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凯向身后摸索着,一团温温的气息,裹在身后,他把那气息向胸前轻轻一拢,戴娃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润润的脸庞,一双啜着泪水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大凯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戴娃,真的是你!”大凯加重了双臂收拢的动作,那一袭丽影,便嵌入他的身体中,让他整个身心都舒软。
电梯门开了,大凯抱着戴娃,进了电梯,双眼紧盯着戴娃。
戴娃仍未答话,只是将她那热唇的倩影,对准大凯的嘴唇,忘情地吻着。
大凯兴高采烈地说道“戴娃,我刚刚在阎王殿上走了一遭,没想到,阎王爷没有收我,把我又放了回来,我想阎王爷也不忍心把咱们俩拆散,所以良心发现,做了一次大好事。”
此时,幸亏没有人进入电梯,不然的话,会发现有一个小伙子在电梯里自言自语,并不断地做着亲吻和拥抱的动作,整个一个神经病。
戴娃紧抱着大凯,只是用眼睛望着他,顾不得说话。大凯忽然想起什么,对戴娃说道“戴娃,刚才在王总裁那儿,他忽然间一脸恐怖,使劲地盯着我的身上,好像我是个什么怪物一般,是不是戴娃你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戴娃一听大凯这样说,立时眼睛有些黯淡下来,大凯最怕看到她这样的神色,马上说道“好了戴娃,不提那些事儿。”
电梯一声轻轻的响动,停在一楼的位置,门开了,大凯带着戴娃出了电梯门,大凯可见到了心上人,仍然兴奋地喋喋不休。
戴娃这时用她的纤手捂了一下大凯的嘴说,“大凯,人越来越多,别让人家看出来,你一个人连比划带说话,像个神经病一样。”
大凯乐了说“那好,我不说话了,你就呆在我身上,千万别再离开我。”
戴娃抬起头来,一双秀丽的大眼忽闪地眨着说“大凯,你上班时,我不能分你的心,今天下了班后,咱们俩去遛遛大街逛逛市场好吗。”
大凯惊喜地说道“那当然好,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到外面约会过。”
“那好,”戴娃说道“你下了班,直接去法国大教堂下,我在那里等着你。”
“那好”大凯双眼火辣辣地盯着戴娃,又一次地吻她,“我下了班马上去那儿!”
戴娃回吻了大凯一下,身子闪了一下粉红色的光,就立即消失。大凯失落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左顾右盼地回中心去。
回到中心,大凯从一楼的电梯间先进入前厅,宽阔的前厅中,客户们来来往往,时不时地有客人到前台问询,大凯向前台望一眼,今天是于小曼和文子在前台值班,于是他走了过去,问她俩道,“你们看到罗主任了吗。”
她俩看到大凯都很惊喜正好这一会儿没人咨询前台,有片刻的闲暇时间,小曼兴奋地喊了声,“大凯哥!”
大凯听到小曼叫他,走了过去叫了声小曼,小曼小声地问道,“大凯哥,我们这几个小姐妹对你昨天那个飞天动作简直是太惊奇了,早晨也没有来得及讲给我们,怎么马总裁掉下来就摔得个周周实实,而大凯哥你怎么就能脚朝地稳稳地站到地面了呢。”
大凯一听小曼这个话说的不太小心,赶紧不露声色地朝旁边瞥一眼,只见文子听到小曼这样一说,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大凯心说小曼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马总的侄女文子就站在身边,怎么那壶不开拎哪壶,觉得不能再由小曼这样随便说下去,马上讲了个瞎话解释说道“小曼你不知道,人在空中时,如果掌控好了,是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重心和方向的,关键在于你下降时要沉稳不慌神,情绪要稳定,在身体快要接触地面时,利用身体一个折叠力量,把身子的重心方向调整过来,这个风险相当大,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我昨天就是采取这个方式,在离地大约三四米时,利用身体的折叠冲力,将身体的方向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身子转过来,正好双脚着地,我就活了,如果掐不好这个时间点,无论晚一点,还是早一点,都是身子平摔在地上,那是非死不可。”
小曼一脸崇拜地说道“大凯哥你可真是神了,如果马总裁有你这两下子,也许就平安没事了。”
大凯听小曼这样一说,又快速地瞥文子一眼,心说小曼这丫头,看着挺聪明灵利,怎么说话这么没分寸,只能使劲地用眼神暗示小曼说话小心,但是这眼神文子都看在眼中了,小曼还是没有看出来,那神情是意犹未尽,还要接着问,大凯在给小曼使眼色的一刹那,觉得小曼的面容那样熟悉,是在哪里见过,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文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文子的问话将小曼的话头截住,小曼没能接着问大凯,扭头看一眼文子,文子脸上明显在掩饰着内心的矛盾与惶恐,和对小曼说话没分寸的不满,“大凯,小曼碰到这事儿,肯定非常好奇,断不了要问你,她实际要问你的我明白,让我替她说了吧。大凯,”她眼中充满了忧郁与惊恐,“你怎么会跑到五楼上去跳楼了呢,这样的怪事,怎么会落到你的头上?”
