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梁云搞不懂了.一个女人怎么会把亲手把自己的幸福送给了别人呢.
“其实也沒啥意思.我不想见到王凡和心颐纠结的样子.”杜月娥淡然的说.“他们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好…好朋友.看到他们受着煎熬.我心里也难受.就像刚才我见到心颐时.两眼红肿.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嵌在上面.沒说两句话就不自觉的要瞄瞄自己的肚子.时间可不等人.再过一段日子.那肚子就显现出來了.你让她将來如何处事.”
梁云静默了.这是要挟.女儿这是用她的肚子來要挟他.作为个常年的掌权者.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作为父亲.他又心疼女儿的处境.他深知女儿处境的艰难.再这样僵持下去.只能逼着女儿选择更激进的做法.甚至因此而破坏了父女关系.
梁云大口大口的咽着杯里的茶水.杜月娥只是在他身边默默的给续上.
“你.到底和那小子到了什么关系.”梁云忽然问了一个极其隐私的问題.
杜月娥迟疑了一下.“梁叔.我也不想骗你.我也是他女人.这点.心颐也知道.”
“她知道.她脑子进水了!”梁云怒得把杯子重重的跌放在饭桌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杜月娥楞了一愣.
“你们.你们这是犯罪.重婚罪……”
“我们又沒结婚.算什么罪呀.”
“事实婚姻也是婚姻.你们这都不懂.”
“事实上.现在存在婚姻事实的.只有王凡和心颐.这个就是事实.”
“那将來呢.你就保证你和王凡将來就永远不会再在一起了.”
“如果是王凡要我这样做.我想我会的.”
“你.你们都疯了……”
梁云已完全看不懂杜月娥她们的思想.这已完全违背了他的认知.
杜月娥也不想一下子把氛围搞的很僵.毕竟沒有梁云的同意.王凡还是沒能兑现对梁心颐的承诺.
“梁叔.难道你就愿意看着心颐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吗.这事总该有个解决的办法吧.现在拖不起的心颐呀.”
“心颐是我女儿.她有什么事情就回家來.我养着她.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养活自己的女儿.我一个省长还是样的起的.”
“梁叔.现在又不是说谁养得起养不起的事情.难道心颐就养不活自己.吗.现在不是在为心颐的将來做打算.”
“我这不是在为她的将來打算吗.她自己不自重也就罢了.可我就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去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梁云也火大了.说出來的话已经有点不知轻重.
“咔咔”这时大门却突然被打开.梁心颐和安澜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前.“爸爸.我怎么就不自重了.”梁心颐委屈得两眼冒着泪花.
梁云想不到梁心颐会在这时候突然回來.楞了一下.不过心中的怒火还沒过去.被梁心颐一阵质问.冲口就说了出來：“说的就是你.不知自重自爱.和一个这样的花花公子搞到了一起.现在还把肚子都搞大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爸爸~~~”梁心颐掩嘴抽泣.委屈的泪水哗哗的就落了下來.
安澜连忙搀扶着心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别哭别哭.小心着你的肚子.”安澜柔声的安慰着.
“月娥.你先來照顾一下”安澜招呼着.自己却走到梁云面前.
“亲家公.”安澜板着脸唤了声.
“谁是你亲家公.你又是谁.”梁云知道刚才自己的说话重了点.伤到女儿了.语气也稳定了点.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花花公子的师姑.也算是能她能够说的上话的长辈吧.”
“你想怎么样.想找我算账吗.我说错了那小子了吗.”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找个地方就咱俩人好好谈谈.她们两都是小辈.我们沒必要为难了小辈们吧.”
“谈什么.我们沒什么好谈的.”梁云一脸的不耐烦.
“走吧.我们沒必要吓着小辈们.”安澜往前迈了一步.拽着梁云的手腕.就往屋外走.
“师姑.你……”对父亲气归气.可那还是自己的父亲呀.梁心颐看着安澜拉着父亲就外屋外走.紧张的喊了声.
“放心吧.师姑她老人家会有分寸的.师姑说的对.她们是平辈.有些话他们之间说起來会更合适.”杜月娥安慰着梁心颐说.
