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澜轻笑.“什么事是阿瑾一直想为我做却沒有做的啊.”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心中一直念着与妳能共醉一场.”
夜澜悠悠摇着折扇.眸子瞥了一眼瑾瓛执着酒壶的手.“阿瑾何出此言.”
“还真是不默契啊.我们不应该心意相通么.”瑾瓛嗔了夜澜一眼.见他认真的望着自己.她又不觉正了神色道.“夜澜.我看妳一人淡漠惯了.所以念着陪着妳.妳清醒之时.我愿同妳一起看一场未了花事.妳沉醉之际.我便和妳一起醉一梦千年.所以说.不管是醉是醒.妳莫要独自承受.我要一直陪着妳.”
瑾瓛言罢.不待夜澜答话.她轻轻将手中的玉壶放置案上.因为其中寒冰甚冷.凝结了周遭空气.有晶莹的水珠悬在其上.
“阿瑾.从來沒有人.像妳此般待我.呵呵.”他低笑.“如果可以早一些遇见妳.或许今日.我也无需如此凉薄.在遇见妳之前.我便凉了一颗心.再不信无情世事.直到后來与妳相逢.我才知.我曾经看见的.不是整个世界的真实.”
夜澜收起手中的折扇.他轻步踱到瑾瓛跟前.温柔的将她的手和玉壶一并揽在手中.冰凉的壶身一瞬便紧紧贴在瑾瓛的手心.她的心也跟着一阵清明.
或许是心生柔意.夜澜的声音听上去也格外温润.“今天这壶酒.便由我來为阿瑾酿造.”
不知从何时起.他和瑾瓛在一起便收起了所有的清冷和傲然.“不能让妳一直为我付出.这份情意.原本就是我们两人的事.我也要为妳奉献整颗真心.”
他缓缓将案旁杯盏中的浅蓝色晶莹的清露置于玉壶中.清澈的寒冰因为花露的流入瞬间泛起微微的蓝.甚至连同剔透的玉壶也透过几分幽色.
“这是在清晨的花蕊中采撷的精华.因为日月之光而形成蓝色.总觉得这个色调神秘而忧伤.又恰好味道是极好.所以便念着酿成清酒给妳喝.我有这个打算已然很久.阿瑾.妳还记得那次妳同我一起醉饮梦回吧.当时妳能把那么珍贵的流霞赠予我.我也想着把心中最美得一切都给妳.”
说着说着.夜澜的眸中有几分动容.“虽然现下还未想好这酒的名字.但是聪慧一直如妳.在品尝它的滋味之后.定然能心生诗意.给它赋予一个意义非凡的名称.如此.也不负妳我共醉一场.”
轻轻的摇晃了一下玉壶.夜澜将手中的清酒递到瑾瓛的跟前.“來.直接饮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就这样直接喝么.”瑾瓛惊诧道：“那清露究竟是什么.还有此般奇妙之处.还当真要好好思量一番.”
“那阿瑾妳不若品尝之后再思量.”夜澜示意瑾瓛接过他手中的玉壶.
见他笑的明媚.瑾瓛也再不做犹豫.可毕竟是女孩子.举止向來矜持.如今这样大方的以壶啜饮.还真是从未有过.轻手接过夜澜手中的玉壶.“那夜澜可不能笑话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凉的冰露一饮入喉.心中顿时一凉到底.口中瞬间也弥漫甘甜的味道.细细品后.泛起细微的苦涩.
瑾瓛不禁笑着道：“夜澜.妳果然知我心意.这清酒味道真是极佳.可我不知.那盏中的蓝色晶莹液体.究竟是何酿造.”
夜澜神秘的一笑.“这其中的门道.还要日后与妳慢慢说來便好.都说了是神秘的颜色.便要以神秘的方式待它.”
瑾瓛抿嘴一笑.“何时向谁学的.一点也不像妳.”
“因为我说过.我喜欢的人.定要以不同的方式去对待.”
瑾瓛赧然一笑.面色不禁绯红.夜澜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拂起袖袂便将她手中的玉壶执在自己的手中.不假思索.便对着瑾瓛放饮下的位置对上自己凉薄的唇.
“呵呵.味道果然不错.”他眸子中不免多了几分笑意.“可不知是阿瑾的味道.还是这清酒的味道.阿瑾.妳说哪个更醉人一些呢.”
“自然是清酒味道更佳”
“公子何时也这般风趣了.”就在瑾瓛低头轻笑的同时.一道儒雅的声音入耳而來.夜澜嘴角不动声色的一挑.仿若沒有听见般.继续执起玉壶又饮了一口.
瑾瓛却是转头.随着声音的方向一眼望去.“梅老板.真是好久不见.妳怎么会在这里.”
相较于夜澜的疏离和淡漠.瑾瓛向來是热情.而梅玖如的为人在她眼中又甚是彬彬有礼.温和可亲.这种好感便不觉间又增进几分.
“因为之前还算空闲.便将这‘玉楼’收揽在自己的生意名下.今日空闲的不过來看看.自此‘玉楼’和‘清杯祠’也算是一家啦.今日还在此处搭了一出戏呢.不知玉小姐可有兴趣赏脸啊.”
“我和梅老板当真是有缘.说起‘清杯祠’的戏.我向來是敬重.可是”瑾瓛口中有些许犹豫.她抬眸看了夜澜一眼.“就是不知我的朋友可否有兴趣和我一同.若是他不愿意.我也便不方便”瑾瓛赧然的一笑.
梅玖如听瑾瓛如此说.他也不禁面露为难之色.“那”他也望着身侧的夜澜.“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啊.”
“我.看戏.”夜澜嘴角一挑.“说來‘清杯祠’的戏.本公子还真是沒有多少兴趣.虽然步妃尘向來被追捧为戏中的名角.可在我看來.也不过如此.”
梅玖如见瑾瓛略带失望的垂下了头.他也遗憾的叹了口气.
却不曾一侧的夜澜悠悠开口道：“可是既然我们阿瑾喜欢.别说是戏.哪怕是再不生趣的.我也会奉陪到底.”他眉毛一挑.“谁让本公子我爱屋及乌呢.”
他一把牵过瑾瓛的手.“那我们说去便去吧.我之于这玉楼也是熟悉的很.阿瑾不必担心.”夜澜回头对梅玖如悠悠开口.“梅老板真是有心了.难得我们阿瑾如此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