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沒有大小.沒有形状.
北辰的意识渐渐恢复.看了看四周.感到这个空间就像当年自己进入牙古的梦中一样.虚无缥缈.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他不禁疑惑道：“这是……在谁的梦里.”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來.
“嘻嘻.笨蛋主人.你好啊.”
北辰心中一突.连忙回过头去.这时.就看见一团红色的微光.飘飘忽忽地悬浮在他的身后.一闪一闪.
“你是……小丫头.”北辰一愣.
“对呀对呀.就是我.”小丫头嘻嘻哈哈地笑.红光不停闪烁.
“额……你怎么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小女孩呢.”北辰忽然笑道.
“哼.”光团一抖.好像气哼哼的样子.传來声音道：“乡巴佬主人.沒见过世面.什么叫这副模样.这是光脑.”
“光脑.”北辰疑惑地扬起眉毛.
“光脑.用你们的话來说.也就是超级电脑啦.”小丫头道：“这是宇宙中的智慧生命们普遍使用的电脑.叫做光脑.当然.他们用的光脑都是沒有生命的.但我是有生命的.”
“哦.”北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我怎么到这里來了.这里也是牙古前辈的梦中吗.”
他说完四下里瞧着.目所能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前后左右.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大和小、高和低这样的感觉都不存在.
“这不是牙古大人的梦.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小丫头说.
“我的意识空间.我怎么进來的.”
“笨蛋主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來的.反正我发现你晕过去以后.就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了.”小丫头闪烁着红色微光.绕着北辰转了一圈.
“呃.那我要怎么回去.”北辰又问.
“不知道.你自己回不去吗.”小丫头疑惑地反过來问了一句.
“我不清楚.”北辰摇了摇头.试着想让身体恢复意识.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感应不到.
“哎哟.看样子.你只能留在这里陪我咯.”小丫头忽然换了个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别闹了.我头疼着呢.”北辰苦笑.
“好啦.不开玩笑了.”小丫头忽然正色起來：“笨蛋主人.一般來说.只有进化到很高层次的生命.才有能力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但你很特殊.才八级巅峰.就莫名其妙地进來了.”
“这是好.还是不好.”北辰问.
小丫头答道：“沒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我们不应该用‘进來’和‘出去’这两个词.而应该用意识的‘里象’和‘表象’來表达.因为.你的意识本來就是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你的意识是‘表象’.也就是你的意识向外表达.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而现在.你的意识陷入了‘里象’.完全受困于意识空间里了.所以你感受不到现实中的外界环境.”
“我问你.你在这里能看见什么.”小丫头又问.
“除了你.我什么都看不见.”北辰摇了摇头.
小丫头琢磨道：“嗯……你的层次还不够.虽然陷入里象.但还是看不见自己意识空间里的东西.这样吧.你别动.我把我自己附到你的意识上.你应该就能看见了.”
于是北辰一动不动.小丫头红光一闪.开始与北辰的意识融合.
“看见了吗.”小丫头问.
北辰拼命往前看去.这时.只见前方开始出现了东西.而且他也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意识与小丫头融合之后.开始形成了一个头颅、一副躯体.以及四肢.
不一会儿.一袭黑衣.长发飘飘的他.出现在了意识空间里.
北辰举起双手看了看.随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和双脚.最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感觉自己又回來了.”他扭了扭脖子说.随后往身后一摸.发现长剑就背在身后.
“嘻嘻.笨蛋主人.这是我利用你身体的各项数据.模拟出來的表象.我想.这样你会习惯一些.而且.我连你的能力都完全模拟了.也就是说.你在这个意识空间里.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实力同样也是八级巅峰.”
北辰淡淡点头.一把抽出了身后的长剑.握在手中：“只是数据模拟吗.感觉好真实.”
这时.空间里的景物也显现出來.北辰脚下开始出现地面.一栋栋高楼耸立前方.周围还有树林、有山有水.
“这也是你模拟的.”北辰奇道.
