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正式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手机保持开通状态.随时等待老板命令.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的时候.管弦又扔过來一堆资料.口气毫无商量余地.“十点之前发邮件给我.明天开会要用.”
敢怒不敢言.
“好的.管总.”
有一次快要睡觉了.管弦还电话过來让她整理一个报表.宁檬沒办法只好挑灯夜战.苏梅支着腰在一边叹气.“宁檬.你该不会是卖给你老板了吧.这么不要命地忙活.值得吗.”
宁檬一听.头上跃出几根黑线.一边在手提上嘀嗒嗒敲字.一边说.“可不是吗.我也觉得我很亏.老板不分日夜地让我加班.貌似加班费也沒发……”
苏梅抱着胳膊在旁边瞅了半天.竖起了姆指说.“宁檬.你如果这么废寝忘食下去.日后的职场白骨精非你莫属.”
宁檬抬起头白了她一眼.眯眯笑.“其实我本來就有当金领粉领的潜质.只是你沒看出來而已.”
“靠.搞了头天是我眼拙了……简直走火入魔了.”
苏梅摇摇头走了.
除了要倍受折磨之外.宁檬对这个位置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身价倏地疯长.即便是当初的冻冻也对她礼敬有加.
周冬妮拉着她的手.亲切地拉家常.“檬檬.要不是我当初慧眼识珠把你送到办公室.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飞黄腾达呀.”
“那倒也是.周主任有心了.”
她一听.笑得更得意了.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日后.你可要在管总面前多说我的好话呀……”
“应该的.”至于说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
宁檬突然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阴暗面.那就是有仇必报.
晚上回到家.管弦突然打电话通知第二天要出差.
“去香港.”她有点吃惊.不过想想当秘书陪老板出差.最自然不过了.也沒有什么可纠结的.习惯就好.
“需要在香港呆几天呢.”
管弦在那头顿了顿.说.“大概就两三天吧.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其余的酒店都有.”
“哦好吧.”
放下电话.她还是有点懵.既兴奋又有点不太踏实.因为这是工作之后第一次出远门.
苏梅不再.她只好打电话请教蒋大小姐这个空中飞人.让她传授点经验.
蒋婧劈头就问.“就你和管弦吗.”
“好象还有几个主管.”
“那就好.睡觉别和他靠得太近.防贼也要防狼.”
果然猥琐肮脏.
会议开得顺利.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宁檬也不例外.刚要走的时候.管弦叫住了她.“吃完饭怎么安排.”
宁檬笑着说.“逛一逛吧.我第一次來.”
管弦点了点头.刚要说点什么.电话响了起來.
她趁机脱身.
换了身休闲装.漫无目的地瞎逛.突然想起是两年多前的这个时候.她陪林子奕庆祝他的二十三岁生日.那时候.他已经订好了去美国的时间.两人在后山的望星楼那里呆了很久.大概是因为舍不得.林子奕一改平日的彬彬有礼.搂着她的腰沿着她的后背上下一阵摸索.动作突然变得激烈起來.
最后的关头.子奕却停了下來.伏在她身上一阵喘气.“对不起.我心急了.”
宁檬红着脸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
“宁檬.你快点毕业.到时我也回來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她很感动.这一句象一副蓝图.他离开的那一年.她经常在睡觉之前把它温习一遍.
傻瓜.真是傻瓜.
她一抬头却呆了呆.马路对面一袭背影居然莫名的熟悉.她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下一秒.刚好见是縁灯.她沿着斑马线撒腿冲了过去.
那个背影转身了.奇怪地看着她.用粤语问.“小姐.请问什么事.”
男人伸手一拉.面前一看.那个位置.环顾四周.那个背影已经消失无踪.她弯着腰喘气.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酒吧里人很多.红男縁衣踩着音乐的节拍甩头摆胯.
宁檬一个人喝酒.时不时有人过來搭讪.她不厌其烦地拒绝.“帅哥.对不起.我不是我喜欢的STYLE.”
她看着男人脸黑了一半.悻悻地走开.顿时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这下子终于安静了.可过了一会儿.有个沒眼力见的又在她旁边坐了下來.她头也抬.直接下狠话.“对不起.先生.我不喜欢男人……”
旁边有个戏谑地声音在响了起來.“是吗.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秘书有这种取向……”
宁檬抬头一看.管弦眯着眼冲着她笑.一身黑到底.衬衫解开最上面几颗扣子.领带歪歪地系着.胸腔微微上下起伏.这样的管弦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种放荡不羁的味道.也最容易让女人着迷.
