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过有军师那样的人.恐怕他们会过的比你现在这副模样好的多.”小柳摇了摇头.瞧着孟小飞一身的惨状接着说道.
“这样就好.”孟小飞不由的深深呼出了口气.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些.至少那群好人被自己拖累的太惨
一个月后.
边关的街道上已经有烈烈炎日照耀了.四周缺水干旱无比.小药童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前看着赫德与青檬正在晾晒着药材.
“沒想到这战说停就停了.”赫德抬眼看着战场的方向说道.
小药童瞧着赫德感兴趣.当即对一旁的青檬说道：“师傅.我听镇子里的人说.这才多亏了那两王爷才会这么快结束的.”
“看來又有人要升官发财了.”赫德低声嘀咕着.将手中的药材一一挑选码放.
“王爷也能升官么.”小药童不明白了.好学般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倒是我很好奇.那个突然嫁到长河国的李姓公主到底是什么來头.”青檬摇了摇头.同时看向赫德问道.
赫德当即发挥了自己江湖百晓生的特质.八卦道：“什么公主啊.听说那李氏和长河国的国王早就好上了.这次打仗也是因为这李家的人不肯将那女子嫁过去才会打的.”
“真的如此的话.那可是红颜祸水啊.”青檬听完这话不由叹息摇头了起來.
“反正祸水也是长河国的祸水.我们的皇帝早年就清空了后宫.可是一个不好色的好皇帝啊.”赫德却丝毫不在意.如今自己可谓是生活美满爱人在侧那上面江湖大事儿.朝廷抱负离自己这个老头子太远了.管不着也不需要管.
“那是因为他有牡丹姐姐了.”孟小飞杵着双拐打门内走了出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很有精神.
小药童见着急忙想要将蹲在让给孟小飞.孟小飞却摇了摇头杵着拐杖靠着门栏站着说道：“要比美貌身材.这举国还真沒一个比的上牡丹姐姐的.”
赫德翘着孟小飞一脸的生气.笑着说道：“小东西.沒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不过一月的时间便能杵着拐杖走路了.”
“嘻嘻嘻.”孟小飞瞧着自己手腕上已经慢慢开始愈合的伤口.和那不用木头也能杵着地上行走的傻笑了一下.同时朝着四周观望道：“小柳啦.这么沒看见他人.”
“他去旅店帮忙了.哪里缺个大厨.”小药童急忙说道.
“哦.是给你赚药钱去了.”赫德一听便是转头对青檬说道：“我说小子.你就不能收便宜一些么、”
“我已经尽力了.”青檬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把你的棺材本拿出來.那才叫尽力.”赫德不乐意了怂恿道.
“等我存够你的棺材本之后.再把你的拿出來用吧.”青檬笑着看着已经顺眼许多的解开了心中死结的赫德道.
“那你拿出來啊.”赫德听完这话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药材便走去过要钱道.
“总共二十文.连床草席都买不起.”青檬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跳出一跟杂草扔到地上道.
“大不了我也出去赚钱去.”赫德一听立马便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好歹你也是我病人.我不能让你沒药吃不是.”
“就凭你这身干瘪的身子骨.居然会有人看的上.”青檬看了赫德一眼.带着讽刺的意味便是用手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懂啊：“哟哟哟伤了我眼睛了.”
“你居然还沒老到看不见.真是可惜啊.”赫德一跺脚转身扭头就走.
孟小飞听了这些话一瘸一拐的便朝着街道上走去.
“师傅.”小药童当即站起了身想要跟上去：“孟大哥出去了.我要去看着么.”
“一个大人.有手有脚的走不掉.让他去吧.”赫德却觉着小药童有些关心过度了般.摆了摆自己的手.
一路上孟小飞还是看不懂南北.只因为这是一套直挺挺的街道.所以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四周的牌匾寻找着镇中的旅店.突然身后传來一声喊声道：“我这位小哥你长相英俊.必然是人中龙凤啊.”
“你才不是虫就是鸡啦.”孟小飞沒好气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依旧是一瘸一拐的向前方走去.
“啊.”那紧跟在后的瘦高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跟了上去道：“小哥小哥小哥你等等我啊.”一面便拉住了孟小飞的肩膀.
“你谁啊你.”孟小飞有些生气的回头看着那人道.
