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是仙、人、灵三界.因前任圣女的一己私欲混为一体.而北杰霄.便是天界一位星君北冥星君.”冷漠的解释着北杰霄的身份.敖泽轩有些不情不愿.
“北冥星君很厉害吗.”
淡淡的瞥了黄莺一眼.敖泽轩淡淡的开口:“星君的实力.是怎么看的.”
略一思索.黄莺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五年的软禁生活.她私自补习了不少相关的知识.这点.还应付得來:“本体星星越亮.法力越高强.”
黄莺知道.敖泽轩便省了不少事儿:“你觉得哪颗星星最亮.”
“北极星……”喃喃的开口.黄莺瞬间领悟了什么.睁大了双眼.她直直的看着敖泽轩:“北极星是北冥星君北杰霄的本体星.”
看着敖泽轩点头.黄莺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原來.一直孤家寡人的金若怡.有这么一个逆天的情人呵……天界数一数二的星君.和金若怡有关系.也难怪金若怡看不上平常男子.但.为何这么多年來从未见过北杰霄露面呢.
“北杰霄把金若怡抓去了.萱儿一定不能救得出人來.所以.你还不去拦着.”
听着敖泽轩的话.黄莺才回过神去.冲刺一般抛开.后面.敖泽轩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明明还是关心紫萱的.但.为何还是会和她生气呢.
难道……他不爱她了.但.为何.还是为她担心.
跑出九王府.腹部的疼痛愈发的难忍.紫萱找了处墙壁靠着.低着头.尽力运起法力将气息平定.但.却是毫无作用.
这些年.一直用妖力.直接后果就是妖术精进了不少.法术却退步了许多.如此.原來的调息之术自然差了不少.仔细地回想着.忽的想起方寸山还有不少药物.心底.不由得一动.
她不能保证自己一直好好的.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给自己弄到充足的药物以防不测.若怡姐姐受伤.莫鑫哥哥失踪.再沒有懂医术的人能帮她了.她现在还沒有显怀.再过些时日.若是能看出來.想拿药.就更费力了.
抚上水髓玉.紫萱将其放在腹部.蓝光荡漾开來.将疼意驱散.但.她的心底却是一疼.她用了水髓玉的灵力呵……那水髓玉.可是和金若怡手中的水髓玉是一起的.她这里用着.若怡姐姐也会知道吧……若怡姐姐生死未卜.可是她却……
咬咬下唇.终于还是说服了自己的良心.
只有把自己照顾好.才能有余力帮助姐姐不是吗.
抄近道离开海域.赶到盘丝岭.天.已经彻底黑了.沒日沒夜的在海底呆着这么久.忽然有了白天黑夜.她竟有些不适应.微微一笑.强迫自己开心起來.紫萱握紧了随身带着的宝剑.扫开前面挡着视线的杂草.想着那个神秘的洞穴走去.
凭着记忆.凭着感觉.她很快便找到了若怡姐姐曾经说过的那个秘密入口.小心翼翼的绕过值班的妖女.紫萱清闪身形.进入洞穴.
里面是潮湿的.有些冰冷的风轻轻地吹过.那风.让紫萱不由得想起清舒.呵……请清舒來.却是根本沒见到面.据说.她还受伤了.
都是她紫萱的错.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的私自加了一个苦肉计.她是不会让敖泽轩掳走的.那样.一切意外都不会发生不是么.
攥紧了拳头.紫萱抬眸.仔细的环视四周.然后低头看着地面.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又沉思了片刻.她终于找到了机关的奥妙之处.轻轻地打了个指响.两团柔柔的紫光在手心中荡漾而出.飘到天空之中.
“水髓玉.破.”手指再度抚上水髓玉.紫萱又一次动用了它的灵力.她.真的不敢用自己的妖力.毕竟.肚子里那个.她要小心.
水髓玉发出蓝光.随后.紫光扩大.笼罩了整个走廊.紫萱轻巧的绕过几处可能有机关的石砖.顺利的走过这段带着结界的走廊.
后面.隐隐的听见谁的脚步声.紫萱沒有着急.按着若怡姐姐曾经说过的路.私自走向盘丝弦宫深处.身后的紫光还在扩大.强烈的光芒终于变得白的刺眼.以至于追兵全部被迫捂住双眼.顿住脚步.
北冥星宫.
北杰霄斜倚在柔软的枕头上.温和的看着眼前睡的深沉的金若怡.嘴角.竟是扬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容.
忽的.却是看到金若怡腰间的那块绝美玉佩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微微偏头.北杰霄看向站在身后的杜莲罂:“水髓玉的子玉在谁手里.”
杜莲罂微微一怔.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萱儿那里.”
握紧了拳头.北杰霄深深地看向床上安安静静的金若怡.心底.竟是一丝心疼.记得.出事她的时候.她远不是现在这样.可是如今……
想到那个天真的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含着杰霄哥哥的小女孩儿回不來了.北杰霄的心.竟是狠狠地疼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清醒的时候会冷冷的瞪着他.毫不在乎他的存在.被灌醉之后又会迷迷糊糊的喊着他的名字的女子.北杰霄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是让你去杀了紫萱吗.”
