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了武器,向赵彦缴械投降的樊解忧,落在了赵彦的面前然后主动除下了自己的面纱,让她一直被隐藏的容颜,终于暴露了在了赵彦的视线之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婉婉?!”
赵彦眼珠子差点掉在了地上。
“不对,你不是婉婉!你是、是……”
赵彦的眼珠子,终究并没有掉落于地,因为转瞬之间他就终于想出为什么眼前的缴械之敌,居然会和婉婉生的一模一样的原因。
所以,他才最终没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把定性的“你是婉婉的孪生姐姐”这句话说出来,而是硬生生又将其咽回了肚子里。
是了啊,这樊解忧的老子名叫樊仙楚,而这个名字调过来可不就是楚仙帆么!
缠头人塞若部族长之女席琳古丽的丈夫,在塞若部被沙族灭亡之时,抱着席琳古丽与他的爱情结晶,逃出草湖滩沙洲的那个楚仙帆啊!
在一瞬之间,赵彦已经完全理清楚了这个关系,只是理清之后的他反而愈发的疑惑了起来。
楚仙帆……不,樊仙楚究竟是搞什么飞机?
按照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理论,樊仙楚最应该报复的人是沙族八部才对吧,是沙族八部让他家破人亡的,这搞个树大招风的邪教组织,弄得自己也被严打到关进倾城死狱里,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初次见面,小女子名为樊解忧,还请小赵镇抚使多多关照。”
樊解忧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赵彦的窥破一样,她居然像个教养极佳的千金小姐一样,柔柔弱弱的向着赵彦欠身行礼,并同名报姓。
这是什么意思?
主动将容貌暴露在公众之中,也必定能够预料到本少爷可能会因为惊讶。而喊出婉婉的名字才对吧?
你就不怕本少爷,为了撇清这个会惹麻烦的关系,把你们父女两个直接人道毁灭掉,或者更加“仁慈”的解送去大业城么?
能够通过一连串的声东击西。将自己父亲成功从最顶级钻石vip死牢中救出来的高智商。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可这个樊解忧,依然做出了这种主动暴露容貌。或者再严重些说是主动暴露这点不该暴露关系的举动,又究竟是在做着怎样的算计?
赵彦很努力的思考了那么一小会儿,只是他很快就再度确认他的智商,还无法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所以……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去想不是浪费宝贵的脑细胞么?
据说,人的脑细胞是有定制的,现在想的太狠岂不是就会消耗太多,等老了得老年痴呆你们负责啊?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别提连孝子贤孙都不算的别人……
一念及此,因为智商拙计而略惭愧的赵二郎。便重新心情好了起来。
“樊解忧,你可是觉得不服?”
也不知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赵彦目视着向他展露出了真正容颜的樊解忧,开口问出了这样一句。
“并没有什么不服。我们来你这建康城,便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今日。”
樊解忧轻轻摇头。
看起来樊解忧似乎并没有说谎,她的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只是简单的陈述、对事实真相的陈述。
“是么?”
赵彦却依然还是反问了句是么,但之后他就将视线转向了剑文君,樊解忧虽然是向他投降并获得了剑文君的允许,可赵彦并不会自大的真就抛开剑文君,一切由自己来做主。
“她现在是你的俘虏,你自便。”
剑文君用仿佛和樊解忧相同的淡淡语气,对赵彦说。
“来人!”赵彦喊了一嗓子,而几乎就在他喊出这一声的同时,原本负责堵截的婉婉,便如同闪现般瞬间来到,但赵彦却看也不看婉婉,只是又补充了两个字:“带走!”