“我瘦猴啊.”那瘦高男人当即除去了自己面上的沙羽一副高兴的笑道.
“瘦猴.”孟小飞瞧着面前的人.面容熟悉无比心中也是一阵惊喜道：“瘦猴.真是你.”
“沒想到山寨一别.居然能在这边关小镇再见到你.”那瘦猴急忙点了点头一把扶住了孟小飞的身子便是欣喜问道.
“瘦猴你怎么在这里.大王他们啦.”孟小飞急忙看向瘦猴的身后一脸的期望问道.
“大王他们已经在前一个镇子了.我在等我一兄弟.一会儿也要赶去.你同我一起去吧.”瘦猴当即拍了拍自己腰上的一块令牌道.
孟小飞当即便觉着有些为难了起來干笑着说道：“以我现在的腿脚.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这倒也是.”瘦猴瞧着孟小飞的模样也是点了点头.
“要不这样吧.我当初和你说过我要入股來着.”孟小飞突然想到打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和一块银条道;“这钱给你.还有这根银条.记得融了再兑换.”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那瘦猴接过纸团摊开一看便是五十两.脸色有些惊奇问道.
“这可是我卖命的钱.现在只有这么多.等过些日子我去账要回來估计得有七八百两的模样.我再给你.你拿去参加可好.”孟小飞很是重视那些钱.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交给大王.”瘦猴当即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认真道.
“恩.”孟小飞自然是选择相信瘦猴.同时抬头一看天色虽是早上但是离中午也近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替我想军师大王问好.”
“好.我一定注意.”瘦猴一听这话.当即点头转身便走了.
小柳远远的在旅店门前便瞧见了小飞的身影.快速走來问道：“小飞.你刚和谁说话.”
“瘦猴啊.沒想到瘦猴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小镇子里.”孟小飞十分开心的回身和小柳说道.
“是么.”小柳看着远处的人影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來.这瘦猴见过了孟小飞在这里想必会回去将此事儿告诉白羽.自己与孟小飞私奔的计划恐怕会被人打扰了.
“怎么了么.脸色为什么不好看.”孟小飞看着小柳面色深沉的模样.当即担忧问道.
“小飞啊.你看你这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方住吧.”小柳当即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担忧的说道.
“啊.”孟小飞一呆.
“我身上的钱不多了.这镇上的消费太高.我听那药童说.过这片沙漠便是一个草原.不如我们去那边”小柳便又是解释了起來.同时尴尬的笑着让孟小飞看自己的荷包.
“我们去朱国吧.”孟小飞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道.
“恩.”小柳本打算不过换个镇子居住.却沒想着孟小飞会突然提出直接离开长河国.
“有件事儿我沒告诉你.其实长河国的国王也在通缉我.所以.我们干脆直接去朱国.”孟小飞显得有些心虚的说道.而且还偷偷将自己拔衣服的那人是国王的事儿隐瞒了过去.
“可是这样离京城便更远了.”小柳看着孟小飞低声提醒道.
“朱国我认识人啊.他们会借我钱的.”孟小飞却毫不在意的说道.
“到不是借不借到钱的原因.”小柳原以为孟小飞不会离开长河国.毕竟他与那白雁亭的关系非同一般到自己也觉着自己插不进去的程度了.不过现在看來.孟小飞还是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人的.
“怎么样.”孟小飞一脸兴奋的问道.想想就要回到曾经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孟小飞觉着很开心.
小柳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正好也能让自己远离这个长河国远离从前的自己：“好.我们就去朱国.”
“恩.”孟小飞立刻点了点头.乘机也偷偷去看看自己的师傅吧.
一回药铺小柳便将要走的事儿告诉了青檬.青檬很是担忧的说道：“怎么说走就走.你身上的伤还未”
“我说老小子把药方给人家.再包上几幅让人带走.”赫德却看的很开站在门前说道.
“他來的时候病的”青檬却觉着现在让一身是伤的孟小飞离开为时过早.
赫德理了理自己不多的头发道：“这些话不用多说.小柳比你清楚.既然要走就要他们要走的原因.你拦是拦不住的.”
青檬却有些固执的说道：“我这是身为医者的”
赫德快速走到青檬身边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一副嫁女的模样劝解道：“你都七老八十了.至于计较这么多么.儿孙自有儿孙福知道不.”
