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主上息怒。”
“都出去!”
“主上息怒,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出去!”
“是,是。”
“吱呀——咣当。”门被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一只摔碎了的瓷杯和一个妖孽的男人。但仅仅摔碎一只杯子又怎么能让他的怒火轻易熄灭。前一天他还是那个谈笑间轻易易转自己命运的唯一主宰者,能看准一切时机操纵天下女人为己所用的胜者。但今天他就成为了万人唾弃的*,只知勾引天下少女纵情声色弃自己臣民于不顾的不肖质子。在这儿名声坏些倒也无妨,但若这消息传到四国,他还凭什么复国。出师有名,在这上面他算是彻底的输了!凭他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落魄皇子恐怕连他自己的臣民也不会再相信他了。本来,他可以凭着这次不是意外的意外把自己操作成一个需要万民同情的弱者,但现在,这一切都落空了!
“哈哈,哈哈哈,呵呵,我说你怎么会任由那个蠢女人动手杀我,毁了我的别院后也不来仔细搜查,哼!原来你早算到了这一步,真是一步意料之外的好棋啊!哈哈,你忍了那么久就是在等今天啊!急转直下?不错,不错。”楚诺怒极的笑将他那双邪魅的双眼挤的迷城了一条缝,所有的“温柔”顿时化作坚冰切割着眼前的空气。
“来人!”良久屋里终于传来了呼唤声。怒火已经被掩埋在不易被察觉的深处。
“主上。”恨一个人进屋单膝跪下。
“找机会通知那女人,让她识相的自己过来找我。记住,只等她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启程。到时候她是死是活,都不用管了。只让亡继续盯着宫里那女人就好。半年,那就刚好以半年为限!”楚诺平静的吩咐道。既然不让他当伪君子那就不当好了。成王败寇,最后胜出的才有资格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主上,半年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些?”恨迟疑道。
“人有时候就是得推一把才能更好的前进。通知齐燕两国,让他们随时准备好。”楚诺坚决道。
“是!”恨听楚诺如此说,忙收起迟疑领命而去。
“她,应该不会来了,即使是死她也会为了裴信炎而死。”楚诺已经猜到了三天后他的等待会落空,但还是不愿放弃,想试试梦凰到底对裴信炎的感情有多深。她到底是在乎他呢,还是在乎自己的命。“哼,要是那个子晴她一定会毫不迟疑的选自己的命。你说我又怎么能在计划完成后继续留着她呢?”
誉王府外,人群只增不减。饭毕,卫洋就按照梦凰的想法传令让暗卫只守好王府,暂时不用驱赶人群。原本卫洋是真的不相信梦凰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上次那个办法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但听了她随口说出来的办法后,卫洋心里对她的看法也有了些动摇。她的办法很新奇,很大胆,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能完美解决这一事件的好办法。既不得罪老百姓,又能让大家继续向着憎恨楚诺的事上越行越远。表面上是亲民利民的事,但实际上却是在百姓的心里推泼助澜,暗示他们,他们对楚诺的看法是对的。只不过是碍于楚诺的质子身份,国家不好正式对外宣布罢了。卫洋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高,简直是杀人于无形。难怪师兄执意要听她的想法了。
其实,梦凰真正的想法比不是像卫洋猜想的那样高深长远。她只是根据学过的传播学知识想着如何解决眼前人群聚集的问题,给了一个疏导的办法。并不是想着再在陷害楚诺的事上添一把柴。一件事一个人看问题的方式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就像是楚诺,裴信炎和卫洋根本就不知道梦凰的想法是要炸了别院杀了他。之后没有去搜查别院只是为了要争取时间来救回梦凰。但楚诺不知道这整件事的真相,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想法和阅历来猜测。得出的结论自然也是南辕北辙的了。有时候经验会帮助我们寻到捷径,但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才能寻得真正的目的地。
“在写什么?”饭毕,靖泊也识相的随着卫洋一起离开,书房里只剩下梦凰和裴信炎两个人。梦凰一声不响的走到裴信炎的书桌前,若有所思的在纸上写着什么。裴信炎走过来看了几眼,认出是一些病症,料想梦凰还是在为子晴中的毒费心,于是装作不知的问道。
“子晴的症状,我之前已经替她把过脉,那她就算是我的病人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梦凰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难道没想过她是骗你的吗?”裴信炎忍不住皱眉道。
“想过了。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中毒的事。她的脉象虽然不太容易察觉,但还是有些迹象证明的。”梦凰固执道。
“这事她完全可以告诉皇兄,凭皇兄的权势和财力一定会不惜一切救她。她就算再傻也一定知道这点。那她又为什么隐瞒皇兄单单只告诉你一个人呢?”裴信炎提出了另一个观点。
“她告诉我自然有她的目的。”梦凰一点也不意外的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当然也想过了,她之所以选择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穿来的,她想借由自己的帮助回到现代。她的意图那么明显,自己当初应该早就能看出来的。只是,自己当初傻乎乎的认为她是“家人”,所以她说什么都不假思索的全然相信。
“你知道?”裴信炎意外道。是什么目的她知道了还能这么帮她?
“知道。”梦凰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来,但她却凝望着窗外眼神虚焦,“她,想回家。”
“回家?你知道她家在哪儿?你听说过她师傅雷迪嘎嘎?”裴信炎更加惊讶。梦凰难道已经猜出了她的出身来历?
“雷迪嘎嘎?嗬,ladygaga!”梦凰喷笑出声,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看着裴信炎止不住的笑。
“你知道!”梦凰说的跟子晴当初说的一模一样,难道是他们又对梦凰下了什么毒吗?但看梦凰的表现,很明显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既然她知道,那是不是师傅也知道?
“啊?哦,知道啊,她之前教我唱歌的时候说过。”梦凰笑完才想到不对劲儿,连忙改口。
“她把自己的家在哪儿也告诉你了?”裴信炎追问道。子晴的身份一直是让他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
“那倒没有,时间不够,说不了那么多。”这次梦凰说了实话,脸上的表情要多真就有多真。
裴信炎看着梦凰半天没说话,良久他才开口道:“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这才能真正帮她解释清楚。她来历不明,这让我从一开始就无法相信她。”
“过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梦凰见裴信炎如此认真的说话,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也不知为何她就想到了自己,明明状况不一样,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但担心什么,却不得而知了。有些事自己想想还是能够明白,但有些事却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怎么想都会回到原位,永远也绕不出这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