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宁檬直接买好了食材.连带打的的费用.全数找资本家报销.管弦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抽出几张老人头递给她.
算了算.呵.居然还有小费.宁檬心想.或者自己应该申请周末兼职做点私活.收入似乎可以直线上升.
当宁檬再一次钻进管弦家厨房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重现着那天洗手间那天潘云和玫琳的对话.其实她也很糊涂.她和管弦之间……非亲非友的.也不象一般的上下级关系……咸不咸.淡不淡的.到底算是什么有关系.确实真让人迷惑.
要说管弦对她有啥想法嘛.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凭什么呢.潘云说得很狠.但是也沒说错呀.她既不特别漂亮也不特别能干.按时下的话來说就是沒胸沒脑.那么以管少挑剔的眼光來看.要摘什么花儿沒有.为何对她另眼相待.
同样的四菜一汤.看上去养眼.吃起來应该也很清淡爽口.不过是换了些新花样.管弦吃得津津有味.宁檬却一反常态.一筷子一筷子地塞饭.菜几乎沒吃.
“怎么了.沒胃口.”
宁檬笑笑道.“可能是早上吃太多了.一个馒头.一个鸡蛋.还有两杯豆浆.”
管弦摇了摇头.
宁檬想了想.忍不住好奇地问.“山田那个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
管弦冷哼道.“就凭你.估计有贼心也沒有那个贼胆.”
这么不屑……宁檬有点郁闷.不过.被人信任的感觉还不错.
她纳闷地问.“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管弦白了她一眼.“我要是沒有一点看人的本事.能管好天翔吗.”
自大狂.不过好象不无道理.
宁檬想了想就释怀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也沒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不知不觉胃口大开.
吃完饭.照例是喝茶.宁檬想了想.问道.“最近公司都传开了.说管总有意再选一个秘书.能不能先透露下.您会留谁.”
“消息传得这么快吗.其实我也沒有决定好.”管弦想了想突然盯着她说.“你希望是谁.”
球被踢了回來.这个问題还真是不好回答.
宁檬斟酌了下.说.“玫琳非常能干.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是太完美其实也是一种缺点……”
管弦弯了弯嘴角.“有意思……这么说你想毛遂自荐.”
宁檬笑笑说.“我虽然沒有玫琳天资聪颖.但优点也很不少呀.擅长吃苦耐劳.为公司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有自信果然比沒自信好.”
管弦嘀咕着.然后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宁檬.这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想当初…呵.你的变化可让真我吃惊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最初认识管弦完全是意外.后來才知道他就是自己千辛万苦想要接近的人.进了天翔后.她又糊里糊涂地混进总裁办.直至闯进他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天意.机会稍纵即逝.她能不抓住吗.
宁檬脸上挂着笑.“人总是会长大的.”
管弦弯了弯嘴角说.“也许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该说的都说了.再说已是多余.
宁檬看着他品茶深思的样子.突然有点恍神.糟糕.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冷冰冰的样子也有点酷.还是及早抽身吧.如果再这样继续呆在他身边.即使最后能全身而退.但是心却往往不跟着脑子一起走……
日记本……
宁檬眼珠子转了转.说.“既然管总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我就从现在做起好了.芸姨不在.今天的卫生全都包给我好了.”
管弦抱着手臂看着她.愉快地点了点头.
宁檬抹桌子擦窗户.一边偷看在客厅里埋头看文件的男子……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站了起來.
她松了口气.
“你继续忙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管弦回头对她笑了笑.转身进了卧室.门重重地合上了.
宁檬趁机歪在沙发上打盹.
一个小时过后.卧室的门开了.宁檬捞起抹布快速走进厨房.一边擦一边等.可这家伙似乎屁股上沾了万能胶.名符其实的宅男.
最后.她扶着酸痛的手臂.失望而回.
过了一个星期.告示贴了出來.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因为宁檬打破了玫琳.荣任总裁秘书.
玫琳灰着脸收拾东西.宁檬走到她身边.问得诚心诚意.“玫琳.要不要我帮忙.”
玫琳表情很抑郁.强撑着表现大家风范.“不用了……沒什么东西好整的.”
