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都整整一天了.里面还不见个动静.咱们还要不要继续.”
身材高大的汉子前來向唐嘉禀报.
面对沉静的唐嘉.跪在他面前的汉子其实心里也并不安稳.
他奉命主持这一次的进攻.这一次的进攻强度虽然不高.但是却一直在持续.这样的消耗.反而比一次性的进攻要大的许多.
但是百慕岛里却仍旧沒有动静.苍穹仍旧覆盖着天空.保护着其中兴荣的小城镇.经过这一天的洗礼.汉子已经感觉到了苍穹的变化.力量层已经不如开始的时候厚重.甚至他们的攻击.还在苍穹上破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口子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如果不是汉子自诩眼力不错.不会看错的话.他甚至会以为.那一闪而过的裂缝.只是一个幻象.
整整一天过去了.不仅守城的人疲惫不堪.进攻的人更是人仰马翻.从外面來讲.汉子的铁臂队消耗也是巨大的.他看着这些累的几乎要趴下的属下.心里却毫无办法.只能够前來向唐嘉报告.
唐嘉正坐在地上和灰衣男子不知道做些什么.他从地上抬起头來.看着汉子.笑了笑.
“别停啊.我们还不到时候呢.”唐嘉说.
“但是……兄弟们都已经累了.要不然.换……”汉子说.
“我说了还不到时候.”唐嘉打断了汉子的声音.他抬起头來.紧紧地盯着汉子的眼睛.
汉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抱拳说道:“是.”
然后就退下了.
“你说.他们真的会用那个法子.”灰衣男人问唐嘉说.
“肯定会用的.”唐嘉笑着说.
他偏过头去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说道:“因为这个世界的剧情.才进行到一半呢.”
唐嘉的声音柔软.落入了一片海浪声中.
而在另外一边.狭小而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三个女子面对而立.
卿盏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听着杜鹃娓娓道來.却并沒有表态.
等到杜鹃话音落下.道先是栀子不愿意了.
“怎么能让公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栀子大声道.她指着杜鹃说道:“殿下的命固然重要.可你怎么能出这么损的法子”
“我也是沒办法.”杜鹃辩解道.
杜鹃的一双眼睛通红.声音哽咽.掺杂了鼻音.她转头又瞧了卿盏一眼.说:“可这是唯一的法子.”
“唯一的法子.你唬谁呢.”栀子急的跳脚.声音也高了许多.她尖锐的女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说道:“我这就去告诉陛下去.我倒要看看这是不是唯一的法子.”
栀子说着.便拔腿就要出去往白若琼哪里去.刚一回头.却被卿盏拉住了.
“栀子.别闹.”卿盏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悲.
在昏暗的房间里.卿盏的眼睛澄澈而清爽.却看不出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情绪.來面对眼前的这两个女子.
“公主.”栀子觉得不服气.一边跺着脚.一边想要辩解.
而卿盏却并不想听栀子再絮絮叨叨下去.她转过头來问杜鹃道:“你听的这法子.可确保万无一失.”
杜鹃点了点头.说:“这种事.杜鹃不敢错.”
看着杜鹃一脸认真的样子.卿盏微微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栀子的手.然后说:“我有样活儿要教给你.”
“公主要吩咐什么事儿.”栀子歪了歪头问.
“你啊.和杜鹃在门外守着.过会儿要是有人來.谁也不许进來.尤其是……”说到这里.卿盏却并沒有说下去.而是对着栀子挤了挤眉眼.
栀子登时心领神会道:“是.”
但随后她又觉得不对劲起來.连忙又抓住了卿盏的手.不肯撒手.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栀子问道.
卿盏微微笑起來.她推了一把杜鹃和栀子.催促道:“快去吧.沒事的.”
于是栀子和杜鹃就被这样连推带赶的.赶出了这间狭小的房子.
在关上房间门的那一刻.卿盏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來仰望微蓝的房间.唇角微微上扬.
“唉.就当是还你一个人情吧.阿琳.”卿盏这样说着.走到了苍穹之石的面前.
杜鹃所说的法子.就好像是为卿盏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知道自己可以做到.而且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卿盏的心里面却有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并不与这件事本身有关.而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浮动着奇怪的不安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卿盏无法安下心來做任何事情.
但是.卿盏知道.自己可以的.
卿盏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又睁开眼睛.
只见她双手结于胸前.凝结出一个结阵.这结阵不停的在卿盏的手中旋转.而后逐渐变大.覆盖了整个苍穹之石.
“以吾之身.唤彼之临.结此契约.以血盟誓.以身为盏.以念为桥.以信仰为征途……”
伴随着结阵的光芒万丈.卿盏低声开始念动这咒语.
这其实是再寻常不过的咒语.通常是在祭祀之事中.用以召唤天神降临的咒语.
但是这一次.卿盏却以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代价.不一样的途径.召唤來不一样的天神.
在这一瞬间.光芒万丈.
“來了.”唐嘉一个翻身从地板上爬了起來.他不顾整理自己的衣服.紧紧地盯着那天边翻滚而來的美丽极光.
随着极光的盛大.百慕岛变得犹如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攻破.在这一瞬间绽放绚烂的光芒.
灰衣男子也从地上站起來.他看着海天交接的地方.叹息道:“这一刻.真的來了啊.”
唐嘉已然是手舞足蹈.他挥着手叫來那铁血铮铮的汉子.而后说道:“行了.你们休息吧.”
汉子领命而去之后.却又有一个妙龄女子带着那七岁左右的**翩翩而至.她笑道:“大人.咱们可以开始了么.”
唐嘉转过身來.看了一眼这娇媚的女人.又俯下身來在那总角女童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小东西啊.就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