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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盘古力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万物衍生皆向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生为妖狂》传。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元。一元三百六十五日,一日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缯而万物否矣。

    天地诞生之初,黑暗无光,大陆不过才方圆百丈而已,土层贫瘠,薄弱不堪,时有颠簸,断裂,褶皱,土层脆弱,荒芜万分。

    然而在大陆边缘,土地和黑暗接壤之处,如墨色粘稠的黑夜中,光线晦明交错,点点荧光如星海般,波澜起伏,飘忽不定。朦胧光亮下,大陆柔软似棉,潺潺若溪,朝着四方蜿蜒扩大……

    时光荏苒,十几万年岁月幽幽而过,复又驻足,大陆之辽阔,目不能及,纵然是亿万之遥,恐不能比拟。无奈空荡依然,萧条依旧,即便山峦迭起,群山如蛮荒野兽的骨骸,狰狞竖立。

    唯有灰色,是属于眼前世界的色调。即便四野荒芜,天地缄默,单调中亦不掺杂丝毫异色。

    时光缱绻,岁月在无声中继续前行,匆匆铸成一抹哀伤。

    域内本无声,一如旷野自始无息。

    然而十二支轮转,交错更易,忽有一日,石破天惊,一缕昏黄如暮歌的‘鸿蒙之气’从天宇中斜照而下。

    明亮,明媚,饱蘸希望之芒。

    光芒不偏不倚,恰落在大陆中央,主峰之巅那一块石壁之上。光芒稍纵即逝,如惊鸿一瞥,弹指一瞬,天地重又陷入黑暗中,无痕,无迹,无踪,无影。

    恍若浮生一梦,梦断无寻。

    然而石壁,却因光受孕,其后苍白岁月中,岩壁如日如月般,缓缓浮凸而起,于万年后,诞生一块光滑如镜面的石头。石头形体椭圆,高十二丈,见方二十四丈,落地生脚,额曳游丝,足若生风。

    身影灵动间,于天地间驰骋,声音自此而生,‘哒哒,哒哒……’

    石镜恣意驰骋,大地随之颠簸,起伏不一。

    高凸者,为丘,为山,为岭,为峰;凹陷者,为潭,为穴,为谷,为渊。

    脚踏长风,速如奔雷,风厉如刀,石屑纷飞而落,进而镜面愈加光滑,透亮。当天地倒映其上那一刻,一缕蛰伏许久的璀璨光芒,如烟,如岚般,在混沌的世界中缓缓亮了起来。

    恰如万年前那一道鸿蒙之气!

    但见镜面中,湖光山色交相映,天光云影共徘徊。山林,小溪,百花,瀑流……

    随着镜光所指,空寂的空间,似素白宣纸,而那一束镜中折射的光芒如行走之笔墨,一幕幕在空间中依次渲染而出。少焉,花簇,溪流,树影……美轮美奂,却又大相径庭,水流自下而上,佳木倒立生长,一切的一切,全然和镜中之景背道相驰。

    石镜不知,亦无须知晓,天地间本无规则,规则正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变化不定着!

    一蹙眉,一跺脚,镜面光芒流转,如生命脉络,扎根在空间中,方才既定之场景,未曾停留,瞬间倒转。

    五彩斑斓也好,黑白分明也罢,万物无形,意念无根。

    雷光闪电,海水波澜,长风呼啸,山石闪烁,佳木繁荫,烈火熊熊……不久百兽奔袭,鸟鸣鱼游,一个世界的雏形,悄然中形成。

    开辟鸿蒙,谁为命种?只为填补风月情浓时那一片孤寂,石镜沉浸在创造的喜悦中,奔走中散落而下的石屑,落地扎根,经年之后,瓜熟蒂落,长成了一个个男人,而从镜壁上滑落的汗水,则滋养出了女人……

    从海角到天涯,土层到高空,石镜的脚步,散落天际各个角落,奈何山河无疆,风华不过一指流砂,石镜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最后随风消散,化为一面虚幻在九霄之上的镜子,隐隐不见其形……

    唯有那灿如烟霞的鸿蒙之气,笼罩大地,朝升夕落,亘古永续。

    奇诡的是,落地之后,男人女人,腹内皆可找寻到一面表层粗糙的古镜,古镜外形酷似石镜,且用鸿蒙之气打磨,镜面愈加清晰,清晰中,一道不可思议的力量喷薄而出!

    后世称石镜为伏羲镜,伏羲,伏羲,镜存万物,镜衍苍生。

    此镜亦是接下所言及大陆中,所有镜者心中的先祖。

    接下来的世界中,没有境界,只有镜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