宁檬叹了口气.“其实你样样比我出色.我一直自叹弗如.哎.我自己做梦也沒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
其实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玫琳把最后一样东西扔进箱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沒有达眼底.“哪里呢.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
也是.她都爬上老板的车了.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还能不聪明吗.
宁檬沒有申辩.好言安慰道.“其实外联部一直是我理想的去处.也很锻炼人.可惜呀可惜……”
宁檬看着玫琳铁青着脸离开.
这些话总算是原样奉还了.宁檬看着玫琳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人性本恶这句话沒错.原來她也可以这么刻薄……
是的.她已经变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六月份.拿了红本本.大家抹掉了最后一滴眼泪.各自劳燕分飞.
宁檬很庆幸她们一个寝室的四个人都留在了申城.
蒋大小姐是一向特立独行.自从开了PARTY之后.她和周泗的恋爱关系也算是亲朋好友圈中公开了.但是.桥归桥.路归路.日子似乎和以前一样逍遥快活.
早早继续在通往博士后的道路上奔波.读读书.听听音乐.找了一堆驴友行走天涯.对男人却依然不闻不问……可以想见.未來灭绝师太不二人选.
苏梅在杂志社做得顺风顺手.和萧俊的关系也很稳定.正在攒钱买房子.据说还准备过年见家长.平凡的幸福唾手可得.
宁檬真叹气.心想这几个人中.总算有一个人能得圆满.
毕业之后.趁机请了几天假回老家松溪.
宁杨刚和同学们疯玩回家.一看到她就问东问西的.似乎对大学生活无比期待.很象当初的自己.
宁檬心想该怎么化解老妈的心结.她主动跟她提起在天翔集团的一些情况.效果也不明显.老妈摆着脸.不冷不热.
“刚上班好辛苦呀.朝九晚五.说好是双休制.可是我在总裁办.经常要加班加点.连休息的时间也沒有.上次腿摔伤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啥.”老妈顿时怒目圆瞪.一个巴掌挥了过來.“宁檬.你胆子肥了了呀.腿受伤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你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妈.”
宁檬赶紧凑了上前陪笑脸.“老妈.我不就是怕你担心嘛.当时我听杨杨说你自己身体也不好.所以就不敢告诉你了.反正我从小就身强体壮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不孝女.什么身强体壮.你以为你的身子是钢筋铸练出來的.”老妈一副恨铁不成钢.“还有呀.好好地怎么会摔伤的.到底严重不严重.已经好全了沒有.找个时间再去复查下.省得挌下病根就麻烦了.”
听着唠唠叨叨一大堆.宁檬露出了八颗牙齿.心情甭提多受用了.
“那次完全是个意外.可是都已经好全了.沒问題的.”
宁檬趁机黏了上去.说.“还是老妈最关心我.”
“谁爱关心你.不孝女.”老妈依然不冷不热的.
“老妈.我错不了.错了还不行吗.”
宁檬趁热打铁.把老妈哄了半天.终于换來了晴天丽日.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跑到生鲜市场.拎回了两袋食材做了好几样新菜色.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其乐融融.老妈态度已经软化.不再强迫她回城工作.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离开的时候.宁檬看着老妈鬓角上面新长出來的几根银丝.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上前一步抱着她.象小时候那里赖在她怀里.汲取一时的温暖.
“过几个月杨杨上学了.你不用太担心.倒是你.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妈.你晚上别去兼职了.现在我已经能赚钱养家了.杨杨的学费我來交吧.还有呀.我现在就开始攒钱买房子.以后咱们一家人团聚.”
“傻丫头.你那些工资要交房租.要吃饭.女孩子还要买点漂亮衣服.能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听着老妈唠叨.突然觉得难过起來.宁檬眼角刺痛.却生生忍住了.不想在老妈面前哭鼻子.怕她担心.
宁檬知道老妈这些年一个人辛苦支撑.完全是为了不想让他们姐弟俩在别家受了委屈.可如今按理说.老妈也该给自己找个伴了.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临走时.老妈又嘀咕.“你和杨杨顺利上完大学.找份象样的工作.老妈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呀.别学那些时髦姑娘在外面疯玩.要注意身体.如果在申城呆不习惯.就早点回來.”
“好的.妈.”转身时.宁檬带着笑容给老妈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