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吃的太撑了,我要去睡个懒觉,不用跟我道别了哈。”随即,老头伸了一个懒腰,懒散的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言夑訾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老头,什么时候睡过懒觉了,分明是不喜离别,还嘴硬。
约莫一刻钟之后,楚儿将两个不大的包袱拿出来,她们原本就没有太多东西,无非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随身的银两。
当两人行至门口的时候,楚儿缓缓回头不舍的看着木屋,眼中泪光闪闪,没有见到老头的身影,有些失望。
“走吧。”看着楚儿不舍的表情,还是无情的说道,现在不是话长情的时候,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头,回去吧,我们走了。”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楚儿飞快的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奇怪自家小姐在跟谁说话。摇着头,跟上言夑訾的脚步。
待到两人身影越来越远,木屋前那棵树微微颤动了一下,上边赫然坐着无尚老者,脸色微红,有些窘迫,‘讨厌,又被这个臭丫头发现了。’
傍晚时分,两人已经进城,看着繁华的临曦城,言夑訾眸光凝重,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二小姐,您是二小姐?”城门口,站着一个个头矮小的小厮,长相颇为老实,见到言夑訾恭敬的问道。
“你是何人?”没等言夑訾回答,楚儿率先上前,防备的询问着。
“哦,小的是府里的胡勤,是老爷派小的来这里接二小姐的,因为不知道小姐何时归来,小的已经在这里等候一日之久了。”那小厮见状赶忙解释道。他可不敢得罪这位二小姐,两年前,大小姐与二小姐上山祈福,大小姐却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老爷也毫无追查之意,他这泛泛小辈又怎敢怠慢了二小姐。
楚儿见他这般说,才作罢,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往言府的方向走去。
而言府内,言靳正一脸愁容,不时的望向门口。言夑訾回来时,正好看见自己老爹向外探头,两年不见,言靳两鬓已长出根根白发。
“爹爹,女儿回来了。”
言夑訾欲下跪叩拜,却被言靳死死的拦住。
“訾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爹受不住你这一拜。”言靳见女儿这般,愧疚不已。
“爹爹这是做什么,女儿拜爹爹,理所应当,女儿不怪爹爹,只是如今爹爹年岁见高,女儿却不能承欢膝下,女儿更该惭愧。”为了不让言靳内疚,言夑訾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她两辈子都没说过的肉麻话。
跟言靳寒暄了一阵子,她便找借口回了夑訾轩,十日,她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夜晚,月明星稀,临曦城内,灯火通明。
临曦城最有名的万娇阁,更是人声鼎沸,因为这里的花魁红牡丹才情过人,所以每日都能招揽临曦城过半的男子光顾。
“哎,花姐,牡丹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
“对啊,对啊,我们都等这么久了。”
万娇阁的大厅里,一帮男子正在大声叫嚷,一脸猥琐的笑容期盼着当红花魁的到来。
言夑訾一身男装,站在万娇阁最好的包间里看着这一幕,轻皱眉头,一脸鄙夷,果然,男人都是这副嘴脸。
“美人,皱了眉头就不好看了。”身后传来柔魅的声音带着调笑。言夑訾回头看去,只见窗口,男子倚窗而坐,一袭红衣似火,眉眼带魅,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一副小受的模样。
此人名叫景麒,噬魂组的护法,她的得力助手,一年前,她下山开拓势力无意间救了受伤的景麒,此后他便一直跟随她。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对于他这个没正经的模样言夑訾早已免疫,不做过多的理会冷冷的问道。
“美人,为何这般冷漠,我的小心脏……”话还未说完,见言夑訾飞来一记白眼,赶忙闭嘴,立刻认真起来。
“你让我查的事情,基本已经查清,只是那件事,年代太久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给你回复。”正了正声音,却依旧带着柔魅。
“嗯,你回去吧。早点查清楚。”没有看男人一眼,淡淡的吩咐道,因为没有回头,所以她错过了男子眼中一闪即逝的失落,那般卑微。
“哎,你个贱妇,撞了大爷居然死不悔改,你知道爷这一身衣服多昂贵么?要是耽误了爷虏获牡丹姑娘的芳心,爷要了你的命。”
听到外面传来恶劣的声音,言夑訾冷眼看向大厅,居然有人敢在万娇阁惹事。
大厅内,一位妇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正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一旁站着一个男人,肥头大耳,正怒瞪着妇人,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大爷,我不是故意的,衣服,衣服我可以赔给你。”妇人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轻,赶忙道歉,这年头,要是惹到一个有钱人,他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人就没有活路了。
“赔?你赔得起吗?你这个贱妇,气死我了。”说话间,抬起肥大的脚,踹向妇人……言夑訾见状,眼神悠的一沉,散出冷光,飞快的行动起来,翻身下楼,一脚挡着男人发力的脚上,力道之大,硬生生的将男人踹飞,砸在远处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碎成木块。
“哎呦!是谁敢踢爷。是不是不想活了。”那男人痛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口出狂言。
“去叫花姐,把这人渣清出去,以后永远不得出现在万娇阁。”见万娇阁的护卫过来,言夑訾交代道,这些人全是她噬魂组的人,自然是认识她的。
花姐,是这里的管事,说白了就是老鸨,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便被丈夫抛弃,言夑訾见她可怜,为人又机灵,便让她在这里帮自己一把。
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妇人“你一个妇人为何出现在这烟花之地?”经世久了言夑訾不得不怀疑。
“谢谢公子相救,我夫君刚刚去世,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一个妇道人家找不到活,花姐可怜我,让我在这帮忙。公子放心,我……我不会再惹事了。”妇人见言夑訾面无表情,有些惊慌,赶忙给言夑訾磕头,像是怕言夑訾会赶她走一样。
“嗯。”言夑訾淡淡的应道,心中却是疑惑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