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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初露真相

    “大凯吗?”大凯听到了那边老妈的声音。

    “妈,是我呀。”大凯兴奋地答道,“妈,没事儿和你通个话。”

    “大凯,你寄的钱我都收到了,”妈在那边的声音好像有些担忧地说道“大凯,你每次寄钱,都是那么大的数,这一次又是一个两万,你在那儿赚的什么钱啊。”

    大凯乐了“妈,你儿子如果混不上吃喝你会担心,你儿子赚钱了,还是要担心,你说让你儿子该怎么办?告诉你老妈,你儿子保管赚的是干干净净的钱,您老就敞开地花您儿子的钱,您放心好了,儿子我不会做对不住您老的事儿的。”

    那边老妈的声音舒畅了,“儿子,你还有什么事儿要问妈。”

    “老妈,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儿子呢,我还真有事儿问您呢。”大凯说道。

    “我就知道没有事儿你就不来电话了,你个臭小子,妈接到你寄的钱高兴,妈接到你的电话更高兴你知道不?”

    “那我得给老妈赔礼,”大凯嘻嘻地笑着说道“而且以后天天来电话。”

    “臭小子,”老妈嗔道“有什么事儿,快跟老妈说。”

    “妈,我没别的事儿,就是问一下,当年咱们小区住的那个小囡囡,她的爹妈姓名,您还记得吗。”大凯问道。

    “噢你问的是陈嫂啊,”老妈脱口而出,“小囡囡她妈姓陈是肯定的,我和她妈熟悉,所以记得清楚,叫陈,陈什么来着,好像是陈什么秀来着。”

    大凯听到这儿,心中格登一下,赶紧又问道,“那她的爸爸呢?”。

    “他爸爸,我记得姓吴啊,时间太久了,他的名字我可记不住了。大凯你问这个干啥?”老妈停了一下,兴奋地问道“大凯,你找到小囡囡了?”

    大凯此刻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几乎再也听不进去老妈的话,他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能临时编些瞎话和老妈说道“老妈,这儿有个姑娘,长相非常像当年的小囡囡,而且,听她说好像曾经在咱们老家呆过几年,所以我问一下小囡囡爹妈的姓名,然后我再暗地察访这位同事。”

    老妈在那边听了,舒了口气说道,“大凯,妈可盼着你快些找到小囡囡呢,你要找到了,快些告诉妈。”

    大凯强控自己的心情,尽可能装得愉快地和老妈搭着话,一直把老妈哄得高高兴兴,才搁了电话。

    电话停下,顿时心乱如麻,大凯站在原地,愣了好久,这个消息对他的刺激太大,让他瞠目若呆,完全乱了方寸,都不知怎么向回走了。

    老天爷这是和他大凯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呢,我大凯一心一意,甚至是豁了性命,去找我的粉裙子,找我的小囡囡,没有想到,几乎就在同一个地方,一个在五楼的办公区,一个在神秘的粉丹厅,两个近在咫尺的生命,一个人类,一个另一世界飞来的生灵,我孙大凯竟然找错了人,我孙大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为爱而不惜献出生命,为什么给我这样一个回报?上苍对我孙大凯是不是太残酷些了。

    戴娃,他那心爱的宝贝,那个他想厮守一生的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我对那个粉裙子姑娘的爱,是超乎寻常的爱,如果你不是那个小囡囡,你为什么却应下了那个称呼,让我信以为真?让我在爱的旋窝中,陷得那么深?大凯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欺骗,而这一次欺骗,还不是一般的欺骗,这次欺骗,是以爱,以真诚与生命为代价的欺骗。一阵愤懑与绝望,冲击着大凯的心头,一霎时,世界在他的眼中是一片灰暗。

    他低下头,眼睛的虚光能够瞥见他的那枚小胸章,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意愿,要把戴娃呼来,好好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但是,很快,他的心就凉了下来,当你心中有爱的时候,你才有那个强大的力量,去驱动你催迫你爱的人,当你的心已经失望已极的时候,那追问、甚至责骂的意念都消失了,还有什么必要去招呼她来?

