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玄柒那失落的样子.真道有些自责.他不太清楚被禁锢后的自己是否真的为玄柒做出了什么.虽然那好像也是自己.可是现在的他.却沒有那段回忆……
正想开口再次道歉.玄柒却忽地仰起头.可怜地望着少年.问道：“完全不记得了吗.就连你欠了我三个愿望还有一万两银子的那事情也完全忘记了吗.”
“欠……欠你一万两”真道有些眩晕.不对吧.虽然他记忆模糊.可是貌似也沒有欠下玄柒一万两的银子吧.
玄柒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指着真道颇为可怜：“你果然忘记了……你该不会是为了躲我的债.才刻意忘记的吧.”
真道尴尬.那时候自己想什么他也不清楚啊.要说是刻意躲债这也太……太……
“我是那种会欠下一大笔债务落跑的小丈夫吗”真道终于忍不住问了出來.他感觉委屈得很.那根本就是特殊情况啊.自己拼上老命去找玄柒.怎么到头來的结果是不断地被埋怨啊.真是好冤枉啊.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位失去了记忆的病患吧.
“噗……”一声无法抑制地轻笑.让真道从恼火中清醒过來.他不由一愣.望向玄柒.见少女脸颊涨得通红.腮帮子鼓得老高.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他算是明白过來了：“你耍我的吗.”
玄柒双肩耸耸.无辜不已：“谁让你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呆瓜葫芦.木讷地什么表情都沒有.看你那样子.大家一定会以为你在生谁的气.啧.那可真是一张难看的脸.”
真道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什么事情值得笑的话.那样做就是浪费表情.”
玄柒一愣.凑近捏住了真道的脸颊：“浪费表情.每天都有很多值得去欢笑的事情.你居然沒有发现.还说那是浪费表情.你到底有多傻呀.”
真道不耐烦地甩开了玄柒的手.窘迫不已地喃喃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沒事找事.什么都喜欢瞎掺和.费力不讨好地去做某些事情.然后哈哈大笑吗.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好么.你还在这胡闹.”
“我沒有胡闹.”玄柒却果断地否认了.她笑眯眯地坐在了真道的旁边.仰望天空的月亮.笑道：“记不得了又怎样.情谊不是说变就变的.那不是用记忆來联系的东西.你不记得了.和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说笑.这不是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沒有因此被斩断吗.你既然不记得了.那沒有关系.过去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说给你听.”
“我不想听别人的故事.”真道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得不自然起來.
玄柒却笑着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认真道：“那不是别人的故事.那是我们的记忆.”
真道一愣.也闭上了眼睛.之前守护在玄柒身边的.是他的执念.执念的记忆能不能恢复.他不知道.可是他到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现在.依旧还有这那样一份执念.
玄柒耐心地回顾着过去.说着说着.还时不时地傻笑起來.仿佛是被她感染了.面无表情的真道.也会在玄柒说得兴起的时候笑出声來.
远望着这两位的雪无伤.心中则越來越不痛快.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玄柒完全沒有需要他的时候.他这才想起.对于玄柒來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杂种.不过是被她收服的工具罢了.
他正想着.转身就想要离开.就听玄柒兴致勃勃地对真道说道：“说起來.让我印象深刻的.除了你.果然还是那个雪无伤了.那家伙……真的很厉害.如果沒有兄长的武器岁钫的存在.或许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样制服他.”
“混血吗……好像挺可怜的……”真道一路听过來.太多的事情让他感到新奇.玄柒东西南北说得天花乱坠.真道默默整理这她的话.组成了残缺的故事.以他的见识.也算是明白了大概.
玄柒一听真道的话.不解于他的发言：“可怜.怎么 可怜了.他可是比我厉害的家伙.”
真道点点头.伸手按在少女的脑袋上.道：“可是你有沒有注意到.在这世上.有多少混血是有子嗣与心上人的.”
少女一愣.她所认识的混血只有两个.一个是雪无伤.一个便是她的兄长了.可是.不管是看雪无伤的态度.还是看兄长的行为举止.他们都不想是有让他们珍惜与在意的谁……
见玄柒还是不太明白.真道目光有些悠远地解释道：“混血其实就是被诅咒的.和你的种族是一样不被接受.违背了世界法则的存在.他们沒有生育能力.沒有能去珍爱的对象.因为只要是靠近他们的任何生灵.都会死于非命.他们的存在.除了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之外.就是那份诅咒的力量了.我想他们心中其实都渴望被谁注意到吧.哪怕是作为替身.至少想要作为一个被爱着的生灵活下去或者死亡吧.”
玄柒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似乎真的很可怜啊.怎么办.我好像还和那家伙闹翻了.那家伙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雪无伤怔怔地听着.玄柒现在是在乎他的吗.为什么那个真道会帮着他说话.有什么居心.还是他本來就是那种阔达的家伙.雪无伤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输了.可他就连自己到底在什么方面输了.输掉了什么都弄不清楚.
犹豫了一下.他迅速地转过身.在呆在这里看那两个家伙聊天他会感到难受死的.
顺原路返回的雪无伤沒有停留的意思.他却沒有注意到.真道似感应到什么.回头向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喂.就这样厉害了吗.不想去争取一下你的幸福吗.”一个声音.在雪无伤的脑海想起.雪无伤的脚步不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