听着北杰霄的质问.杜莲罂心虚的低下头:“可是.若怡姑娘來了.您是看到了的.”
话音落下.眼前却是闪过一抹白光.白光刺眼.以至于杜莲罂看不清前面.等她的视力适应了.北杰霄却不在原來的位置.
忽的.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杜莲罂的脖子.然后.杜莲罂听到北杰霄的声音近在咫尺:“不许对紫萱留情.我知道你心疼她不忍心下手.但.她若不死.我就不能毁了水髓玉.你若不能完成任务.就沒有存在的价值.”
狠狠地推开杜莲罂.看着重心不稳的杜莲罂摔倒在地.北杰霄冷冷的移开了目光:“你.敖盈姝.章雨沐.都是一样的.本星君留着你们.是让你们办事儿.可不是养着看的.”
杜莲罂低着头.不回答.
“去.杀了她.”
然后.又是一抹白光闪过.便不见了北杰霄的身影.再抬头.竟是连金若怡都不见了.
杜莲罂的心微微一疼.却顾不上其他.连忙站起來.整理了下淬毒的暗器.匆匆的转身离去.
盘丝弦宫.紫萱的心忽的猛地一惊.随后.连忙低头看向水髓玉.
水髓玉正散发着抵制她的光芒.但.她知道.若怡姐姐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她不会轻易动用水髓玉.她用了.说明她是无计可施了.姐姐怎么可能落井下石的反对她使用水髓玉呢.
难道.水髓玉不在姐姐身上.
想起黄莺说若怡姐姐被那个北杰霄抓走.紫萱的心猛地一沉.糟了.她怎么这么冲动的跑出來了.怎么就不先问个明白.
但.现在回去找黄莺.肯定是來不及了.
狠狠心.紫萱无视水髓玉的一场.继续前行.
绕过几个精致的楼台.紫萱终于找到了金若怡曾经和她提起过的那个地方.悄悄地潜入.果然看到一只通体金黄.尾巴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琴鸟.紫萱连忙从怀里拿出笛子.横在嘴边.轻轻地吹起那个熟悉的音调.
那个.金若怡近期时常吹起的曲子.
古代宫女哀怨悲愁的情绪随着轻柔的笛声婉转的响起.一种无可奈何、寂寥清冷的生命意境随之扩散开來.
那只金黄的琴鸟微微一震.随后.便是轻抖翅膀.飞到紫萱身边.
“琴儿.你是若怡姐姐的座骑吗.”
听着紫萱那温和的声音.琴鸟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它的眼睛那般绝美.冰蓝的眸子似海水般深邃又诡异.
轻轻地抚摸着琴鸟的羽毛.片刻之后.紫萱翻身而上.站在琴鸟之上.紫萱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走吧.”
不用解释什么.紫萱的话音刚落.琴鸟便会意.扑打双翅.身上发出七彩流光.随后.在那一圈圈扩大的光辉之中.竟是直接消失在盘丝弦宫.
方寸山.禁地.
紫萱抱紧了着琴鸟的脖子.直到它稳稳地落地.才小心翼翼的翻身而下.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玉佩.那上面.已经沒有了任何的灵动.紫萱轻轻地叹了口气.拍拍琴鸟的脖颈.似乎在自言自语:“琴儿.姐姐被制住了.怎么办呢.”
暂时把金若怡的事情放在一边.紫萱踏上了那片熟悉的土地.
八年了.整整八年沒有回來了.
曾经.手腕粗细的小树已经高了不少.弯弯曲曲挂的小路也扩成了一条笔直的黄土路.旁边点缀着碎草野花.笔直的延伸着.延伸向不远处的禁地.
紫萱咬了咬嘴唇.这个熟悉的地方.到处都是雪柔的气息.
雪柔的一颦一笑.都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闪烁着.让紫萱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汽.
“柔儿……”轻吟出声.紫萱的心空了一下.随后.还是理智的放下心底的惆怅.踏上那熟悉的归程.
绕过三星洞前的那株千年古树的瞬间.紫萱的脚步顿了顿.长久的凝视着树荫下的那盘棋.紫萱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她.当真不该回來.这里有雪柔的痕迹.也有和穆凌云相关的一切回忆.
她不该回來不是吗.她.还记得穆凌云的好.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亲手杀死了他.为.雪柔报仇.
停顿了片刻.紫萱回眸看了眼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的琴鸟.勉强笑了笑.退回去.揉了揉琴鸟七彩的羽毛.这才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曾经的家.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所有的摆设都是原來的样子.甚至.沒有一丝的灰尘.所有的东西都在它们原來的位置上.桌子上的果盘里还放着新鲜的水果.紫萱一阵失神.竟是觉得自己根本沒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