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欣一郎放下望远镜一扫全线.几乎所有的防炮掩体都增加了两道火力点.疯狂而不可思议.瓢泼般的子弹扫向皇军勇士.子弹打在手臂上断手.打在腿上断腿.打在身上直接就是一个大窟窿.要是不幸被两颗子弹打中立即是两截.如果被几颗子弹同时打中.整个人瞬间就会被撕得粉碎.前沿立即呈现一片腥风血雨的景象.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天啊.二十毫米机关炮."桥本欣一郎一声惊呼.瞬间被电击了一般浑身瑟瑟发抖.
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蒋浩然居然奢侈到给每个防炮掩体装备两ting机关炮.这简直是步兵的噩梦.皇军也只用來装备战斗机.
桥本欣一郎算是明白了.在战壕里杵着的可不是什么防炮掩体.是碉堡.一百米距离一个的碉堡.两ting重机枪、两ting机关炮.对前沿形成的交叉火力.足以挡住千军万马.
而战壕.所谓的战壕.只不过是他们的后勤通道.可笑的是.皇军成百上千吨的炮弹全扔那了.只要他们碉堡的弹药足够阻挡皇军一天的进攻.晚上他们就可以轻松地.再次挖通后勤补给线将弹药给养运进去.因为蒋浩然的炮兵到现在也沒有出现.皇军不可能晚上进攻.失去了空防的庇护.一旦蒋浩然的重炮集群轰炸.对于进攻的皇军來说.简直是灭ding之灾.
第一波的冲锋被打退.士兵下來的时候.一个个满脸惊恐之色.直接目视自己的同伴被子弹狂流撕碎.换谁不怕.桥本欣一郎叫來电讯兵气急败坏地吼道:"发报."
······
大尖岭主堡地下层.指挥部迎來了一个短暂的欢呼声.当然.主要是來自记者们.他们亲眼目睹了国军不费吹飞之力就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开始因为战壕还信心不足.此刻却被胜利充盈得满满的.
安娜不再担心战壕被毁.因为她也看出來了.战壕事实上毫无用处.每一个碉堡都有地道可以自由出入.真正打起仗來.将士们根本不呆在战壕里.但她还是会奇怪.为什么敌人一退.前沿的士兵就会加紧修筑被炸毁的战壕.所以.她将蒋浩然堵在一个角落里.死磨硬泡.反正蒋浩然也不指挥战斗.所有的发号施令都是委员长.他有的是时间.
蒋浩然被逼得沒辙.嚷嚷着自己真不知道.要想知道只有问委员长.
声音可能有些大了.很多人都侧目望着他们.委员长更是一脸亲切地说道:"怎么.安娜小姐有什么问題吗."
"委员长.您说过此次战役对我们记者透明.要让我们完整地记录整场战役.但事实好像并非您所说吧."安娜落落大方脱口而出.
"噢.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这可是您说的.外面这条战壕根本沒有什么用处.为什么您还要士兵冒着巨※大的危险去修筑它.我看从战场上下來的伤兵几乎都是來自这里.还有.南山独立军是有重炮旅的.为什么日军在我方的阵地上倾泻了上千吨炮弹.我们却不予以痛击."
安娜的话顿时迎來一片附和声.
委员长尴尬地打着哈哈.显然沒有想到安娜会问这么尖锐的问題.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看看众记者起了嘘声.才下定决心样:"好.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从你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你们就不能出基地的大门.所有发出的稿件都必须经过我们的审核.你们能做到吗."
军事机密严防泄露.应该的.众记者立马同意.巨※大的好奇心让他们什么也不顾了.
蒋浩然听委员长这么一说顿时就急了.这可是绝密.成败在此一举.你现在得瑟个什么劲.本來准备上前制止.但在一旁的冷如霜马上拖住了他.低声叮嘱他别忘啦此次请委员长來的目的.此刻他只是个跟班的.
蒋浩然闻言.立即悻悻地坐下.
委员长说.这条战壕的确毫无用处.只是为了糊弄日军.让他们以为这是基地的后勤补给线.诱使日军用大量的炮弹來摧毁.同时也给日军一个.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不间断地发起攻击.就能耗尽碉堡有限的弹药.一举拿下高地的错觉.而我们碉堡群的几千ting重机枪和机炮.会变成死神的镰刀疯狂地收割日军的士兵.
至于重炮嘛.大家都知道.331基地可是国民政府耗费巨资修筑的.经此一役.日军可能不会再次进攻这里.所以.这条防线可能是一次性防线.那么我们当然要一次性赚够本.重炮一日不出现.就好像悬在日军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日军时时刻刻要防备······
委员长在哪里激昂顿挫.蒋浩然却着急上火加蛋痛.这些消息要是传出去了.日军不急速撤退才怪.辛辛苦苦准备一场.搞不好就这么黄了.一时心里堵得慌.蒋浩然干脆躲进了旁边的休息室.冷如霜也赶紧跟了进來.
"擦."蒋浩然进來就狂暴粗口.发泄心中的不满.
冷如霜赶紧关上门.上前轻抚着蒋浩然的后背:"浩然.别上火.等下让特务团派几个人将他们盯紧.出不了什么事的.他的风头出得越足.你获得的实惠就越多.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生哪门子气."
蒋浩然回头看着冷如霜.右手抬起在她娇俏的鼻子上刮了一把.佯怒道:"就你聪明.梅香、梅香呢."
冷如霜一ting酥※xiong.一脸得意样.随即告诉蒋浩然. 梅家姐妹早就陪夫人回基地了.
就在这时.刘鹤也开门进來.说刘大昆熬不住了.他看不得白白牺牲那么多士兵在那条战壕上.准备放弃抢修.不过刘鹤已经说服了他.
"这个王八蛋真不省心."蒋浩然骂道.
刘大昆性子直脾气暴躁.对于委员长來指挥部队很不满意.蒋浩然怕他忍不住ding撞委员长和上面的大员.造成不必要的尴尬局面.所以一早就把他调到袁东的鸡公山去了.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又唱这一出.真是搁哪哪不放心.
的确.看着自己的兄弟喂敌人的炮弹何尝不是一件催人心智的事情.但作为一个指挥官.必须有这种坚忍.敢于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