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腾从翠谷别墅回来之后,心情沮丧绝望到了极点,在沮丧和绝望中过了两三天,魏胜利多次劝他为保险起见,还是戴上那副镣铐,他都坚决地拒绝,在地下的大写字间内,陪伴他最多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是魏胜利,毕竟,他们两人是姨表亲,亲戚关系,决定了利益相关最为密切,加上魏胜利对他一直忠心耿耿,所以现在王锦腾最为信任的人是魏胜利。一般情况下,魏胜利的劝说都能够起到一些作用,但是这一次不然,王锦腾似乎已经厌烦了生存,而企图早早地结束生命,魏胜利无论如何劝慰他把那副镣铐带上,他都坚辞不就,“我已经厌烦了,与其天天戴着这副镣铐如同坐牢一样,还不如死掉,他们爱来逼死我,那就来吧。”
这天上午,王锦腾突然想起,他在翠谷别墅,一直是和王茜在一起,大凯都在那里做了什么,还没有留意过,想到这里,他马上指示魏胜利,去把他和大凯到翠谷花园时的监控录像调过来,他要好好看一看。
他眼前的的一只大屏幕监控录像打开,不一会儿功夫,画面出现了,先是安装在二楼阳台拍摄的别墅大院里的情景,大院的正中间,平整的花砖地上,只见光团一闪,凭空闪出两个人来,王锦腾瞪大眼睛盯看,是王茜和另一个姑娘同时出现,两个人手拉手,表情非常愉快,王锦腾仔细分辨一下,那个穿着一套连衣牛仔裙的姑娘,就是那个粉裙子,大凯的鬼魂女友。由于两个人同时出现,又表现出阳光愉快的神情,所以王锦腾看了,心情倒未受影响。
她们二人出现时,他和大凯还没有到来,一会儿,画面切换到大门口,他开着车,载着大凯进到院子内,王茜在门口迎接,这些画面都出现了。
王锦腾看了这部分,都是他直接或间接已经知道了的东西,最让他挂牵的是他和王茜进了他的卧室后,大凯会怎么样。
一间卧室之内的监控画面,门开了,大凯一手中拎着食品,一手挽着戴娃,轻松愉快地进入室中。
两人在茶几面前吃东西,戴娃含情默默地望着大凯,大凯感觉到戴娃的目光,与戴娃的目光相对,两人温情脉脉地互看过了一段时间,大凯激情迸发地站立起来,将戴娃一把抱起来,转身起身套间的卧室。
电视画面又切换到卧室,大凯将戴娃平放到大双人床上,开始剥下戴娃的衣服,戴娃由着大凯,将身上的牛仔连衣裙剥下,里面竟然出现了那一身粉红色的连衣短裙,这个情景使得王锦腾心中咯登一下子,吃了一大惊,但这个惊恐被后来两人的激情所掩盖,他看到大凯动手又剥掉了戴娃的粉裙子,内衣,直到他自己的衣服也剥净,床上一对洁光的人儿滾海翻云,让他看得直了眼,心说这位弟弟的性也够大,一直干到了哥的别墅来。
突然,他发现戴娃那俏丽的脸上有什么异样,心情立即就紧悸起来,他恍忽觉得,戴娃是仰面对着大凯亲吻的,但是,却有一双眼睛完全对准着他狠盯过来,那是一对呆滞中透着仇懑,似乎淌着鲜血的眼睛,这眼神刀一般穿透电视的屏幕,向他心脏射来,惊得他啊地叫了一声,身子仰向椅子后。双手捂住脸,好久不敢向屏幕那里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目光再次瞄向屏幕,画面上,大凯拥着戴娃,在床上安眠,两个洁净的身体,像一对玉雕的人体像,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王锦腾睁大眼睛细看,这个女子是王茜,这才明白那天他在研究那段录音时,发现王茜不在屋子里,原来她是去了大凯的隔壁房间。
只见王茜悄悄地拉一拉戴娃,戴娃似乎睡得并不沉,让王茜一拉,就醒了过来,她轻手轻脚地,一点点从大凯的身子里退了出来,下了床来,王茜将大凯在激情中胡乱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给戴娃,戴娃一边将衣服穿上,一边听着王茜说话,边听边点着头,于是王锦腾就把注意力特别盯向王茜,王茜向戴娃比划着,用手做出一个大方块形象,又比划了一个小方块的形象,一看到这个比划出的形态,王锦腾的心就激烈跳动起来。这时,屏幕中的王茜似乎知道王锦腾的观看,或者是当时她俩了解屋子内安装了监控视频,而且非常清楚视频的位置,她把脸转向视频的位置,向镜头嫣然一笑,笑得王锦腾心中七上八下,忽然,屏幕中王茜的一只手向镜头抓来,那手似乎可以伸缩,现在是伸出了很长一大截,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直通到王锦腾的眼前,要将他的眼珠取下,他大叫一声,身子倒向后面,狠狠跌在那大转椅的椅背上。等他再睁开眼睛盯向视频时,只见这姐俩一齐过去,抚了沉睡中大凯的头一下,然后站起身,向视频这边看一眼,两人都在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那笑容让他心惊胆战,直穿心腹。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只见二位女子手挽手,光团一闪倏地消失了。
王锦腾绝望地用双手托住脸,目光定格在屏幕上,现在,床上只有大凯一人仍旧侧卧在床上沉睡着。
