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裕 牵站在门口,看着四个人正迎面朝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不正是她那已经死于非命的哥哥饶明威吗?那旁边的女子不正是嫂嫂宛菡秋吗?
至 于紫伊和白衣老者,则被她很自然的屏蔽了,她好似完全没有看见那两个陌生人。
是哥哥 和嫂嫂吗?是他们俩回来了吗?是幻觉是美梦?她还没有确定时,就激动得要泪奔了。
她生怕这是一场美梦的幻觉,平常她总梦见哥哥回来了,于是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
呀,没错,是他们呀,真的是他们呀!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她还在灵堂上哭了几天几夜呢。
看着哥哥和嫂嫂,她的眼泪不能自禁地狂奔起来。
“牵儿,牵儿!我回来啦!我好想你啊!娘呢?”饶明威远远地就冲饶裕牵喊起来,并兴奋地小跑起来冲向她。
饶裕牵侧耳一听,那是哥哥的声音吗?是哥哥在说话吗?声音倒是一样,但是腔调完全变了一个人啊。
“哥哥……”她很犹疑地喊了一句,望着这个高大威猛地哥哥,上下打量。
“怎么,小东西,不认识我啦?我回来啦。应该高兴呀,哭什么呀?”他爱怜地摸了摸饶裕牵的脑袋。
“哥哥?”饶裕牵又是狐疑地一声轻唤,似不信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们去哪里了?我好想你们啊。”她说着一只手牵起饶明威,一只手牵起宛菡秋,将他们的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大哭。
宛菡秋也跟着泪如雨下,心中感慨万千,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饶裕牵了,她出落得更加俊俏动人了,可她漂亮的眼眸是与年龄不相称的忧郁和成熟,那眼神让宛菡秋心疼而难过。
“牵儿……你还好吗?”宛菡秋泪眼朦胧问道。
“嗯……呜呜呜……”饶裕牵抱着宛菡秋痛哭起来。
饶明威看着宛菡秋和饶裕牵抱在一起哭,摇摇头道:“别哭了,别哭了,又没有死人。我去瞧瞧我娘。娘,娘!我回来啦!”他叫嚷着进屋。
饶裕牵和宛菡秋也赶紧抹了眼泪,跟着进屋,紫伊和白衣老者紧随其后。
“威儿……”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回来了,激动得老泪横流,那个悲痛和激动,无法言表。
老夫人搂着儿子哭了好一会儿,问,“你去哪里了?娘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不要再离开娘了,娘不能没有你。”她说着就有些气喘,只能又躺下说话。
“娘,我也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啊,现在终于又能和娘在一起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娘了。”饶明威字正腔圆地笑讲。
老夫人这才发现这个说话正常的饶明威已经不是从前口齿不清的小傻子了,她又是一惊,问:“威儿,威儿!你已经变好了?好起来了?”
“娘,威儿一直都很好呀。”饶明威不懂老夫人所言的好是什么意思。
“好,很好。太好了!娘终于可以放心了……”老夫人抚摸着儿子的手背,一直凝视着他的脸,片刻也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饶裕牵虽然不认识白衣老者和紫伊,但依然主动为他俩斟茶拿点心给他们吃。
“嫂嫂,你们去哪里了?话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就不见了呢,又怎么回来了呢?”饶裕牵满腹疑问。
她惊异地看着宛菡秋的脸,又不信一般摸了摸,没错,那是人脸,软软的嫩嫩的光洁平整的脸,又问,“嫂嫂,你脸上的疤,怎么没有了?太神奇了!”
宛菡秋看着饶裕牵,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说:“这说来话长,有空我再细细对你说。多亏这位神医爷爷和紫伊姑娘,救了我和威儿,不然我们也回不来呢。我这脸上的胎记,也是神医爷爷帮我治好的。”
“是吗?多谢爷爷和紫伊的救命之恩。”饶裕牵立刻嘴甜地说道。
白衣老者欿然一笑,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你就是牵儿吧?和你爹长得很像啊。”
“爷爷,您认识我爹?”饶裕牵好奇地问。
白衣老者抿了口茶,笑问:“夫人的病怎样了?大夫看过了,都没有用吗?”
“我娘……她……自从那天起,她就病了,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药,但都没有效果,反倒越来越严重了。太医说这是心病,所以吃药也不见效。现在哥哥和嫂嫂回来了,娘的病应该有希望好起来。”饶裕牵说。
“哦,是吗?老夫略懂医术,在城外知道老夫人病了,特前来问诊,请容老夫给夫人诊一诊。”
“是吗,那就太感谢您了。”饶裕牵说着立刻走到床前,对老夫人说,来了位神医,帮她看病。
老夫人一直紧盯着儿子的脸,也不说话,仿佛看不够般,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人和环境。
饶明威也凝视着自己的娘,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
“娘——娘——”饶裕牵轻轻推搡了一下老夫人,她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啊?”老夫人这才轻轻松开紧抓着儿子的手,因为太用力,她的手指都觉得酸乏了。
白衣老者给老夫人诊了诊脉,又看了看她的气色,说:“这病是心情阴郁引起地气血凝滞,现在心事已了,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老夫给夫人开几副调气补血的药,就能好得更快。”
“是吗,那就太谢谢您了。”饶裕牵兴高采烈地道谢。
老夫人眯缝着眼睛,问道:“大夫,我不想死啊,现在我还不想死啊,我想要活着……我真的没事吗?真的能好起来吗?我每天都咳血啊……”她对自己的病情都感到绝望了,每天喝了那么多中药都不见效,她早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了。
白衣老者扬眉一笑,道:“你一定会活着的,活两百岁。以后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快乐点,开心点,明媚点,好好的。”
老夫人虽然病了身子不好,但她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她轻抚着太阳穴,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见过您啊?我们认识吗?您叫什么名字?”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说:“你这丫头,怎么连我都忘记了,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我。”
“我想想,我想想啊,我应该想得起来的。”老夫人努力寻思着。
“想起来了吗?”白衣老者笑问。
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并歉意道:“真想不起来了,实在抱歉。敢问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