“不是.这是你意识空间里本來就存在的.你自己的层次太低.看不见自己的意识空间.所以你现在是在借用我的眼睛.來看这片世界的.”小丫头说.
“哦.原來这就是我的意识世界.”北辰说着.一跃而起.飞到了半空之中.
这是一片广褒的土地.四面几乎都是森林、山脉和荒野.只有脚下方圆数百里的地方.存在建筑物.
“咦.雅迪斯学校.”北辰疑惑地看向一处地方.那里正是当年的雅迪斯校区的样貌.
“不过雅迪斯旁边.怎么立着一座魔术之城的魔方大厦.”北辰疑惑地看着那座高耸入云的五彩格子大厦.
“这边是火云城的堡垒.那边是小人物俱乐部的公寓楼.还有暗影馆……”
北辰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的陆地：“还有好多现实里存在的地方.都集中出现在了这里.”
“笨蛋主人.这些场景.都是你印象深刻的地方.所以它们会集中出现在你的意识里.”小丫头说道：“这个世界跟地球不一样.只有中央一块大陆.四面都是无尽的大海.在海的尽头.就是意识空间的边缘.那里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挡着.”
“你之前.一直就住在这里吗.”北辰问.
“对呀.”小丫头道：“我脱离了牙古大人的梦境之后.就一直住在你的这个意识空间里.咳咳.我给这块大陆取了个名字.叫做小丫头大陆.哼哼.是不是很霸气.”
“额……嗯.”北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了.你说意识空间的边缘.有一层隔膜挡着.那我到底要怎么出去.额……我是说.我到底要怎么‘表象’.”
“不知道.我也在帮你想办法呢.”小丫头似乎很开心.毕竟这是北辰第一次來到意识空间里与她交流.她连忙又问：“笨蛋主人.想不想看看你那片梦源大海啊.”
“梦源大海.我们能去那里吗.”北辰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希望.
如今他体内的两种能量融合.全部都储存在了那片大海里.如果自己能过去.沒准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表象’的方法.
“能去的.有一条通道.连接了这片大陆和那片大海.”小丫头说着.当即给北辰发了一连串的坐标信号.
北辰立刻掉转方向.朝一座山峰飞去.
小丫头的确模拟得很真实.北辰此刻的飞行速度.与现实里差不多.有了参照物以后.北辰终于适应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他急速飞行.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道高大的石门.石门内部一片混沌.从中隐约能感受到能量的气息.
“就是这里面吗.”北辰问.
“嗯.笨蛋主人.飞进去.”小丫头很肯定地说.
于是北辰也不再迟疑.脚下一点.就飞入巨门里.
眼前的景物烟云变幻.时而五彩斑斓.时而又伸手不见五指.时而身轻如燕.时而又好似深陷泥潭.
好不容易.穿破了这片混沌.忽然.一片壮丽恢弘的场景.映入了北辰的眼帘.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北辰此刻.正漂浮于海面之上.
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泛着淡淡的红光.而深处.则是一片暗红.也不知道这海有多深.此时海面十分平静.不起一丝波澜.若不是无边无际.恐怕看起來更像是一潭死水.
“这里面.全是我的能量么.”北辰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里的空气的味道十分熟悉.
忽然.海面上开始翻起波浪.哗哗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影子.缓缓从海中浮现出來.
“主人.”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北辰耳中.一块巨大无比的冰山慢慢自海中升起.
“冰山.我说怎么看不见你.原來你躲到海里面了.”小丫头这时叫道.
北辰也朝冰山微微一笑：“果然就像一座大冰山一样啊.不知道在这里面.我能不能使用冰封领域.”
“笨蛋主人.不行的.只有表象的时候.你才能控制你自己.你现在用出來的.并不是真实的.只是我模拟出來的.”小丫头说.
“这样啊.”北辰有些无奈.便对冰山问道：“冰山.这片大海你都走过了吗.这里的边界在哪儿.有沒有出口.”
“我试过了.但一直沒发现边界.好像这片海.本來就是无穷无尽的.”冰山说.
“是么.我试试.”北辰说罢.身形一纵.便任选了一个方向径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