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含芫尔一笑说道“我是谁,我是肖月含啊,这还会有错?”
周宇浩摇头说道“你是肖月含没错,我知道,你只有肖月含这个名字是真的,其余有关你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肖月含低下了头,惨笑一下,目光中闪出泪花,“宇浩,你调查我?”
周宇浩的声音有些愤怒“肖月含,告诉我吧,这是为什么?”
肖月含镇定下来说道“我有什么可告诉你的?”
周宇浩怒道“肖月含,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子,
她的老公是恒通计算机应用技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她本人是恒通公司的副董,兼执行董事,
肖月含从二十二岁嫁给她老公,本来经营一般的恒通,飞速发展起来,
现在,恒通的资产达到了一点五个亿,
也就是说,肖月含是一位亿万富婆,
说吧,告诉我,你一个亿万富婆,为什么要降尊绌贵,到我这里来。”
肖月含也媚目圆睁,发了怒“告诉你周宇浩,你不要说富婆这二个字,我讨厌这两个字!”
周宇浩没有理她,继续着自己的话“你如实告诉我吧,当我把那五十万元支票给你时,你装出喜悦异常的样子,其实,钱对于你来说,几百万,几千万,都已不在话下。
我领着你进了这所别墅,你装出大开眼界的样子,其实,你也有不止一处的别墅,别墅的生活,对于你来说,早已不陌生了。
还有,那次协会会议,你为什么装个稚嫩的小姑娘,去蒙骗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肖月含从周宇洁的怀中脱出来,坐在了他的面前,一个风韵绰然的女子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心中不得不感叹,不是她离不开他,而实际上,是他现在已经全然离不开她了。
她坐在他身前,斜着身,一只手柔软地打了个弯撑在床上,支撑着她的身体,她严肃地问道“你问完了?”
周宇浩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觉得再一说话,立即会显露出他的气馁。
肖月含双目朝下,并不看周宇浩,她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宇浩,这其中的道理简直再简单不过,如果我在那次行业协会的会议上,以一个副董身份参加会议,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我的资产有一个多亿,是一个你说的那个,富婆,宇浩,你还会像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那样投入热情吗?”
周宇浩默然无答。
肖月含问道“你们男人难道不是最青睐那种清纯天真的女孩儿吗,一个身背着亿万家产的女人,对于你们这类本身已是亿万富翁的男人来说,难道不是心理上的负担吗?”
周宇浩仍然无法做答。
肖月含继续说道“凭良心说话,宇浩,这几个月,你接触到的肖月含,难道不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子吗。你为什么非要把那一点五个亿调查出来,把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的女子,扔到那一点五亿的金钱堆里去?”
周宇浩觉得自己已经败得一踏糊涂,最后,只能说出他内心的最大疑惑,“月含,你寻找你要的人,我不会干涉,但是,你为什么选了我,又是怎么样知道了我。”
肖月含抬头,双目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娓娓道来“我认识你,还是因为你的儿子,周朗。”
周宇浩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肖月含抿嘴一笑说道“我到南方独身一人去旅游,中途钱包被盗,正巧碰到你的儿子周朗,他帮了我的大忙,我们两人就认识了。
我本来真想对他下手的,不管用什么字眼我都不在乎,勾引,勾搭,这事实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大他七八岁,他一个在校的大学生,我这样一个老大姐,和一个年轻的小弟弟,也就是说这样的姐弟恋,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于是我放弃了。
但是在和他聊天中,知道了他有个父亲,单身一人,所谓的钻石王老五。
于是我的兴趣就转向了他的那个我未曾谋面的父亲。”
周宇浩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调查我了?”
肖月含顽皮地一笑道“许你调查我,为什么我就不能调查你?再说了,对于一个亿万家财的女人来说,这有什么难的呢。
不出一个星期,完整的报告就到了我手上。
周宇浩,男,大衡数控公司董事长。
四十四岁,离异,至今独身,虽然离异,经常有女性来往,据称对前妻仍然挂念,感情应属专一类型。
有一个男孩儿,现在大学二年级在学。
父子感情非常好,所以不再婚,是为了他的孩子。
经济情况:
公司资产,2。5至3亿。
个人身体状况 健康……”
周宇浩听她讲到这儿,一只手抬起来,指着她,口中啊了几声,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肖月含两眼透着戏谑的光彩,望着周宇浩说道“别着急,这还不算完,还有呢。”
肖月含继续地数说着,“此人生活规律,基本正常,
个人嗜好,不吸烟。
除官面应酬外,平时有少量饮酒,饮酒以白酒为主,平时饮酒量不超过二两。
交友情况,除工作关系之外,来往最多者为其老同学及原国营单位的老同事……”
肖月含说到这儿又停下来,两眼含笑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他还想不想听。
周宇浩手点着她,气也气不得,恼也恼不得,最后自己扑哧一声乐了,“算了吧,你可不要再说了。”
肖月含抿嘴一笑,继续说道“所以,本姑娘在这个资料的基础上,研究出了我的进攻方略。基本成功。”
周宇浩这时一脸漠然,不解地问道,“那你向我这个老男人进攻,图个什么呢?再说,你是有家的人,你有你的夫君,这样做胆子忒大了吧。”
肖月含轻蔑地一笑说道,“我找你来,完全是因为我想找个我爱的人。这世上男人可以随意的寻花问柳,为什么我们女子就不能寻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
周宇浩仍然不能轻松,他担心地说道“月含,这样做毕竟是过份了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肖月含就把话头截住“宇浩,你用不着怕我的夫君打上门来,他,不会了。”
周宇浩问道“怎么,他,不在世了?”