“随我走,便不绑你了,但你也不要妄想逃走,我保证你是逃不掉的。”
婉婉径直来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一母同胞但却时至今日才初次见面的孪生姐姐的面前,在静静的看了数秒钟后,她如是说。
婉婉的声音,同样的是淡淡的,就好像根本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只是在列行公事的做陈述。
樊解忧也并没有反抗,真的在婉婉的看管下,就穿过人群向前走着。
跟着,极道教的首任教主,自称天授奇才的樊仙楚,也被手持刀盾的金毛犬押解了出来。
只是相比于樊解忧的平静与顺从,双目赤红的樊仙楚看起来心中还充满着不甘,但明显特制的金色绳索不但让他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更让他连话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像一直被捕获的野兽般不停歇的奋力挣扎,却依然只能被牵着走。
目睹了这一幕的残存畏死的那些极道教狂信徒们,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所寄托之信的轰然崩塌,有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有人嘶吼咆哮着想要冲上来,拯救他们被抓捕的两位教主。
赵彦带来的私人宪兵与特警们,用大声呵斥以及刀背在尽力控制着这些极道教狂信徒的疯狂,试图让他们重新安静下来。
“杀了,一个不留。”
原本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的剑文君,似乎被这阵骚乱所惊扰,所以在略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便发出了这样的一道命令。
赵彦嘴巴动了动,想要出声阻止的,但最终却并没有将阻止的话说出口。
宪兵们特警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效忠的对象都是赵彦,所以哪怕是明知道剑文君是赵彦都要尊重的大贵人,可没有赵彦直接的命令,这种杀俘的事情一下还真没人敢动手。
“赵彦,你很不错。”
剑文君忽然对赵彦,又如是说。
老实说,就像不明白先前樊解忧为什么要当众露出面容一样。赵彦一时也并不明白剑文君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二郎,让你的人动手吧,这些人真的……都不能留。”
大约是看出来赵彦的不明白,所以已经回到了赵彦身边的李紫萱。如是轻声说。
真的都不能留么?
赵彦抬起头。环顾了下那些神态各异的即道教狂信徒们,在又略微犹豫了那么瞬间后。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关注着赵彦的宪兵队的旗队长与特警队旗队长,几乎同时注意到了赵彦的最终首肯,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朝自己的部下们,喝出了同一个字:“杀!”
原本十分犹豫着的宪兵与特警们。在又或多或少的犹豫了那么一下后,终于将或者雪亮或者带着锈迹的刀锋,斩向了那些崩溃的狂信徒们。
刹那间,人头滚滚。
刹那间,血流成溪。
发布全灭诛杀令的剑文君,连眉头都不曾再有哪怕半点的微皱。
没有被束缚但却毫无反抗被押解的樊解忧,听到了此起彼伏的临死惨叫。却也同样没有回头。
癫狂若疯虎的樊仙楚,依然癫狂若疯虎。
站到了赵彦身边的李紫萱,则只是冷冷的看着状若疯虎的樊仙楚,三次惊险无比的溯流光之旅。已经让她的心智坚若磐石,唯有赵彦才能够将之搅动。
甚至,连最终接受命令,充当刽子手去诛杀那些即道教狂信徒的宪兵与特警,也都没有被那些临死惨叫扰乱分毫。
所有的人中,仿佛只有赵彦一人,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忍。
我真的是在不忍么?
也许吧……
“他们没有了自信,所以只能去信别人,信那个所用永乐极道,否则他们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了意义,所以现在他们才会如此的疯狂,因为我们的行动会让他们这份最后的信也轰然崩塌,那样的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让他们无法接受。”
望着那些信仰崩溃后,就算是刀斧加身也忘记了恐惧的狂信徒们,不知怎么的赵彦就想起了在先前的围捕中,李紫萱与他说的这番话。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么?
