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西南角的岩崖边上.向着茫茫的湖面.用清一色杯口粗细的枝条架起了一跺方台.王凡轻轻地把吴老头放在方台上.
今天的王凡一改他平常随意的风范.让玉罕给他刮了个光亮的光头.又在岚晴那儿要了件僧袍.虽然对于王凡來说.岚晴的僧袍自然是小了些.可也总好过沒有.这是别对于泰送吴老头最后的一程.王凡不想随意.特别是对于傣族人來说.殉葬礼仪也是件大事情.
王凡下了方台.盘腿坐在柴跺边.摊开心经.敲响木鱼.他要亲身为吴老头颂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萝蜜多时……”岚睛这儿有的只有这本《波萝蜜心经》.王凡知道吴老头是不会介意的.岚晴也在王凡的身后坐下.喃喃的一起为吴老头颂经.
念着念着.王凡淌下两行泪水.与吴老头相处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
从王凡无意中传承了吴老头的蛊虫.身中蛊毒.吴老头为帮王凡解毒劫掠了梁心颐上山.从而让心颐怀上了王凡的孩子……为了帮香香治病.和王凡不远千里到不丹王国取药……这一路路的走过.两人已是结下了父子般的深情……
“师父……”王凡呼喊着.这是他第一次对吴老头这么称呼.他知道吴老头最渴望的就是等他的这声称呼等了好久了.可现在无论王凡再呼喊多少声.他却都再也听不到了.
“师父……”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格拉格跪倒在方台前.泣不成声.这个一身壮实的山地猎人.现在却哭成了泪人.“师父.你不该把我打进水里的.这样我还能帮你抵挡一阵子……师父.你不该让我回來报信的.沒了小艇.你连最后的退路也沒有了……”
虽然王凡从沒问过当天所发生的情况.不过从之前几次的交手中.以对方的能力袭击只能发挥出七八成功力的吴老头來说.那状况的惨烈王凡是可想而知的.
香香捧着束才从山上采來的山花.轻轻地摆在吴老头的身边.“吴爷爷……”才开口.香香已经是泪眼涟涟.虽然她和吴老头接触的时间最短.可从吴老头身上她看到了以前收留她和哥哥的老头子的影子.想起和哥哥一起在福田无忧无虑的日子.自然而然的也感到亲切.在香香的眼里.吴老头就是对她有着养育之思的老头子的延续.
而后的就是刘军在蒙柔静的搀扶下献花.再后面就是杜月娥她们……
一束束一朵朵各色各样的花朵簇拥在方台周边.在湖风的吹抚下、在湖面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妖艳.这和静躺在方台之上的吴老头很不相衬.他一生孤傲.独來独往.也许他自己也不曾想到过.到了这一天.还会得到这么多人的送别.
疙瘩木抱过一桶汽油.默默地放在了王凡的身边.
王凡慢慢的抬起头.深呼口气.抹下脸上的汨泪水.拧开油桶的盖子.举着油桶细细的绕着方台浇上一圈.然后他跃上放台.默默地再最后看了眼吴老头的容颜.把剩下的汽油都浇到了吴老头和他身边的枝条上.
跃下平台.接过疙瘩木递过來的火把.王凡头也不回.甩手把火把扔上了平台.
“轰”被浇上了汽油的枝条迅速燃成熊熊的烈火.罩住了躺在平台上的吴老头的尸体.
王凡一手扯下身上的僧袍.把它甩向空中.艳红的火光照出王凡身上裸露出來的寸寸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抛下僧袍的那一刻起.王凡已不再是从前的王凡.吴老头的孤傲、吴老头的不羁连同着吴老头的灵魂已经一并的结合进了王凡的身体里.从此以后.王凡只会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