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吕见朱振自己先进去.也顺着面前出现的小路往那屋子里靠近.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她自己魂魄的波动.果然是沒有找错.
嘴里的血腥味越來越大.阿吕的脚步一虚.就差点跪倒在了地上.拿起左手捂着胸口.能感受到那在皮肉之下的心事跳的多少地快.这具肉身是章淮谨的.可不能把他搞得支离破碎的.不然纵使阿吕沒事了.章淮谨活不下來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刚才阿吕为了让那朱振相信.花了全部的力气逼出原本的生魂.这样做花费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阿吕又把那捂着胸口的手慢慢地挪到了额头上.难怪心跳的那么快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章淮谨的身体开始发烧了.
摸在手心里的温度很高.阿吕已经很久沒有感受过这皮肤的温度了.现在这么高的反应.让她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这样再烧下去会不会把章淮谨烧成傻子呀.
眼睛看东西竟然出现了双重样子.是章淮谨发烧的并发症.阿吕闭了闭眼睛.拿手敲击着脑袋.是为了让脑子清楚一点.因为走进那屋子才是第一步.她付出了那么多虽然有用.那也是利用了那朱振对桃夭的担心.
阿吕慢慢地朝着前面走着.原本只有几步的路.平时最多也是几分钟的事情.可生生地被她走了一刻多钟.是有小心翼翼在里面.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阿吕觉得这章淮谨的身体开始在排斥她.这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比地艰难.
一步步走的就跟那针扎一样.眼前迷糊一片.只能看清楚个大概.阿吕咬着嘴唇.纵使再疼.也要撑住.到了那屋子的门口.阿吕的背后湿了一片.这让她感觉更不舒服了.现在就好像一个差点溺水的人.大口呼着空气.胸口來回剧烈地起伏.
这间屋子也是那奇怪的造型.门面很小.一扇门就占了一整面的墙.可从侧面看去.却是看不出尽头在哪里.好像这屋子是无限往外面延伸的一样.
白墙黛瓦很是江南水乡的风格.但在这个夜里.给人的感觉却透着一股阴森.阿吕半撑着身子站起來.门上欠着两个铜兽.极尽扭曲.大张着嘴.嘴里露出的是两颗又尖又长的牙齿.而铜兽的下面挂着两个铜环.阿吕伸出手.原本是想敲一敲示意自己进來.可是手握在那铜环上面是一点都动不了.
奇怪了一下.难道这铜环原先做的时候便是做死的.想想也对这屋子前面有桃花阵.而这屋子原本就不应该会有人來.
除了这屋子的主人那根本就不会有人來这里的.阿吕冷笑一声.自己來这里算不算是这朱振的第一个“客人”、可明显这个主人不太欢迎阿吕这个“客人”.不然的话为何阿吕现在的脖子在这朱振的手上.还有越來越紧的趋势.
原本阿吕还在为难怎么让朱振把门开开.让她进去的.当然她可以采取粗暴的方式.可是本來她就是弱势的一方.还是乖乖示弱來的比较好.
别人的地盘别人做主.阿吕这个“客人”原本就不讨喜.还是乖觉一点的好.阿吕自问自己到了这朱振的地方.就沒有变现出一点不尊敬的地方.当然那把桃花阵整个收进无相葫芦里.阿吕是沒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如果不來这一招.那么阿吕连进來的机会也是沒有的.那连正主都看不见.阿吕还在外面折腾个屁呀.
可是沒想到那门自己就开了.一股很大的吸力把阿吕往里面吸.当阿吕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之后.那黝黑的门再次紧紧地关上.
阿吕原本自己的身上就疼的上不來气.现在脖子在那朱振的手里.那就更加地窒息了.她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晚上.被那赵子梦活活地掐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以为刚才说的那两三句话我便这么容易的相信你了吗.说外面的桃花阵是被你怎么弄的.消失的那么彻底那女鬼的法宝该不会在你身上吧.”朱振一边说.一手紧紧地捏住阿吕的脖子.当然身体是章淮谨的.可阿吕还是能感觉到疼痛.那朱振另外的一只手就在章淮谨的胸口上乱摸一通.
阿吕原本就上不來气.还发着烧.这脸就够红的了.可是被朱振的手一摸.阿吕的脸红的能滴出血來一样.
尽管这不是阿吕自己的身体.可是还是令她的很不好受.为了让朱振的手赶快离开.阿吕憋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在……在袖子……袖子那里.”
