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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相思之苦

    他叹了一口气.李明月抬头说:“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梦.就算是做梦.我也希望这个梦能够慢点醒.做得长一点.”

    李明月“嗤”地笑了出來.“哪里是梦.这是真的.不信我咬你一口.”

    薛绍当真将手臂给她说:“你试试.”

    李明月当真抓住他的手就要咬下去.只是到了嘴边.她却只是捧着轻轻吻了下去.

    “呆瓜.这怎么会是梦呢.你可知我在听到你受伤了之后.有多担心.我日日夜夜无不是在为你担心.你当初一声不吭只扔下一封不明不白的信就跑到了战场上.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薛绍用力将她拥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上眼说:“我也在想你.日日想夜夜想.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得心都要碎了.在敌人的长枪搠中我的那一瞬.我仍在想.你如果知道我死了.会是怎样的反应.我一直不敢确定你对我是何种感情……”

    李明月攥起拳头.就要往薛绍身上砸.可是最后却沒有落下.她幽幽地说:“你若是死了.我便跟到阴曹地府去找你……”

    薛绍手臂用力.几乎要将她勒进身体一般.吻了吻她的头顶.声音激动地说:“明月明月.有你这句话.薛云卿今生死而无憾……”

    李明月一把捂住薛绍的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这次回到长安.我就立马去告诉天后.我李明月今生非薛云卿不嫁.以后再也不能有什么事情阻止我们在一起.”

    薛绍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不出一句话來.

    李明月撑起身子看着他说:“你的伤怎么样.累不累.说了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薛绍笑着摇了摇头.“只要跟你说话.我便不累.”

    李明月嗔笑道:“尽瞎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怎样了.”说着就要伸手來解他的衣衫.

    薛绍轻描淡写地推开她的手说:“沒什么好看的.已经快好了……”

    “云卿.”

    薛绍无奈.看着李明月一双素手拆开胸前的衣带.不觉苍白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

    李明月掀开他的白色中单.看到他胸前伤口的那一瞬间.几乎咬破了嘴唇.

    白色的绷带密密麻麻地几乎缠满整个胸膛.那些裸、露着的皮肤上却也是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右侧肋下的伤口并未愈合.绷带上沁出的鲜血染出巴掌大的一片鲜红.耀眼刺目.

    李明月伸出手.但抖得不知要放到哪里.想要去碰那处伤口却又不敢.最后移到沒有缠着绷带的皮肤上.摸着那一道道或大或小的伤疤.

    薛绍往后靠在靠枕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存.只是片刻后感觉到胸前的一点温热湿润.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李明月将唇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明月……”

    李明月的吻一点点落在他的胸前.然后攀着他的肩膀上移.吻到他泛着胡茬的下巴.然后找到他的嘴唇.

    薛绍仰着头.看着俯在他身上的李明月.两人鼻尖相对.眼中都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李明月闭上眼.扶着薛绍的脸.对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薛绍动情回吻.用左手按住她的后脑.舌头探入她的口中.肆意搜刮.两个人都似乎要溺毙在这个深吻之中.來一解几个月來的相思之苦……

    李明月看着对面的裴行俭.一身浅蓝色儒袍.未着铠甲.五六十的样子.两鬓斑白.看不出这竟是统领三军的人物.却像个老儒生.只是双目炯然.精光四射的神色.让人不敢轻视.

    她对上那一双似乎并无什么严厉神色的眼睛.只觉得身上压力倍增.

    过了片刻.裴行俭收起目光.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这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却觉得有一个时辰那样漫长.

    李明月悄然将汗津津的手心在身上擦了擦.此时他二人相对跪坐.看到裴行俭示意她用桌案上的乳白色液体.她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小口.感受着嘴里的怪味.碍于裴大将军的面子.只能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说不出的奇怪味道.又酸又涩.夹杂着腥膻味.而且有着淡淡的咸味.

    裴行俭呵呵一笑道:“贵主定然喝不惯这种东西.这就是草原上常见的马奶酒.”

    李明月只能客气回应.心中却在想着关于这位将军的一些传言.

    文武全才.向來有儒将之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一般.并无一般武将的粗俗之气.反而显出儒生的文雅.

    裴行俭并不急着转入正題.只是瞎扯了几句家常.说说一路过來路上是否辛苦.就在李明月快要不忍不住想要自己说出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慎言说公主有对付突厥骑兵的办法.不知可否相告.”

    李明月轻轻吐了口气.只要裴行俭问起这个就好办.说明他还是对这个又兴趣.那么她就有了谈判的资本.怕的就是他高傲自大.不屑于听她说什么战事.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生孩子带孩子.那么她待着军营里的条件.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办的.

    “确实如此.太平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种兵器.专门对付马队.攻无不克.太平明白如今和突厥战事战事吃紧.所以便只想尽绵薄之力.”

    听她说这番话.裴行俭并沒有什么激动之色.她明白.不拿出点实际东西.他是不会有所表示的.

    在这种老油条面前.她事先必须要将那些小手段小聪明全部收起來.

    看到一旁的纸笔.伸手拿过.用毛笔在上面画出镰刀的形状.只是弯处弧度更大.镰刀柄更长.

    她将宣纸推到裴行俭面前.他敲着纸面.脸上沒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挑了挑眉说:“贵主是要用这种刀來砍人.”

    李明月淡淡一笑说:“不是砍人.而是砍马.砍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