不,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
赵彦的心中,忽然就又了一丝明悟,他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点什么,只是在试图将这一丝鲜血中获得的明悟,再更加清楚抓住的时候,却发现想要悟透这一丝灵感,将它与具体的事情串联起来,似乎就像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本少爷,果然只是并不聪明的俗人一个、凡人一个啊。
所以赵彦认了,他放弃了继续追索,从这浪费脑细胞的苦苦思索中脱出。
此时,残余即道教狂信徒们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只有砍掉了人头的冰冷刀锋,还在滴答滴答朝鲜血汇聚而成的小溪里,滴落快要冷却的血珠儿。
“走吧二郎。”李紫萱依然等在赵彦的身边,她柔声说:“他们不值得同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是啊,他们不值得同情。”赵彦咕哝了一句:“谁让他们已经无信了呢。”
留下这么句奇怪之语的赵彦,在李紫萱的伴随下终于走了,但他调来的宪兵旗队与特警旗队却都留了下来,不需要任何人给他们做出什么明确的吩咐,那两个并不傻的旗队长就都很明白,他们还必须担负收尾的任务。
……
极道教唯二的两个俘虏,被带到了南部镇守使的私宅,而不是那象征着权利与威严的镇守使大堂。
樊仙楚依然嗬嗬拐角的癫狂着,而樊解忧则依然是那幅仿佛认命了的淡然模样。
“你们本该必死。”剑文君傲然而立,虽然他说话的对象明显就是樊仙楚与樊解忧,但他所目视的地方却是敞开大门外那碧蓝的苍穹:“触犯皇家尊严之人,皆须死。”
“做出那件事的时候,小女子就已经没打算能够再活下去。”
回答剑文君的,是樊解忧。
“但今日,你们很幸运,因为你们有了能够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就像没有看到樊解忧。也更没有听到樊解忧的回答一样,剑文君依然遥望着不可及的苍穹,冷声说。
“宣誓吧,宣誓永生永世追随他。宣誓永生永世都不再走出这座城。我便饶恕了你们的罪,让你们重获新生!”
剑文君终于扭头。将如同出鞘之剑般的犀利视线,笔直落在了樊仙楚而不是樊解忧的身上。
噗——!!!
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只是被剑文君看了一眼的樊仙楚,竟噗的狂喷了一口鲜血。然后双膝一软……
樊仙楚终究没有跪倒在地,因为樊解忧伸出的双手在最后时刻,将他稳稳的搀扶了住。
这一幕,看的赵彦颇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剑文君似乎还不具有如此厉害的眼神。
“呵、呵呵!”被樊解忧搀扶着的樊仙楚,在呵呵笑声中用手背擦拭掉了顺着嘴角向下流淌的鲜血。然后将恶狠狠的眼神落在了剑文君的脸上:“剑文君!我不宣你这誓,你又能耐我何?!”
“若不宣誓,你便可以去死了。”
剑文君的语气,却再度恢复了淡然。只是这淡然之中所隐藏的无穷杀机,已如直冲牛斗的宝剑寒锋!
“呵、哈、哈哈、哈哈哈——”樊仙楚就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将阴冷但却毫无畏惧的眼神继续瞪向剑文君:“人若已经不畏死,你拿死来逼迫,又有何用?”
“是么?”
两个字余音未落,剑文君便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樊仙楚的面前,然后嘴巴开开合合但却语出无声的在樊仙楚的耳畔,用无声之语说了句什么明显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的话语。
“这不可能……”樊仙楚先是下意识般说出了四个字,接着便如同燃烧了生命般,以更加疯狂的力量狂躁的挣扎了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说的东西绝对不可能!!!”
“你不曾试过,为何就已经知道不可能?莫非,你已经连试一试的勇气,都已经失去?”
剑文君略微后退了半步,看着被金毛犬所强力控制住而无法挣脱的樊仙楚,又淡淡的说出了这样的两句反问。
这两句话,仿佛化作了压垮樊仙楚的最后那根稻草,只见原本还疯狂挣扎与咆哮的樊仙楚,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的突然失去了一切声音与动作,然后他的身体在剧烈的晃了两晃后,便直挺挺的倒向了地面。
樊解忧再次稳稳的扶住了他的父亲,但在略微迟疑了那么一下之后,他最终选择将自己的父亲仰面朝天放在了地上。
建康城虽然是新筑之城,但这里却终究是整个景云山中最尊贵之贵人的居所,所以地面上铺着奢侈的香草草垫,就算是躺在上面也不会用松软让人感到舒适。
“文君大人,不管您和我父亲说了些什么,我都愿意带他答应您,我们愿意像小赵镇抚使宣誓。”
就像放下心头的最大包袱般,小心翼翼放下樊仙楚的樊解忧,站起身来如是对剑文君说。
“哦?”剑文君的原本始终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终于微微波动了那么一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所以他居然饶有兴致的多问了一句:“小丫头,你确定你能做的了这个主?”