电话铃猛然震响,将王锦腾嚇了一大跳,他盯着电话机,愣了一会儿,看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一时没有想起是哪一位,但是,知道这个电话的人,是极少的,怎么会有一个陌生人打进这个电话来,他迟疑地拿起了电话机,道了一声“喂。”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刻意给他增加心理压力,王锦腾见对方不答话,也沉默不语,两方对峙着,此时,王锦腾已经揣摸出对方是谁了。就这样对对峙了一段时间后,王锦腾终于支撑不住,问道,“哪一位,说话。”
“是王总裁吧,没见过面,可咱们是老相识了。”对方的声音,不卑不亢,又带着强烈的张力,“大天的胡金柱。”
王锦腾本想采取怒捲的方式说话,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理智。“啊原来是胡董事长,能把电话打到我王锦腾这儿,真是大驾屈尊,我王某人面子可真不小。”
“好了王总裁”那边胡金柱冷冷地说道“咱们不要兜圈子了,听你们冠隆老当家的说,你王总裁现在是实际的掌舵人,要想最后搞定,还得王总裁说了算,今天,我就把电话打到王总裁这儿了,看看王总裁是什么态度了。”
王锦腾听着胡金柱的话,心中盘算着与其和他打转转废话,倒横生事端,他胡金柱来电话,肯定是催D0058地块的事儿,还不如直接切入主题赶紧找准一个方向为好,因此问道“胡董事长,那D0058的事,其实我们一直在想法子解决,您完全可以给我们容长一些时间,让我们去操办。”
没有想到,对方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接茬,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王总裁,D0058的事儿,用得着你管吗?D0058的事儿,只有你是个绊脚石,把你解决了,事情就好办了,我这次电话找你,不是和你商量什么事,而是督促你做你应当做的事儿。”
王锦腾一时诧异,摸不清楚胡金柱的意思。
胡金柱那边又大笑起来,“我说王总裁,你可真是太健忘了吧,我说督促你做的事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没有弄明白,那我老胡提醒你一下,王总裁,你尽快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去,那个地方等了你好久了,我们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必须要快一些拿出诚意,做出行动来,不然的话,你知道,你将死得更惨。”
王锦腾听明白了,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这也欺人太甚了。”
胡金柱故做疑问地说道“怎么,欺人太甚?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换个位置,你会怎么做,能有我们这样宽宏大量吗。”
王锦腾气急败坏地喊道“姓胡的,老子已经看透了,是杀是剐,是上天还是入地,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吧,老子不怕。”
对方鄙夷地说道“王锦腾,我知道你有多大的尿儿,你戕害别人的生命,是毫不在惜的,对你自己的生命,你可是珍惜得很,如果你真那么爷们,那么咱们赌上一把,我知道你现在把镣铐都解了,你敢不敢再来这么二小时,二小时之内,不戴镣铐,保留个自由身?”
“你浑蛋!”王锦腾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骂起来“ 姓胡的,你想的倒美,我王某人岂是你们这群妖魔鬼怪治的了的,咱们就走着瞧,看谁治得过谁。”
王锦腾破口大骂了一阵,感觉心中好受一些了,这才注意电话里的反应,他倾耳一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他立时明白,对方没有放下电话,而是不声不响地听着他的骂声,他想像得出,那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那是一个怀着磨虐心态,听着他的骂声,把它当做消遣的心态,王锦腾未再说话,颓然无力地将电话筒施放回到座机架上。
他痴呆呆地凝望着刚刚放回的电话筒,忽然间刚才胡金柱的声音又在耳际响了起来“……对你自己的生命,你可是珍惜得很,如果你真那么爷们,那么咱们赌上一把,我知道你现在把镣铐都解了,你敢不敢再来这么二小时,二小时之内,不戴镣铐,保护自由身?……”
王锦腾身上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大声叫道“胜利,胜利!”
魏胜利慌张地从内室跑了出来,大声问道“总裁,有什么事儿。”
王锦腾伸出双手,对魏胜利大声命令道“快些胜利,把镣铐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