    大凯把失望与沮丧化做一声长叹,拖开脚步,慢慢地朝着中心的方向走回去,此刻,他一点心急的感觉都没有,上班?爱上不上,耽误了上班,耽误就耽误吧。

    大凯在街上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着,头脑中太乱了,乱得让他无法进行正常思维,反而成了一片空白,走着走着,觉出眼前一片开阔,让他的心里忽地亮了一下,大凯赶紧定睛一看,原来,他是走到了一片开阔地面前,他觉得这片开阔地很眼熟,仔细地朝地块深处望去,发现在地块的中部,有一处建筑废墟,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一见到这一处废墟,大凯立即想起了,这不是D0058地块吗!大凯禁不住向地块内张望,又从地块内,将眼睛向外环视,扫过地块外的街道,建筑,还有那来来往往的轿车流,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们。

    不觉间,一个姑娘的形象遇入脑海,一个粉裙子姑娘,又活泼,又聪明俏丽,像一袭丽影般揉进他的身子,继而,那个影子姑娘又有了人类的肉身,深情地拥抱着大凯,大凯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像是接住了那姑娘的拥抱,拥抱粉裙子的丽影,拥抱那粉裙子的肉身,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啊,但是,当他想仔细地体会时,怀中已空空如也,可是姑娘的富于弹性的身子,柔柔地贴在他身上的感觉,仍然清晣如真,他这才明白,戴娃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那样深刻的位置,责怪也好,艾怨也好,都无法将她从心中排除,实际上,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字,爱。

    大凯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那堵废墟,他知道,那废墟之内,是他和戴娃一起注入心血的那个大院,是在戴娃的鼓励下,为了留下美好的东西,大凯才做出了那样的一个决定,让邓家大院至今还保留在原地。大凯心灰意冷,突然觉得,美或不美,好像都是虚枉的,当爱失去时,美的感觉怎么就没有了呢,大凯因为这个想法,心中一抖,那个大院还在吗,那可是一处绝对美妙的住处,邓二伯老两口还居住在那栋大院中吗,那老两口最近怎么样了,大凯这时觉得,不管怎么样,已经走到这儿了,他必须要去看望二位老人。

    大凯迈脚进入地块内,向那堵废墟走去,戴娃拥在怀中那美妙幸福的感觉又传遍了全身,大凯又陷入到梦一般的思念中。一霎时,美梦又被另一个场景打破,眼前出现了那张表格,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人名字,吴广城、赵荣秀……达子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耳际,“大凯,我要是告诉你,那个内裤上血迹的DNA,如果是另一个人的,是你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的呢……”那内裤上的血迹,忽然间又变了,变成似梦非梦中曾经出现的,戴娃腹部流着泊泊的鲜血,仰面倒卧在地上的情景……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大凯不愿意再想,痛苦地用双手捂住额头,眼睛无意中瞟向远处,从废墟内,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女的身材苗条,俩人说着话,侧对着大凯向地块外走远,显然,两人并没有注意大凯,大凯仔细地辨认着这一男一女,立刻觉察到,这一男一女,男的是魏胜利,女的是王茜,强烈的怪异感立刻冲向他的心头,他们两人,怎么会走到一块,他们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了?

    大凯心中一紧张,坏了,邓家大院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一时间,大凯忘掉了刚才那一段愁肠,快步地向地块内走去,一直进入那几面废墟墙体内,看到那矗立的大院高墙,和那古旧的大门,都依然无恙地存在着,心中才稳定下来,心想,上前去敲一下门吧,看看邓家二老。

    大凯举手,咚咚地敲了几下那沉实的大木门,过了不一会儿,门开了,是邓大婶开的门,一眼就看出了大凯,她喜出望外地说道“哎呀是大凯啊,快进来。”

    然后她对院里喊了一句,“老邓,大凯来咱们家串门了。”

    大凯迈脚进入院内,正好邓二伯拎着一个喷壶从东厢房出来,口中念叨着,“大凯来了,可有日子没见了。”

    大凯恭敬地叫着二老,“邓二伯,二婶,今天来看看您们二老。”

    邓二伯扬手让道,“大凯,快屋里坐。”

    大凯笑道“二伯我不进屋了,马上还得回去上班,我再好好看看您这大院子。”,说罢,在院子里仔细地浏览,看到大院仍然完好地存在,大凯心中非常欣慰,笑容挂到了脸上。

    忽然,他想起了刚才碰到魏胜利和王茜的情景,心中忽地沉了一下问道“邓二伯,二婶,刚才我朝咱们这个大院走过来时,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魏胜利,您们是认识这个人的,另一个是个女孩,叫王茜,他们俩好像是从这个院子刚出来,你说他们是不是到这个大院来了。”

    邓二婶一看大凯这个紧张样,笑着对大凯说道“大凯你不用紧张,这回魏胜利领着一个非常俏丽的姑娘到咱们院来,不是来干催迁的,他是领着那个女孩,到这儿来欣赏这房子的,他还对这个女孩儿说道‘幸亏没有拆掉这所院子,你看这大院里的东西多好看。’”

    大凯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他们还干了些别的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