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扇门打开的瞬间,我的身体就彻底僵直了,大脑,一片空白到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眼前的场景,和空气中弥漫的淫靡至极的味道,让我头昏脑涨。我曾经深深爱着的也曾经发誓要深深爱着我的那个叫做哈斯顿的男人,此刻就在我眼前的这张大床上和另外一个金发女人纠缠到死。
他们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也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金发女人的嘴唇慢慢在他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红色的唇印,包括他结实的曾经为我所依靠的胸口,他柔软的舌尖不同样在每一个角落回应着那个金发女人,我不忍直视,更何况正参与其中的他也受不了这般那般德尔的挑逗,哈斯顿满脸通红,原本白皙的身体已经变成绯红色,他此时此刻那满足的来自原始欲求的神情我永远也会记在心里。金发女人的身躯已经灿烂到了极致,她不自觉的弯起她的身体。和那个曾经说爱我的男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已经分不清他们纠缠到死的状态了 “汉克…。”那个金发女人温柔地说着,含情脉脉地望着哈斯顿,她的眼睛里写满了那种令人不齿的欲求,哈斯顿从身躯里抬起了头,没有回答女人的呼唤,他只是粗重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是我曾经看得到的那种光辉,她的嘴唇再次贴上了他的两片薄薄的唇。继续纠缠。
就在他们接吻的那一瞬间,哈斯顿猛地睁开沉醉在吻中的眼睛,望向站在门口的我,当他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就彻底呆住了,我看得出他试图从女人的热吻之中脱离出来,但是女人强大的力量又再次将他揉进了自己的躯体里面,但是即便他停下来,又有什么用呢,雪白的大床,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纠缠羁绊,我还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即便解释了,那又有什么样的作用呢?
“云谦!”他终于离开了那张床,跑向站在门这边的我。
“关上门。”我的口气是我前所未有的冷漠,非常非常的冷漠,或者说更像是一种命令,非常非常不容违背的命令。
“是的,女王陛下。”布莱克很是优雅地点点头,然后就在哈斯顿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女王陛下,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臣子为您效劳的?”布莱克问道。
我静默了长久,只觉得自己好像渐渐远离了这个世界,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那是一片黑暗,我的身后则是无限的光明,似乎有一个和我很是相似的声音在呼唤着我回头,但是,现下,我眼前的黑暗似乎能带给我更多的庇护,于是,我义无返顾地走向了黑暗,从黑暗的边缘继续向前行走着,行走着。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也是一段很累的路,疲倦感渗透在我身体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我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已经在慢慢衰老,我真的很累很累,那种源源不断的愤怒让我非常非常的难以招架,我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痛苦,也很累,那种感觉,让我撕心裂肺,却已经无力呐喊。
忽然,在这条黑暗道路的尽头,我似乎看见了一张床,一张看起来非常非常柔软,非常非常舒适的床,你知道吗,现在,我最大的想法就是可以走到那张床的前面,躺在那张床的上面慢慢地睡过去,慢慢地睡过去,就那样,睡得死死的,抛开一切的烦扰,逃避一切的痛苦,和那些将我摧残折磨到死的该死的现实。
“史云谦,终于在我的家里见到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谁在那?!”我回过头去,只见这那个多次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裙子,一步步走向我,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就好像即将从牢笼之中解脱一样。
“你究竟是谁?”我拖沓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很是虚弱地问道。
“我,的确,我们见过好多好多次面,在你每一次晕倒的时候,在你在结界里面将死的时候,我不都在你的身边吗?”她边说边把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缓缓说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会在我的梦里,看见你,为什么,还有一个,对……还有一个,她呢,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我说着就四处打量寻找着,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每次出现的总会是两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而这一次看起来是有所不同,在这片黑暗里,只有我眼前这一个女人。
“她?她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时此刻的你站在这里不是吗?”她笑着说道:“史云谦,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啊。”
“你就是我?我……我就是你?”我还是非常不明白,只能继续望着她问道:“你怎么会是我?而我又怎么会是你呢?”
“呵呵,史云谦,我是你内心中更为强大的一面,强大到你都想象不到,现在的你已经无力在继续在这段属于你的旅程之中行走了,此时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也就是更为强大的你来为你撑起一片天,为你挑起这份担子。而你,就躺在这张床上,好好地休息,休息。”她说着就掀起了那对于我而言的有着十足诱惑力的被子,床,这张柔软的床诱惑着我,诱惑着我,我情不自禁,没有半点办法地向它靠近、靠近在靠近,然后,我整个人就躺在了这张大大的床上,大大的床上,我的眼睛渐渐地模糊不清,最后合了起来,我知道,我要睡了,我,终于要睡着了。那些我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一切都将有另外一个足够有精力和心力的女人去接受处理了,我的眼前逐渐暗淡下来。
当我再次睁开双目的时候,瞳孔的色彩已经变成了深邃的黑紫色,我从寂静之中醒了过来,哈斯顿在门的那一边大声嘶吼着我的名字:“云谦!云谦!你要相信我啊!云谦,求你,听我解释。”
“女王陛下,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布莱克问道。
“你还轮不到说效劳这两个字。”我冷冷地望了布莱克一眼,原本,面带笑意的布莱克瞬间严肃起来,因为我眼底的暗紫色足够让他心惊胆战。
“女……女王陛下……。”他吞吐着微微低下了头,虽然对我的称呼没有改变,但是真正的敬重和恐惧,已经从他的眼神里面暴露出来了。
“召集所有的伯爵和侯爵在议会大厅等着我。”我冷冷地说着。
“是。”布莱克道。
“打开门。”我指了指眼前的这扇门。
“女王陛下?”布莱克一愣,我就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这种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布莱克所能承受的力量,他的右半边脸流出了紫红色的血液,但是他没有移动分毫,低着头,任由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你知道吗?我不喜欢别人在我下了命令之后犹豫0。1秒。”我伸出变得十分修长的两根手掌微微夹住了布莱克的下巴,布莱克呜了一声,随即被我强行抬起了头。
“你知道吗?布莱克,我特别讨厌你的脸。”我冰冷地说着,自己轮廓变得十分深邃的脸紧紧地靠着布莱克的脸,我反手掐住布莱克的脖子,当然吸血鬼是不需要氧气的,但是需要血液,我手部的力量阻断了布莱克向脑部传输的血液,布莱克挣扎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那种垂死的恐惧和小狗一般汪汪可怜的乞求的神情。
“把哈斯顿关进这里的牢房,至于那个女人,就杀掉好啦。”我说的轻松就要向前走去。
“女王陛下,可不可以放过她。”一个衣着得体的男子走上前来说道。
“没有人可以向我要求什么。”我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可怕弧度。
“女王陛下,这位是唯一一位公爵,塞拉斯公爵。”布莱克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我侧了侧头望着眼前这名吸血鬼家族唯一的公爵。他不卑不吭地望着我,微微放低身子,没有失掉半点礼数。
“吸血鬼家族在上一次东西大战之中损失惨重,应该只有…。只有你一个公爵生存下来了,是吗?”我问道。
“是的,女王陛下。”他简洁的回答道。
“里面那个女吸血鬼和你什么关系?你居然敢为她求情?”我问道。
“他是我的妻子。”塞拉斯说道。
“是吗?真是有意思极了。”我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带你的妻子离开了,塞拉斯伯爵。”我抬起头走到他的身边,手缓缓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女王……”他应该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紧紧的闭着双眼。
“战场上的存活者应该自己感到耻辱才是。”我冷冷一笑,塞拉斯的嘶吼声在城堡里面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