“我才到不惑.”青檬不由低声磨牙说道.
“还真沒看出來.”赫德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嘴角.便推嚷着人：“快去抓药.要交代的交代一下.别唧唧歪歪的.”青檬只得叹了口气转身便去药柜旁抓药.
瞧着青檬抓药.赫德便拉着小柳的手走出了门偷偷打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本皱皱巴巴的书籍放在小柳手中道：“你们这一走.也不知道我们老两个还有沒有命活到能再见着你们的时候.这本书你替那小子收着.让他带回家别再流落出來祸害人了.”
“啊.”小柳瞧着自己手中翻阅过多的书籍.显然不单单是一本医术.
“带走吧.”赫德如何放下了身上的重担一般笑着说道.
“这是药方收好.该怎么做怎么加减我都写在上面了.要是去了别的镇子.让别的大夫再他给他把脉诊断.然后再开新的药吧.”青檬写好药房.包好药弄了个小包袱便递给了小柳一面叮嘱道：“路上不一定好煎药.所以我这有些究极的药物和观音灸用法你也见我用过.应该记得吧.”
“恩.记得.”小柳很是感动的点了点头.同时看着那细心编著的使用方法也是连连点头.
“这只副药.索性你连这个药罐子也背着走吧.”青檬如同想要小柳将能带的全部带上一般.拿起一旁有些老旧的药罐就递给了小柳一面嘱咐道.
“好.多谢大夫.”小柳接过那黑乎乎的药罐有些踌躇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老人能不能在见到你们.这个你们收着.”青檬瞧着门前已经被赫德和小药童弄上驴背的孟小飞.又是打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道.
“这样不好吧.”小柳接过盒子瞧着那里面的钱显然不止自己当初付给青檬的药钱.
“这些是这些日子打你身上收到的药钱.你将他用作盘秤早日带那小子回家知道么.”青檬异常认真的嘱咐着说道：“要是回不了家.就去做个小生意吧.’
“多谢大夫.”小柳听完这话当即抱拳谢道.眼角有些湿润.
“我看天色还早.你们也启程吧.”青檬点了点头看了眼天色道：“我瞧你买的是头驴赶路.驴脾气倔的很若是不听你的话剧该抽.”
“哎.”小柳不由的也是点了点头.觉着青檬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般很是亲切.
“还在那儿唧唧歪歪个沒完.小子你是不是不愿意他们走啊.”赫德和孟小飞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俩人出來.赫德当即吼道.
“你们走吧.”青檬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回了自己的里屋当中.
“多谢大夫.”小柳瞧着离开的背影.当即跪下磕了个头起身便朝着孟小飞走去.
“若是见到教你药方的人.替我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青檬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停下了步伐说道.
“啊.”小柳一愣.莫不是这位老先生和自己师傅认识么.
“若不是他当年救活了我.我也不会活着再见到师兄.”青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直直的朝着屋中走去.
“好.”小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來.
眼瞧着两人慢慢的走出了镇口赫德偷偷的用手拉了拉青檬的指尖面上带着笑容问道：“小子.你给他们是么东西.别以为我沒看见.”
“你又给了他们什么.”青檬反手握住了赫德的手掌笑着反问道.
“什么什么啊.沒什么.”赫德立马慌慌张张的红了一张老脸别过头道.
“你是不是把那本书交出去了.”青檬却是不饶人般低声问道.
“什么书.什么交出去了.”赫德故意装傻般四处乱瞟道.
“沒想到你居然肯对那本书放手.你们老郝家不是已经痴迷了好几代了么.”青檬不觉着可惜反而觉着是一种解脱微笑着说道.
赫德转过头看着青檬低声自语般嘀嘀咕咕了起來；“我现在有新的痴迷的东西.明明就沒几年可活了.我还去纠结那本破书干什么.”
青檬一听这话不由的冷下了脸.危险的询问道：“什么新的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一出镇子便是一片荒漠.小柳瞧着自己手中的羊皮地图说道：“这一路向前.跨越沙漠便是绿洲.”
“恩.绿洲变越就是三国交界的地方.草原那边是长河国.大河那边就是朱国.沙漠这边就是金钱国.”孟小飞当即点了点头如数家珍般拨弄起了自己的手中道.
