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客气地拿起银盘中的几张名牌,当真挑选起来。

    拿一张名牌,说:“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孙女儿,才貌俱全,据说弹得一手好琴。”

    瞅瞅上官端墨的面色。

    上官端墨面无表情。

    太后于是扔下这张名牌,重又拿了一张,说:“这位是户部侍中的女儿,诗词歌赋,样样在行。”

    再瞅瞅上官端墨的脸色。

    上官端墨依然面无表情。

    太后一连拿了好几张,上官端墨始终不置可否。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张名牌,太后拿起它,摇摇头说:“这是奉安刺使的女儿婉婷,本来不想选她的,但在她之前只选了五个妃子,五个,太难听了,所以拿她来凑个数。”

    上官端墨心中一动,问:“为什么不肯选她?”

    太后答道:“她父亲的官职太小,差点不够格。若不是你非要省事,选妃选得太匆忙,根本不会要她入宫的。”

    上官端墨细细思索白天选妃的过程。

    这六个妃子他都见过,但由于心不在焉的,也没认真看,所以个个面目模糊,此刻一个也回想不起来。

    遂问太后:“母后,她今天站在哪个位置?”

    太后眼中浮上一层笑意,笑得很是暧昧。

    “她呀,就是站在最右侧,穿浅紫衣服的那个。”

    上官端墨蓦然想起来了,想起今天在选妃的路上,遇见的那个浅紫色的人儿。

    “母后,她住在哪间殿?今晚就是她了。”

    鸾音殿内。

    诺大的房中,孤零零地站了一个人,一个身姿绝美的女子。

    她一袭紫衣委地,黑发没有挽成髻,而是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上,黑亮如漆。

    柳腰削肩,袅娜多姿。

    仅仅是站在那儿,也让人禁不住浮想连翩,流连忘返,不舍收回目光。

    她斜倚在窗前,神情淡漠地望着窗外的雨夜。

    象一株慵懒的海棠。

    而此刻,就在这株海棠的手中,却极不协调地拿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