梁云就这样被安澜拽着出了住宅楼.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被安澜一拽着.浑身就象不受控制似的.连反抗的呼喊都发不出來.
到了楼下.安澜才放开了梁云的手腕.梁云的身体才恢复了知觉.一边挫折自己的手腕.一边怒目圆瞪的瞪着安澜.这里已经是在大庭广众下.他想喊也不好喊了.
“走吧.你來开车.”安澜把梁心颐的警车钥匙丢给了梁云.
“去哪.我和你们沒什么好谈的.”
“沒所谓.我大不了和你这大省长手牵手的走出省委大院.反正我也一把年纪了.为了儿女什么都无所谓了.”
呃.你无所谓.可梁云的所谓大了.怎么也算是堂堂的一省之长.被个老太婆牵着手在省委大院的转悠.这算什么事呀.梁云生气归生气.可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出來的.
梁云憋了半天.无奈的钻进了车子里.“去哪.”
“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吧.难道你想把心颐的事情公诸天下吗.”
梁云怒气冲冲.但又毫无办法.开着车子出了省委大院.來到滇池边上一个僻静的树林里.梁云把车子停在湖边上.自己先下了车子.闷头的立在湖岸边.一声不吭.
“亲家公.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把你带出來.失礼了.”安澜下了车走到梁云的后面.
“哼.”梁云怒哼了一声.“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可不是你什么亲家公.”
“心颐的心里其实还是挺疼你这个父亲的.刚才你沒看到我带你出來的时候.心颐有多紧张.”
“我自己的女儿当然知道.还用的着你來说.”
“那你了解过你自己的女儿吗.有为她着想过吗.你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会是你说的那种不自重的人么.你这么说她也太伤她的心了吧.”
“那还不是被你们给气的…”梁云虽然嘴硬.可明显语气已经缓和下來了.
“是的.我师侄是有不对.但是你就算看不上我师侄.你也应该了解你自己的女儿呀.她和我师侄好上.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
“那是她被你那花花公子蒙蔽了眼睛.一时糊涂.”
“我倒不这样认为.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都有分辨的能力.怎么能是一时糊涂呢.难道当初你和你爱人在一起也是一时糊涂吗.”
“那怎么一样.我们可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哪像你师侄……简直一个花心萝卜.”
“这也只是你的看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的活法.就像你和你的爱人.如果按着她们族人的规矩.你们俩在一起.不也是有违了他们的传统吗.难道这就说是你们的选择错了.”
被安澜一下绕到选择、传统上.梁云一时也无语.的确在他当时追求心颐母亲的时候是经过了重重考验的.心颐母亲的整个家族都像是与他为敌似的.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想起來.应该就是因为他们有违了家族的族规的原因.
“我师侄也一样.他是傣家人.傣家人本來千年前就有一夫多妻的传统.难道你说这些都是错的吗.”
“可现在的法律是不允许的.”
“法律不都是人定的吗.它就能改变了人的本性了.我师侄和你女儿两情相悦.这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那是你师侄就以这为借口.大耍流氓了.你看看他的生活多糜烂.还想着自己是‘三王五帝’呢.还要搞个‘三宫六院’.”
“这个亲家公就有点武断了.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想说了.只是我很清楚.我师侄对他的每个女人都是真心相待的.全身心付出的.沒有一个是通过花言巧语骗來的.否则这些女人怎么都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哼.”梁云遇到这“古董”老太.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语來反驳.
“我也了解你作为父亲的考虑.你也是希望心颐将來能有幸福的生活.是.按着你们的思想.一夫一妻才是正常人的选择.但所谓的‘正常选择’也不见得就是幸福的保障.而一夫多妻也不就见得就是不幸福.所有的这些我觉得都是归于情感基础上.沒有了情感.什么制度都是虚幻.”也不知道安澜师姑一个从沒结过婚的老太怎么会说出这么多的婚姻哲理來.也许就是她一辈子都在苦守着心中的那份情感.所以感受也比一般人要透彻.
梁云依旧沉默不语.他在思量着安澜的话.“沒有情感的所有婚姻制度只是一场虚伪”.自从心颐母亲去世后的十几年里.他也不是沒遇到过这份情感.可是受着这世俗约束.他也留下了许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