“能!”
樊解忧斩钉截铁般说。
“你是个称职的好女儿。”剑文君没有说允许也没有说不允许,他只是赞美般的夸了樊解忧一句,然后又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他弄醒。”
执行了这个命令的人,是隐藏于火焰之中的幽冥火,他隔空摄物似的摄取了一杯茶水,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瞬间失去了几乎所有热量,变成了一杯满是冰碴的冰水,然后才将这冰水泼向樊仙楚的脸。
“咦?”
注意到了幽冥火所作所为的赵彦,毫无意外的咦了一声。
抽取热量?
幽冥火居然具有这样的本事?
奇怪,如果他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当初在横河水底,激战那头横河恶蛟的时候,他为何没有将这个本领拿出来?
能够抽取杯水中的热量。那也就应该能够抽取走人体中的热量吧?
不对!
不对不对——
幽冥火当初绝对不是不将这个本领拿出来,而是当时他还根本没有这一手能力!
所以换句话说就是,在这追捕樊家父女的几个月时间里,幽冥火的本事也在突飞猛进。甚至参悟出了这种操控热量流动的略神奇本领!
想到这里。赵彦不由得就又打量审视了下站在旁边,依然满脸都是神神叨叨的感觉。但却一直没有说那些神经质之语的金毛犬。
金毛犬瞬间就察觉到了赵彦的视线,所以它的目光唰的就和赵彦的目光对了上,接着他便朝着赵彦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将挪开了视线。一副已经神游物外之ing的模样。
赵彦却已经注意到,相比于当初那个神神叨叨的金毛犬,现在的金毛犬浑身上下充满着仿佛随时就要爆炸的满盈力量,它的实力同样获得了突飞猛涨!
是了,紫萱她其实都已经说过了,在追捕樊仙楚与樊解忧的过程中,她们被引诱尽了三次溯流光幻境啊。
他们虽然都并没有向本少爷一样作弊的随身系统。可他们的武道天赋却是实实在在的……都很强。
紫萱,你们所经历的那三处溯流光历史幻影,究竟有多么的凶险?
赵彦终于全明白了,哪怕……有些后知后觉。
所以赵彦扭过头。看向了在和剑文君一起来到后,除了相见的时候始终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的李紫萱。
李紫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甚至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赵彦的心中涌出了名为感动的情绪,他甚至差一点就没有能够将之压住,而导致这种情绪几乎就明晃晃的展现在他的脸上。
好在,被泼了一脸冰红茶的樊仙楚,起到好处的悠悠醒转了回来。
察觉自己居然直挺挺躺在地上,樊仙楚立刻就哇呀声怪叫,然后跟个自然界的跳高冠军,也就是跳蚤一样嗖的跳了起来。
“你女儿说,他可以做了你的主,答应了我刚刚提出的那些条件,你觉得她能够做你的主么?”
剑文君和颜悦色的问道。
“那件事情,真的……真的能够做到?!”
樊仙楚却急急问道,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剑文君的这句问话一样,他的语声颤动的那么明显,也是那么的急迫。
“我说能,它便能。”
回答这句话的剑文君,则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好。”樊仙楚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定,他牢牢盯着剑文君的眼睛,他一字一顿说:“我、信、你!”
