世的事实.所以对于萧凌对自己的质疑并沒有更多的不悦.耐心的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二公子的身子一直都是老夫來照料的.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了.今天他突然转好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回光返照”这个词萧凌也是听说过的.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说有些人即使是在病入膏肓.可是在死之前他会突然有那么一下会儿像是一个健康的人一样.可是那只是一小段时间.这样的回光返照也就预示着那个人真的就像是这个大夫所说的那样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大家也许都是想到了这一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不信和忧伤.即使是从來沒有见过王溯的阿精也是被他们的气氛给感染了.也开始为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陌生人而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