“你去过那里.”小柳不由回头看着孟小飞.
“我就是打那里來的.”孟小飞指着前方一片荒芜.脸色带着向往的笑容道.
“你的家乡在朱国么.”小柳牵着驴慢慢的想前走着道.
“不是在朱国.但是挨着朱国.”孟小飞摇了摇头心情愉悦道.
“哦.”小柳点了点头.
“等到了朱国.找到我的朋友.让他们带你去我的树林.”孟小飞一副很是自豪的表情说道：“小柳的家乡在哪儿.”
“我沒有家乡.”小柳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孟小飞目光闪烁道.
“因为那些人不喜欢你么.”孟小飞记起当年小柳和自己谈论的那套状元梦道.
“不是.”小柳摇了摇头.心中在计较着是否现在就将自己的过去一一给孟小飞交代了.
“啊.”孟小飞知道小柳瞒着自己许多事儿.但是小柳不说自己也不会勉强.
“因为我沒有家人.”小柳很是认真的说道.自己是个孤儿从小便沒有人像是孟小飞一般的信任自己.
“沒有家人、”孟小飞一听这不是和自己有些相似么.虽然自己有师傅但是师傅确实不能算作家人吧.
小柳瞧着孟小飞一时恍惚说道：“我不是柳青楼的小柳.我是你的小柳.”
“我糊涂了.”孟小飞呆住了.看着小柳瞧着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和白雁亭相似的让自己害怕了起來.
小柳却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糊涂.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的小柳即可.”他不想强迫孟小飞对自己产生新感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嗷.好啊.”孟小飞当即双眼发光的看着小柳.不足的点头.就凭着小柳这句话.自己这辈子都要和小柳做好兄弟.
“到了朱国暂时不要去见你的朋友.”小柳有些担忧的接着说道.
“为什么.”孟小飞又是不解了.
“我想我们应该多一些独处的时间.”小柳微笑着说道.说不定朱国也有百家的探子就和自己当初一样.最终还是逃不开百家的魔爪.
“恩.”孟小飞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总觉着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儿发生一般.
“难道你想又惹出像是姓白的那些人來搅和么.”小柳故作为难的说道.
“恩.也是.好吧.我知道一个小镇.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孟小飞听完这话当即点头很是赞成.同时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便是要带小柳回家才会离开京城的.现在不正是按着最初的计划在行进么.为什么觉着心中空空的像是缺少了什么一般.
时过半月跨过黑水便是沟壑纵横之地.
小柳瞧着面前被完全隐藏在密林中一片荒芜的村落道：“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个像是人间仙境的地方.”
寂静的街道上沒有一丝杂木荒草.四周鸟鸣虫叫不断却毫无人影.家家户户闭门关窗.青瓦黄墙偶有阁楼一两间.
“你不觉着这里很棒么.”孟小飞嬉笑着单手执杖快速向前方走去.
“这里只是一个死村而已.”小柳总觉着这地儿有些过于阴森.特别是那过于高大的树木几乎将街道两周的天空覆盖.
“不是的.”孟小飞却摇了摇头.一副正经的解释道.同时吹催着小柳快走：“等到晚上.这里就不一样了.”
小柳叹了口气.总觉着这死气沉沉的镇子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连着家畜人类活动的味道也沒有：“你莫不是要告诉我.这里就是鬼镇吧.我们都走了整整半个月才到这里的.”
孟小飞低头快走向前道：“我带你先回家.等天一黑你就知道了.”
“能走么.”小柳瞧着孟小飞又开始跌跌撞撞的模样.急忙上前护住了孟小飞的手臂道.
“放心.除了有些蹩.只要不跑不跳一切沒问題.”孟小飞却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腿道.
“那就好.”小柳点了点头.这孟小飞的恢复能力确实快的惊人.莫非真如赫德交给自己的那本书写的一般.孟小飞真不是本族人么.可是却沒见着那书上记载的那种生物的特性：“对了.你说这里是你家.”
小柳瞧着孟小飞突然在一个不大的店面前停下了脚步一副傻笑.
孟小飞当即点了点头.打一旁的石梯下掏出了一把被瓷盒子装着的钥匙便朝着那有些生锈的铁锁插了进去：“我和我师傅.常常是到一个地方就买一套房子.我师傅给我买了一个铺子.让我卖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