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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迷糊的情况

    姊姊的住处并不在秦淮楼,而是凰阁旧巷里的一个浓香溢翠的两层绣楼。暗红色的楼梯狭窄,上下行走的脚步声,都能透过楼板清晰向上传来。

    唐浅坐在绣帘挂落的花格窗前,倾听响动,遥望秦河。

    一夜过去,姊姊和宫本绛臣留宿于隔壁还没有出来。而她却结结实实地失眠。

    玩什么恶作剧?充什么好汉?她懊恼,这下,没等宫本绛臣说分别,自己倒先将他推跑了。

    “唉呀!烦死了!”唐浅双手捂脸,堵住一脸的怨气。

    “天下男人一般色!臭男人!烂男人!嗷嗷嗷嗷嗷嗷!”

    “阿嚏!”

    宫本绛臣冷不丁打喷嚏。姊姊体贴地递过手帕,关切地劝道:“唐公子,您整夜未合眼,怕是夜间受风了。要不,您歇歇去。”

    “谢谢,不碍事。”宫本绛臣笑笑。也不知道唐浅那丫头把自己骂成什么样?自己冤得很,无缘无故做了她的替罪羔羊,还被她边斜眼边硬拽送过来,唉——

    “姊姊姑娘昨晚可睡得好?”

    “有唐公子的看护,姊姊睡得很好。”这个男人,本来应该由她侍奉,阴差阳错,突然来了月信,下腹疼得她大汗淋漓,多亏他仔细照顾,才安然挺过。“姊姊对不住唐公子,亦万分感激。待姊姊身体好些,定好好补偿公子。”

    “姊姊姑娘。”他整理措辞,“其实唐某进凰阁纯属偶然,承蒙姊姊姑娘不嫌弃,将唐某奉为座上宾。唐某手头还有些急事,确实不便久扰。”

    “唐公子……”姊姊不舍地注视他,“是姊姊不好,姊姊不是时候……”

    “不不不。”宫本绛臣无奈,“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姑娘。”

    姊姊正要开口挽留,突然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谁?”她柔声询问。

    “小姐,宝儿有急事禀告。”

    “进来。”

    宝儿推开门,朝宫本绛臣请安,便焦急地在姊姊耳畔言语几句。

    姊姊眉头紧锁,吩咐道:“宝儿,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来。”

    “是。”

    “唐公子。”姊姊满脸歉意,“姊姊有难事,似乎不方便再留您,真对不起。”

    “没事。需要我帮忙吗?”

    “公子有心,姊姊能应付。”

    “那就好。”

    宫本绛臣若有所思地目送她出屋,方才担忧的表情荡然无存,嘴角擒住一丝笑意。

    是不是现在该叫唐浅离开,再待下去,恐怕麻烦就要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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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唐浅顺着窗外定睛一瞧。这不是姊姊姑娘吗?

    楼下的姊姊和她的随从匆匆下楼,赶往绣楼后方,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宫本绛臣呢?她疑惑地推门出去,急迫地追上去。

    “小姐,快!”宝儿撩起车帘,搀扶姊姊上马车,待她坐稳,她也跳上去,扬起马鞭,正要击落。

    “姊姊姑娘!”唐浅上气不接下气地扶住马车,“姊、姊姊姑娘。”

    “小姐?!”宝儿一面气急败坏地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面向姊姊寻求解决。

    姊姊撩起车帘:“唐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姊姊现有要事处理,不能再招待你们了!”

    “我——”唐浅打眼往里扫了几眼,没有宫本绛臣的影子,“我家主子呢?”

    “唐公子在……”

    姊姊话没说全,宝儿娇喝:“小姐!有人来了!”

    见唐浅短时间内不会放自己离开,她眼眸一沉,当机立断:“宝儿,扶唐姑娘上车!快!”

    “是!”

    唐浅还没搞清状况,就被强行拉进车,马车急速开动,她没坐稳,摔得龇牙咧嘴。

    “啊哟!”好痛。

    一只软掌立刻紧紧悟住她嘴巴,食指贴嘴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姊姊歉疚地悄悄说:“唐姑娘,你忍一忍,等出了城,姊姊定当解释清楚。”

    她乖乖点头,越发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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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本绛臣正要推车去隔壁,一个人影阻挡他的去路。他抬头,却是昨日的文儒公子付海园。

    “付公子?”他如沫春风,语气不失调侃,“真巧,竟然在姊姊姑娘的闺房里再见你。”

    他深深作揖:“锦衣卫总指挥襄海拜见大将军。”

    宫本绛臣挑眉:“大人高看了,宫本将军不是被关押姬宁山塔狱吗?”

    襄海陈述:“前日卑职收到密报,得知大将军抵达凤遗。不能及时迎接,请大将军莫怪。”

    “……你这位锦衣卫总指挥大人好好的皇城不待,跑来凤遗做什么?”

    “卑职受皇上密诏,来此办事。”

    “怎么?我们的好皇帝终于意识到有间谍了?”

    “大将军智谋过人,卑职佩服。”襄海将作揖的姿态更低了低。

    “少说那些没用的官话。”宫本绛臣冷笑,“昨晚我无意干扰你做事,你抓你该抓的,我不掺和。”

    “大将军也看出姊姊姑娘不对劲?”襄海道,“卑职排查了近个把月,才将目标锁定姊姊姑娘,卑职……”

    “我不是你上级,你不需要向我报备。”宫本绛臣打断他,“我劝你一句,你故意放她走,但如果她背后的势力过强硬,这招诱敌出山的招数恐怕不太好使。”

    “大将军所言甚是。”襄海犹豫一番,“卑职不敢奢求大将军帮忙,但希望大将军别为难下官。”

    “你听不懂话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掺、和。”

    “这便奇怪了,为何您身边的侍女也同姊姊姑娘一齐离开呢?并不是受大将军吩咐吗?”

    “你说什么?”宫本绛臣握住椅轮的手攥紧,凌厉地反问,“你是说唐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