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落放下已经快喝完的半碗鸡汤,道:“马仔就是相当与你身边的徐厚,二十四小时不离身贴身保护,随叫随到”
“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就是十二个时辰”殷梨落很有耐心地解释着。转念一想,这地球上的事估计他这个外星人是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的,索性不说了。
继续埋头喝汤吃肉。
“白灵呢?我今天怎么没见它了”殷梨落抬起头四处张望。
“我让它回去报平安了,就快回来了”慕容槿语气淡淡,似乎让一个动物去做人做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殷梨落撇撇嘴,埋头继续喝。
“你刚才说教我入门剑法,没有剑怎么教?”
慕容槿眸子看了一眼岩洞边的垂柳,殷梨落不可置信地大叫:“我说,你该不会让我拿柳条当剑使吧”
慕容槿点点头,伸手折了一根柳条,如深潭般幽亮的眸子看着她,道:“我就使一遍,你看仔细了!”
话落,白影上下左右翻飞,带绿叶的柳枝如绣花针般细密,在眼前忽闪而过。嫩绿的柳叶被强大的内力震成粉末状,在半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形如雨后彩虹般绚丽清华,势如翻涌海浪般急速凶猛。
突然,眼前的画面定格,殷梨落双手揉了揉脑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白影。
慕容槿扔了柳条,捋了捋两鬓边散开的墨发,一脸淡漠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喝野鸡汤。
殷梨落弱弱地问:“完了?”
慕容槿似乎很惊讶地回望着他,停下喝汤的动作,点点头。
“这就完了?”殷梨落迟钝地揉揉眼睛,再次询问。
“恩”慕容槿很确定地点点头,轻恩了一声。
“我靠!慕容槿,你耍我是不是,拿着树枝随便挥两下就教完了?亏我今天累死累活地给你洗衣服,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殷梨落气的火冒三丈,脑门生疼。
慕容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衣衫,又看了一眼冒火的殷梨落,眼神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殷梨落赶紧捡起自己兴奋时,扔到地上已经洗好的白衣,急忙拍打上面的灰尘,刚洗过的衣服沾上泥土怎能拍的干净,只能越拍越脏!
显然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慕容槿渐渐黑下来的俊容,殷梨落干脆把衣服藏到身后,道:“等会儿我重新洗,你再使一遍给我看,这次我一定很认真很认真的看”
慕容槿红唇紧抿,眸子看了她一瞬,转身走进了岩洞。
殷梨落赶紧跟上,慕容槿似乎知道她会跟来一般,一挥衣袖,升起一股白烟。
只听“哎呦”一声,殷梨落被那白烟弹飞到树茬上。殷梨落捂着疼痛不已的屁股,望着洞口缓缓流动的白光,气的咬牙切齿。
该死的,居然在洞口下了结界!这是打算让她露宿山头了!
“自己琢磨!”岩洞里幽幽地飘来一句。
殷梨落从树上爬下来,在岩洞前气的跺跺脚,冷哼一声,抱着衣衫朝山下的小河间走去。
月夜浓浓,一轮圆月在墨蓝天空高挂,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静谧幽黯。
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山峦、树木、远处的村庄,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林间树木的荫影罩着丛丛的野草蜿蜒的小路。
一抹小小的身影闪烁在山路间。
殷梨落抱着怀里的衣服再次来到河边,嘟嘟囔囔地骂了一路,感觉有些口渴了,捧起水咕噜咕噜喝起来。河水甘甜清凉,跟缥缈峰的圣水不相上下。
洗好衣服,殷梨落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出神,略带狡黠的眸子向四周看了看,动作利索地脱下鞋袜和衣衫,跳进水里,冰凉的河水让殷梨落舒服的呻吟出声。
透露空气的脊背在月光照耀下铺上一层漾眼的光华,点点银光,异常柔滑清亮!
殷梨落散下墨发,飘落河面,轻轻揉摸。如上好丝绸般柔软的质感让殷梨落轻笑出声。
耳灵的殷梨落突然闻到一阵细碎的声响,警惕地睁开眸子,眼神在草丛间游走。
一抹血红色在墨绿的草丛间格外入眼。
殷梨落不着寸缕地从河水里轻轻走出,哗啦啦的水滴声惊动了草丛的那抹血红。
殷梨落踮起脚尖走近,右手拿起河边尖锐的碎石,脚趾深深陷进泥土中,每走一步印下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土洼。
全身的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草丛,探头望去!顿时讶然失色!
眼前是一条足有一个拳头般粗的红色巨蟒!
显然它已被惊醒,猩红的眼睛望着她,吐出血红的长信子。若不是前世出身武警,恐怕平常女子早该吓晕了过去。
在血红的长信子碰到脸颊的那一瞬,殷梨落没有丝毫迟疑,拿起碎石朝蟒蛇的头处砸下。
砸下,挥起,砸下,挥起。
殷梨落使出全身的力气,直到眼脸被一股散发恶心的血腥给掩盖。殷梨落睁开眸子,看着已经奄奄一息头部血肉模糊的红色巨蟒,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显然她也被自己疯狂的行为吓到了。
在遇到危险时,人的潜在力量是无限的,想要自保,任何疯狂的行为都会被爆发出来。
不是不狠,只是未到危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