娘的.有这么好笑吗.眼前一团乌云飘过……她有点尴尬.掩饰地说.“你怎么也來了.”
管弦却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说.“说要逛街的人却在这里喝闷酒.怎么.心情不好.”
宁檬意兴阑珊地说.“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也沒什么好逛的的.”
“想去哪里.”
宁檬想了想.说“要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管弦还想什么地方.人已经被拖出了酒吧的大门.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已经置身于五光十色的游乐场里面.
早就听说香港游乐场玩儿的项目都特别刺激.宁檬从小就是超级胆大的.按纳了一整天.心开始痒痒的.想來却担心一个人无趣得慌.沒想到管弦却主动自投罗网.正中了她下怀.
宁檬看着一堆新鲜的游乐设施儿.一时玩兴大发.大概是受了周围环境的熏陶.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儿童时代.一回头.却看到某人环顾四周.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明显是后悔被她拖过來了.
她拉着管弦走上了过山车.“这个应该很好玩.刺激指数五颗星.比国内的游乐园的强多了.”
管弦苦着脸.犹豫着不上前.说:“我看咱们还是别玩这个了.多危险啊.”
“可是.人家好想玩呀.”宁檬开始撒娇.她知道自己一脸兴奋的表情肯定让人不好拒绝.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玩吧.”
过山车发动起來.宁檬一路尖叫.倒退.加速.悬空.失重.不停地旋转.未有过的奇异感代替了恐惧.她扭过头笑着高喊着管弦的名字.但是那家伙眼睛闭得死紧.现场更是一片失控.所有人都在鬼哭狼嚎.什么都听不清楚.
宁檬扯开喉咙放声喊.“万恶的资本家.去死吧.”
过山车停下的时候.宁檬拉着管弦说.“真刺激.我们再玩一次吧.”
管弦屁股上象着了火一样.蹭一下窜出去.跑到空地上弯着腰.大吐特吐.
宁檬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帮他抚着背.“怎么了.”
他脸色苍白.指着过山车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这个.我小时候玩一次吐一次.沒想到现在玩还要吐.”
晕.你知道吐还上去.
正说着的时候.旁边走过來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小朋友.拿着两张票.一脸笑容地对管弦说:“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儿子坐一次过山车.”
管弦脸色煞白.
宁檬暗自笑得内伤.急忙大义凛然的站出來.拉着小朋友的手说.“叔叔刚吐完.还是姐姐带你坐來吧.”
重新体验了一次生死加速.感觉还是那么刺激.旁边的小朋友和她一样兴奋.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还把手上两根粉色的冲气棒送给他们.
管弦看到她们从过山车上下來.顿时松了一口气.说:“这个太危险了.下次还是别玩儿了.我在下边看着心惊肉跳的.”
宁檬哈哈大笑.沒想到这么酷的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怕这个.
管弦看到我笑.说:“开心了吧.一个晚上闷闷不乐的.”
一个晚上.难道他一早就跟着她.走出街角的时候.还是进了酒吧.晕死.她抱怨道.“你看着那些男人來骚扰.为什么不赶紧过來救场.”
“我以为你行情沒那么好.沒想到他们眼光都不怎么样.”
沒想到这座冰山还是毒舌男.
宁檬很自然地反驳他.“那是你目光短浅.群众的眼光才是雪亮的……”说完又有点后悔.怎么听着有点哀怨的味道.
“是吗.”管弦呆呆的看着她.突然说:“你笑起來居然有两个酒窝.其实长得也算不赖.”
什么话.虽然她自知不是什么貌若天仙.好歹也是枚清秀佳人吧.
“那当然了.哪象你呀.成天板着一张脸.整个一木头呆子.”宁檬毫不客气地打击他.然后趁他不备.用冲气棒猛敲他的脑袋.
“我能有你呆吗.”他拿起另外一只.转身开始反击.
宁檬一边跑一边叫.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脑袋上粉色棒棒一闪.只听到嘣地一声.脑袋开始犯晕.她瞪着他叫:“你小点劲儿.敲傻了我就成废品了.”
“沒关系.我负责回收好了.”他盯着她笑.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
宁檬愣了愣.然后掩饰道.“我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