这句话一出.朱振的眼睛撇到阿吕的脸上.在从脸颊移到眼睛处.总感觉这章淮谨今晚的到來透着诡异.可朱振也是不怕的.章淮谨这人就是一个凡人.纵使有那天大的阴谋.朱振也能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再说一看章淮谨这脚步发虚的样子.可见白天受的内伤是伤到了肺腑.
就这副样子.还不找个地方修养一下.那真的是找死的表现.朱振从章淮谨的袖袋那里找到了那翠玉一般雕刻这葫芦造型的坠子.
原本掐着阿吕脖子的手轻轻地松开.阿吕的身子就如那破了的娃娃一样.从朱振的手边慢慢地滑了下去.整个人像个烂泥一样跌落在地上.阿吕的眼前比原來更模糊.差点又被人掐死.难道那地府的生死簿里写着的就是她阿吕.每次死都是被人掐死吗.这样的死法真是坑爹.不.坑鬼.
朱振当然是沒有心思理会这章淮谨变成了什么样子.尽管章淮谨现在的样貌也是属于赏心悦目一类的.可是在桃夭的面前那根本就不够看的.再说这章淮谨穿的不好.那再好的条件沒有好的包装都是白搭.这样子就导致向來很是有“爱心”的朱振.对这章淮谨下了如此大的黑手.
朱振看着自己手里的无相葫芦.真的不相信这小小的看着不起眼的一个翠玉的坠子.竟然是那鬼面冥王的宝贝.更是让妖界魔界的人窥视了多年的东西.
据说这东西不仅能移山倒海.更能改变日月星辰.改天换地的说法自古便有.其实这说法的意思是能改变那人间帝王的命运气数.便是朝代的更替.如果让这东西现世的话.便是一场很大的腥风血雨.
当然朱振虽然对这东西有过耳闻.可从未上心过.毕竟他可从來沒有想过去当那人间的皇帝.当然这东西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当然会伸手去接受的.毕竟技多不压身.而宝贝多了也是好的.
朱振把这宝贝收为己有.在妖的世界里.那杀人夺宝的事情是再寻常不过了.而在朱振的眼里他只是抢人章淮谨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也不属于章淮谨的.他只是抢了那无主的宝贝那心里是一点过意不去的感觉都沒有.
阿吕看着朱振把那无相葫芦从自己的身上拿走.虽然很是不舍.但是想着如果这样能暂时让朱振相信他.也是值得的.毕竟如果事情能成.不仅这无相葫芦可以拿回來.阿吕能抢回自己的魂魄更能把朱振的血色珍珠给夺來.
阿吕的头放的低低的.眼底的寒光也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那朱振拿了无相葫芦.也不再为难阿吕了.拎着他的领子就往里面走去.
其实章淮谨的身材也是属于高大结实的一种.可是在朱振的手下.那章淮谨跟一只小鸡一样.气场的原因纯属是气场的原因.虽然阿吕被朱振拎着.这个样子令她很难受.可是当越來越往里面走.阿吕的全身都感觉兴奋.
似乎那胸膛里的一颗心都能跳出來.这是阿吕的魂魄.原本那桃夭便是夺摄回魂的.原本体内的魂魄便不属于他的.别人家的东西怎么都要还.只是时间的问題.这主人家都來讨要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还.
而原本在这屋子最里面的桃夭.自从附着阿吕魂魄的章淮谨一进來.他就感觉到了.体内原本很是平稳的气息.一下子翻江倒海.让他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当他醒來之后.碰见朱振.之后便被朱振带到了这里.桃夭一醒过來.朱振便在他的身边.或许可以这么说.桃夭昏死的这三年间.朱振每天都把桃夭带在身上.
不要以为他昏死了.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冥冥之中他了解着朱振的一举一动.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用饭.更是什么时候把那珠蚌拿出來看.甚至于在那里偷偷地抹泪.桃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这个不算华丽.可是每一件东西.桌椅书柜.香案茶几.或是那百宝阁上放着的小东西.都是按照桃夭的喜好放置的.
桃夭忍受着体内气血的涌动.从床上起來.看着这屋子的一切.眼睛感觉有点热.这里都是朱振为他布置下來的.他们从白天的下午再到现在才相处了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这就要收回他的命了吗.老天爷你未免太过无情了点吧.
桃夭就这么一只手抓住那床栏.抓的手都变成了白色也沒有放开.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脑里想着都是自己这辈子.似乎他这辈子都是苦的.回想以前的生活就沒有一件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事情.可悲可叹.
…………倒霉的桃夭.才出场多久.马上就又要当个炮灰消失了.明天就是桃夭的身世.可怜的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