昨天那九死一生的情景,本来大凯不愿意再忆起,让文子这一说,又如同恶梦般侵进心中,大凯心说几位小姐姐,这让我大凯怎么回答你们啊,他只能做出轻松的样子说道“昨天那事不提他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文子脸色变得煞白,有些神经质地问道,“大凯,我听说咱们这个大楼里的人,早晚都会像它的名字一样,一个个被……被……”话未说完,就讲不下去了。
小曼被她恐怖的表情吓住,看看大凯,不敢再说话,大凯看着文子那个样子,觉得她的表现有些病态,立即接她的话头说道“文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都等着吃你和大平的喜糖,对吧。”大凯平时并不和中心的人说这类话题,今天为了安慰文子,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然而,大凯的话并没有在文子身上激起涟漪,她仍然是一脸苍白茫然,大凯只好和她俩摇一下手臂告辞,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落荒而逃。
大凯到一楼工作库房领了对讲机,别在身上,立即给罗伟泽打通电话,告诉他已到中心,请示罗主任干什么活儿,罗主任告诉他,去五楼盯一下电脑间,大凯听了罗主任的吩咐回答说好,走上电梯直奔五楼,刚才看小曼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一路上琢磨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个酷似小曼的人,他在头脑中搜索着,霎然想起,是他和邓大伯在邓二伯大院见面,和他一起浏览大街之后,又一起去了他的家,在他家里的那间书房里,有一张全家福的像片,那像片中的一个十几岁戴着红领巾的女孩儿,和现在的于小曼太像了,只是那个女孩更年轻了一起而已。一种莫名的诡谲感觉侵上心头,这个假设实在太离奇,于小曼若真是那个全家福像片中的一位,那么她就应当是邓大伯家的成员之一,从像片上的年龄排位上看,她应当是邓大伯的孙女或是外孙女,这怎么可能呢,本来在邓大伯那个家,就让大凯惊诧不已,邓大伯坐在那里看书,大凯无论如何叫不应他,先前他从彩虹花园出来,到大伯的这个地方来找他,邻居们都说根本没有姓邓的人家,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凯想到此,真有心回去再去追问于小曼,大凯下了决心,“找个空当时间,一定要好好问问小曼。”
转眼间到了五楼,径直进入中心办公区,大凯看到大平正在监控室盯监控视频,小月正坐在电脑桌前,接着电话,盯着电脑,大凯没有打扰她,悄悄走向另一个电脑桌,这时,吴媛办公室门开了,大凯扭脸看一下,出来的人不是吴媛,而是罗伟泽,一般情况下,如果吴媛有事,经常是罗主任抽时间在吴媛办公室盯一段时间,以防有重要事找吴媛。大凯一看是罗主任,知道是吴媛不在,立即和他打招呼,罗主任见到大凯,点了一下头说“吴总去总部开会去了,我替她顶了一会儿。”他犹豫一下,又推门走回吴媛办公室的门口,对大凯说“大凯,进屋我问你点事。”
“大凯。”罗伟泽在说话时,脸色变得苍白,“昨天晚上的事儿我没有看到,但是说实在话,今天听到后,我为你紧张了一天,同时也为我自己,我只想知道,当那个不明的生灵控制了你以后,你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吗。”
大凯沉默地点头肯定。
“那,在你被控制时,那个生灵没有说什么话,或给过你什么暗示,或者你自己发现了什么东西?”
“没有。”大凯眼睛看着罗伟泽,语气非常坚定“罗主任,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暗示,没有任何迹象,说来就来了,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真是凭着一身功夫,才脚朝地面活了下来。”罗伟泽似乎恨不得找到一点人力的超能力。
“罗主任,”大凯苦笑一下,“那是我向别人说瞎话,省得人们没完没了的问,实际,我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啊。”
罗伟泽目光呆滞,双手叉在一起,忘了和大凯说话,大凯面对他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罗主任我干活去了。罗伟泽这才晃然,挥一手说大凯你去吧。
大凯坐到电脑桌前,心中不断地翻腾着,中心的气氛变了,让他这一次飞天经历,人们的心态变得紧张,不安,往日那种平和欢快的气氛,可能会消失了。大凯心中不禁有些沮丧,他看了一下电脑下的时间栏,想起了戴娃的约会,心中才温暖起来,别人的情绪好坏,我大凯顾不得了,孙大凯只惦着我的戴娃,想到此,大凯拼命促使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这样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在紧张与兴奋中,大凯挨到了下班,立即对小月说道“小月,我有些事儿先回不了家,你自己回去,好好照料一下达子。”
小月凝望了他一会儿说道“约会?”
大凯点了一下头。小月现出愉快的表情。
大凯出中心大门,立即打了车,很快出现在法国大教堂面前,他仰头望着教堂顶部,高耸的塔尖,崴峨又宏伟,心中不禁开畅起来,又将目光投向教堂前的小广场,目光四顾,搜寻着他的戴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