“不是你信我,是你信你自己。”
剑文君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赵彦,让人为我安排间净室,我需要休息一日,后日……我便出发。”
细微的风中,传来了剑文君的细语,赵彦却不费力气的分辨出,“后日我便出发”这六个字的说话对象并不是他,而是樊仙楚。
噗通——
什么东西倒地声,从扭头看向门口方向的赵彦侧后方突然响起,等赵彦扭回头后才豁然看见,居然是樊仙楚再度倒地昏迷。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措手不及,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樊解忧并没有能够扶住倒地的樊仙楚,她只是皱着修长的黛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彦略微挪过视线,便看到婉婉站在距离樊解忧很近的地方,她原本也应该能够扶住樊仙楚的,甚至以她如今三脉大宗师的实力,做这种事情甚至连举手之劳都称不上,但婉婉……终究竟然也没有动手。
是在顾虑着什么吗?
赵彦眼珠转了一下,他勉强能够理解婉婉为何什么都没有做,毕竟樊仙楚虽然是她的父亲,可却从来没有向她这个女儿尽过哪怕一秒钟的父责,没有让她感受过哪怕一瞬间的父爱,更甚至在被抓获开始一直到此时此刻,樊仙楚都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女儿……
原来,并不是所有失散多年的父女,在相逢的时候都会抱头痛哭着紧紧拥抱住彼此,用一脉相承的血脉来化解掉时间凝聚成的隔阂。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痕,再漫长的岁月再浓郁的血脉,也冲刷掩盖不去。
赵彦有些悟了,他终于明白自己是穿越前煽情肥皂片看的太多,差点就把脑子看傻掉了。
“妹妹。”
樊解忧却开了口,她用这两个字轻声呼唤着婉婉。
婉婉没有呼唤姐姐,她只是看了樊解忧一眼,看着那张仿佛是通过镜子看自己一样的略憔悴的美丽容颜,然后轻轻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宣誓。”
婉婉终于说话了。
“婉婉,她终究是……”
赵彦有心劝解一下,樊解忧心中在如何作想他管不着也不相管,就算樊解忧与婉婉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又如何?她归根结底也还只是个陌生人,甚至是需要时刻提防的陌生人。
婉婉却不一样,赵彦与婉婉共同经历了冰封天池的那处凶险的溯流光幻境,那鲜血凝成的友谊让赵彦西医师在乎着婉婉的所思所想,不想让婉婉受到任何伤害。
赵彦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没有神鬼莫测的变态智商,更没有举世无双的傲天力量,他只是个想要做纨绔之王却又不愿意让身边之人难过的……凡人。
“赵公子,贱妾是樊婉婉,是尚香阁的继承人,是赵公子你强掳来的压寨夫人,甚至是般若部缠头人的遗民,以及其他一切可能。但贱妾,唯独不会妖人的眷属,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是!”
显然知道赵彦想要说什么的婉婉,竟抢在赵彦的前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来,她竟从根本上堵死了樊解忧的那声妹妹。
而樊解忧,显然能够明白婉婉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再说,而只是苦笑。
“赵公子,我愿意向你宣誓。”樊解忧终于将视线,和赵彦正看向她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她轻声说:“也许,赵公子你并不会相信我的誓言,但我可以向赵公子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什么极道教了!”
“不对!解忧你说的不对!”
樊解忧的承诺之语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落地,樊仙楚的否决之语就已经接踵而至,将她的承诺直接粉碎。
“樊老教主,你想表达什么?”
赵彦的视线,唰的落在了樊仙楚的身上,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要修建个盗版的倾城死狱出来,然后将樊仙楚永远的囚禁在里面。
可惜,这家伙是婉婉法理上的亲爹,所以就算婉婉刚才说的那么决绝,恐怕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家伙被杀,做这个恶人稳赔不赚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
“以后,再也没有了樊家的极道教,只有你的极道教!”樊仙楚石破天惊般的脱口说道:“或者,其他任何教也可以。”
“樊老教主,我又不是你,我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教干嘛?”
看着仿佛被自己洗脑了般,兴奋的眼珠子都疯狂凸出来了的樊仙楚,赵彦满脸的莫名其妙。
“乱七八糟?怎么回是乱七八糟呢?”樊仙楚更加惊讶了,他仰望着赵彦说了句让赵彦想了很多“时间”的话语:“宗教,可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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