痛苦的神色浮上她的面颊,“两年前,他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脑子受了毛病,身体运动也受了障碍,现在基本上是卧床不起,公司的事儿都由我来应承。
我是一个女人,总得有我女人人性上的某些追求,让我呆在家中做个恪守妇道的贤妻良母?明告诉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别人看不看得上我,那是人家的自由。
我还要告诉你,每天我只是白天行使我的自由,到了下班时间,我会准时回去,侍候我那不死不活的夫君。当然,真的有特殊需要时,我会留下来,但那决不能成为常态。
我告诉你,我的夫君侍候得非常好,非常经心,那时候,任何人见了,都会说我是个好妻子。就这些了。周董,您无论怎么看我,那都是您的自由,现在,我要回家了,去做我的好妻子。”
肖月含说完,扭身就要下床。
周宇浩急速地探过身去,将她用力地抱住“月含,你完全明白,真正离不开你的是我,你不要离开我了。”
肖月含返身,抱紧了他,安慰地说道“宇浩,白天我一定过来,我会把我那里的事儿都处理好。
但是晚上,我一定要回去,我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说完,她深深地吻了他……
周宇浩仰躺在沙发上,回忆着此后和肖月含相处的一幕幕往事,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
忽然,如同一阵寒风猛烈袭来一般,他的心头骤然一颤,那血一般的记忆冲入心头,四天之前,儿子周朗意外车祸身亡,他赶到医院时,见到周朗时已经阴阳两隔了。他又想起前天在殡仪馆时看到的儿子的冰冷的身躯。
突然,他的瞳仁惊恐地扩大,那个印在儿子后背上的大血手印,触目惊心地映照在眼前,让他再也无法沉静下去。
这时,另一个情景浮现,这是他千方百计想避开的情景,但是却无论如何避不开,那是他的私人侦探朋友为他探知的最后一系列信息,是肖月含在她嫁人之前的信息,这个信息,无情地冲击着他对月含的美好印象,以至于他现在恨自己,为什么去找那位私人侦探朋友做那次调查。
这个让人极不舒适的感觉很快就过去,因为此时他听到了门外连击三声的敲门声,他知道这是她的习惯。
此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那个女服务生正好有别的事儿要去处理,只有他一个人呆在屋里,他站起身,去开了门。
肖月含精神饱满地走了进来,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这次和客户接触,结果不错。
周宇浩根本没有问她谈判的情况,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过问那事儿了。见到月含,他把门一关,就将她抱进怀中。
肖月含在他的怀中,立即感受到他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肖月含完全明白,丧子之痛,已经将这个男人击垮,再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肖月含只是无声地让他抱紧,然后,她仰起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小心地说道“宇浩,下了班,我陪你回家。”
“月含,”他一脸苦痛地说道“我怕回家,我不知道还能够到哪里去渡过夜晚。”
月含安慰着他说道“今天下班后,我再晚些回去,陪着你好吧。”
周宇浩急忙摇头说道“不,不用那样,你该回去就回去。”
忽然,月含觉察出他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她立即抬起头,目光询视着他的脸色。
周宇浩的面孔转向了办公室内,象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四下里搜寻着。
月含纳闷地问道“宇浩,你怎么了?”
“周朗,周朗,你来了?”周宇浩向着室内的一边墙看着,口中念叨着。
肖月含惊慌起来“宇浩,你这是怎么了?”
周宇浩又把脸转向其它方向,好像在追踪着谁的踪影。他不停地念叨“周朗,你真的来了吗,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留下句话?”
月含的眼中含着惊恐,随着他的目光,向着室内,又寻到门口,她担心地说道“宇浩,屋子没有谁啊,你可不要这样吓人啊。”
周宇浩摇头说道“不,他肯定来了,只是不太愿意见我,不知是什么原因。”
月含压下心头的恐惧,小心地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是为了让他清醒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宇浩,你这几天精神太紧张,心情太沮丧,我陪你快些回家,好好地睡上一大觉就好了。”
月含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动,离开了办公室。
在走出办公室门时,她还回过头,向室内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