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着干什么?吵架了?”真心提着药,一转脸就看到了梦凰表情严肃的站着。靖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我们在谈心。”梦凰重新坐下,倒了杯茶放在了靖泊面前。“坐下喝口茶,润润喉。”梦凰拉着靖泊坐下。
真心看着靖泊默默的拿起杯子,听话的一口喝完。疑惑更甚,不停地向梦凰使眼色。梦凰却视若无睹,只看着靖泊,留心他的反应。”
“母亲,我去帮你煮药。”靖泊抱着杯子站了起来,一把抓起真心手中的药就要走。母亲的伤不能拖。
“我希望你已经想明白了。别忘了把我房间里的烧鸡拿上,我还饿着肚子呢。”梦凰嘱咐道,师傅回来了只有想别的办法让他不能跟我抢烧鸡吃了。
“母亲放心,母亲的话儿子都记在心里不会忘的。”靖泊给了梦凰一个放心的微笑。拐到梦凰的房间拿走了烧鸡。
“你买了烧鸡?”真心一坐下就双眼放光,梦凰买的一定是最好吃的那家,这下有口福了。
“师傅要和我这个病人抢吃的吗?找你乖徒弟去。”梦凰决定耍赖。
“我的乖徒弟不就是你嘛。”真心可不钻套儿,巧妙的以其之盾攻其之矛。
“我不中用,你那王爷徒弟才厉害呢!有他供着你就不要太贪心了好不好,公平点,放过我吧。”
“你这是恩将仇报!”
“我只是追求公平。人得到一样就必须失去一样。你也不用让他照顾我什么的,他不愿意,我也不需要!我指望谁也不敢指望他,我完全看清他了。你当初不教他医术的决定还真是无比的正确,徒弟我坚决的拥护!”梦凰举起双手,坚决拥护真心当初的决定。
“你又知道了?”真心无奈,梦凰怎么又知道了自己让信炎让她的事了。唉,肯定是信炎。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嘴巴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是不想让我也讨厌你的话就不要再管我和他的事了,你这样在他面前我就永远抬不起头了。我不想他因为你才对我‘好’,这是施舍!我不需要他怜悯我,我没那么悲惨!”梦凰的拳头紧握,感情若是施舍,还不如什么都没有。与其在最后发现一切只是虚幻的同情,还不如痛一场,直接断了念想,也免得自己到最后连尊严都被践踏。
“别这么说,他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样铁石心肠,不然靖泊又怎么会在这儿,而且完全被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你曾是他的妻子,他不会真的放弃你的。”
“师傅你不用说了,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我不想再重复我的话,目前也没有要改变我的想法。所以,师傅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好吗?我真的很累,不如把是非对错都交给时间。到最后是庆幸还是后悔都由我自己承担!”梦凰撂下了狠话,这个问题每次说起他都会被提及,师傅的心她明白,但伤就算已经结痂或是消失到看不出痕迹,存在的就是存在的,谁也不能否认。
“明明有捷径……”真心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我也明白师傅不会害我。但路还是要我自己走,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现在得我们不就是明明知道却做不到的年纪吗?也许只有伤痛,才能让我们惊醒。
“真是拗不过你,我去看看靖泊煮药,这些药放的次序都不同,别让他搞混了。”真心无奈借口熬药离开了房间。
“唉,走一步是一步吧,无愧于心就好,就是能猜到结尾过程又岂是那么好猜的。随缘吧,呃,真成老和尚了,我怎么这么恶心呢?”梦凰呕了一下,似是真被自己的话给“恶心”到了。这也是梦凰经常调侃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梦凰终于撑不住起身回屋,得躺躺了,这一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充实”啊。又是动脑又是受伤的,情绪不停地换。人有时候就是像电视一样,不停地换台虽然精彩,但次数多了可就闪坏了。今天一天可是对梦凰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靖泊端着清粥和药进得屋来。梦凰现在受伤还不宜吃这些油腻的肉食,不易消化。靖泊小心的扶她起来靠在床柱上,梦凰也懒得下地直接让靖泊把粥和药放在小桌子上放在床上。见自己买的烧鸡并没有被拿来,她也不再纠结。毕竟她学了这么久的医术,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吃了些清粥垫肚子,喝了药就躺下休息了。睡眠时最好的良药,对身体恢复有着极好的疗效。
靖泊见梦凰混混欲睡,也不再打扰端着剩下的东西离开了。真心园的人今天都睡的很早,竹林也静悄悄的,无风无雨。
“师兄,你不打算让她见见赵尚书吗?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密集了,宫里也传来消息说晴贵妃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皇上面前诋毁你。”卫洋担忧的望着裴信炎,看着他望向的方向皱着眉头。“即使再不承认,但她就是王妃的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相信赵尚书看到她也不会再和楚诺同流合污了。她都不知道,她离开的这几年,她的父亲为了给她报仇连国家都可以不在乎,竟然和楚诺联手。先是流了晴贵妃的孩子嫁祸给师兄你,再然后不断的出卖情报给他。师兄是怀着对她的歉意才一直没有动他的。可是师兄,是不是够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还会给我们机会回头吗?别傻了,注意宫里和他的动静,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没动作,一定是在计划着更大的事,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裴信炎始终望着真心园的方向紧皱着眉头。似乎所有的事都和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她既是开始也应该会是结束,还是少伤害她一些吧。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做个济世救人的医者传承师傅的衣钵吧。
“是!”卫洋应下来,“对了,师傅让我告诉你她没什么大碍了,因为是你,虽然她看起来伤的很重,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嗯,嗯?好处?”
“是,还记得你之前打她的那一掌吧,直接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不说还有部分内力残留在她体内,所以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这么大,几乎是从零到五。你的内力就是她内力的原力,你们彼此的内力相互交融而熟悉。”卫洋将真心之前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裴信炎。这时他才恍然的松开了皱着的眉头。
“塞翁失马,运气不错。”裴信炎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嘴角含笑,那一掌一直是裴信炎对她最愧疚的事,现在能对她有所帮助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那我先走了,你也休息吧,你明天再不去上朝可就又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难不成你真要把机会拱手让到他们面前?那样太危险了,无辜受伤的也定然不在少数。”
“游戏已经开始不是一方说停就能停的下的,已经牵连了四国,不分出个胜负他们是不会罢手的。既然毒疔已经深中,那么唯一能解决它的办法就是等它完全长大,最后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裴信炎眼中露出了决然,既然开始就玩到最后,一时的输赢不在话下。
“是我思虑不周,妇人之仁,让师兄笑话了。”卫洋低下头,这牵连的确已经甚广,不是一方放弃就能结束的。很快,这个世界又会再度重新洗牌,发牌的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下次不要了。”
“绝不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