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宋粉(4484字)
“哈哈哈哈，小王你继续。”
能见到赵普我特高兴，这人可是陈桥兵变的策划者，也算是大宋的开国元老。但是我却不敢跟他有太多的交流，怕我的观点会影响到他日后的谋略。
可没多久陈抟那老头追到长安说同州是我的福地，二十岁前我得呆在同州。有了赵普出谋划策刘将军就同意我爹来了同州，这时张铎张将军已经移镇河中，同州节度使白延遇跟刘将军有旧交，就任我爹在他属下继续做节度判官。后来白延遇去世后大部分兵马被调往禁军，同州府撤州为郡归永兴军节度，太守暂缺我爹任郡丞暂管同州军政，这样我们又成了刘将军的属下，我二叔也调往韩城任防御使。
哦，现在的永兴节度使是王彦超，征淮南后由忠武军调永兴军，兼任京兆尹，也就是长安的最高长官，他此前历任河阳、河中节度使，跟刘将军私交不错，刘将军去世后朝廷就调他过来。
我知道赵匡胤在显德三年十月调任同州节度使，因战事未上任，后又调任滑州节度使直到后来的归德军节度使。我不知道历史因为我这个粉丝过来会不会有点儿小小改变，让我提前见到赵匡胤。遗憾的是没有，直到现在我还没见过赵匡胤。
以前那些都是我不干预历史进程的“预言”。我也跟他们“预言”过几次可能会改变历史进程的话，像那两次黄河决口，我提醒他们加强防范，但他们半信半疑并未相信，结果…后果依旧很严重。
上个月武胜节度使宋延渥以水军巡江准备伐蜀，户部侍郎高防任西南面水陆制置使，右赞善大夫李玉任判官已经到了长安。下个月李玉会向永兴节度使王彦超要二百精兵去偷袭蜀归安镇，被归安镇遏使李承勋设计全歼，李玉被斩。前几天他们途径在同州歇息时家父设宴招待他们，我让一云游路过同州的师侄特意在府中多呆了两天，假装无意与李玉相逢。指点他在长安等候大军不要私自前往归安镇，我已经让师侄说的很明白了，不要去归安镇，希望他能够听从劝告。问题是那李玉刚愎自负又不信邪，未必把那老道的话放在心上，可我只能做到这些。
自那天韩城运粮回去后，那天的押运军官夏翰是我内弟，是韩城防御使属下的步兵都头。
他回来说看到老祖浑身散发着佛光站在平台上，所有兵士都跪下磕头，当时刘充正在后边催促他带人动手，正好他也借此机会跪下磕头。我知道陈抟虽然玄学高深但他还是凡人一个，不可能有佛光，夏翰一说是上午，陈抟站在西边的船上，背后是个大水晶屋，我就知道那是玻璃反光。
夏翰以前曾见过我画的图画和写的数字，虽说他不完全认得，但还是有点眼熟的，他大概画下了大船，临摹下来2012几个符号回去给我看——总算找到组织了！我当时那心情那个激动……
我知道他级别低有很多时候不能拒绝上边的命令，为了在偶遇时你们能够放过他，我当即让下人做了两面旗帜，一面就是这个根号2，另一面是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简笔画但很形象。我知道只要你们看到这样的旗帜一定会放过他，很普通的符号，但这年头没有人认得。告诉他万一与你们相遇挂在长枪上挥舞，只要对方看到旗上的标志即可保命。平日一定要仔细保管并严守秘密，外传当即失效，而且只能保他一人。
我当时就想过来看看，甚至想回同州带爹娘也过来看看，也许这儿的设施能让他们想起些什么。
但是我没有，我更怕万一他们想起以前的世界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那时我才十四五岁适应能力强，怕他们一时适应不了会崩溃。再说他们现在很幸福，搁咱们那会儿也算是高干家庭了。家里有十几个丫鬟仆人伺候着已经很满足了，就算让他们想起以前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反正又回不去，空让他们受刺激。
也许爸妈根本就不是我原来的爸妈，这只是那个死去的王皓轩的爸妈，一切只是我的幻象、错觉而已。
所以我当时没敢亲自过来，一是怕给你们带来麻烦，同时也怕你们是坏人，因为我知道咱们那边枪支弹药不容易弄到的。我让夏翰通知禹门渡口换防的盐铁司小吏说给你们搬运物资的是赈济饥民的运粮船，加上对岸人马落水所以他们也再没找你们麻烦。当然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可毕竟这只是一艘渡轮不是军舰，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武器弹药，这玩意在咱们那儿管制很严的，不知道你们能够应付多大的危机，所以必须尽量避免麻烦。
从李村上缴上去的首级和线人密报现场情形看应该是7。62mm的自动步枪，尽管只有两个脑袋上有枪伤。别惊讶，中学男生大都是军迷、车迷。
别担心韩城这边，包括河中张铎那里我也会尽量斡旋，只要不报到京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不过还好，明年三月朝廷就要北伐，下来你们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应该很安全的，足以让你们安心发展。
“为什么说我们不是咱们？”
我自知自己做不了大事，所以这些年只是坚定了我的信念而已。
“？？”
我承认柴荣是个好皇帝，可那老头也告诉过我说天命注定，天命不可违。
我崇拜赵匡胤但我也知道赵匡胤的做法不地道，知道宋朝是在柴荣已经打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说句良心话，论坛里几乎所有的宋粉都承认没有郭威柴荣就没有宋朝。可你周朝不也是这么得来的吗？他汉朝廷杀你全家在先，你反他名正言顺，何必绕那么大弯？你郭威率军攻入汴京还纵容士兵抢掠，但赵匡胤就能约束士兵不让他们抢掠，仅这一点就比你强，整个政变也就死了韩通一家人而已。如果有机会说不定我还能救下他让政变不流血。
秦勇插了一句：“李筠、李重进被镇压时的伤亡数字应该也算上吧？没有陈桥兵变哪有李筠、李重进造反？哪用得着平叛？”
“领会精神别打岔！”王皓轩继续说道：
我要帮助赵匡胤打造一个……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会被杀头诛九族的。
我只能默默的等待，我根据记忆画出各类图纸，……包括火药配方，都准备到时候献给太祖赵匡胤，我要帮他打造一个全新的宋朝——不再受契丹、女真、西夏欺负，先发制人拿下他们，把北疆推到黑龙江。
“干嘛要帮赵匡胤？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建立一个全新制度的社会吗？”秦勇插话问。
“你想的太简单了，”王皓轩反问道：就算你能建立起一个新王朝又能有多长的保质期？谁能保证这个制度一直向好的方向发展？现在人们根本还没有那种意识，一个饥荒下来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重新陷入原先的轨道中，继续进行着一个王朝推翻另一个王朝。
保持一个强大的国家机器？谁能保证？谁能保证继任者没有私心没有权利欲？
没有特权他会想办法得到特权，有了特权他会觊觎更大的特权，循环下来…
我原本不想从军，无耐还是从军了。但从军以后也有便利之处——我让士兵把硝石放入大缸加水溶解，让另一批互不熟悉的士兵，放水取出沉淀，多道工序提纯还能做到保密。硫磺也一样，然后是木炭，最后按比例在水中混合均匀，沉淀，制粒、干燥。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悄悄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试放过我做的手榴弹、炸药包，威力还行。
我不用盯着烧水壶也知道蒸汽机的原理，但现在的炭火根本化不开钢水，军营的工匠不能滴铸钢珠只能截取锻打，研磨了几千个几乎没有两个一样的，轴承是没指望了，这些钢珠只能当弹丸用了，更别提耐压锅炉了，所以直接放弃。
我以前看过手工制造燧发枪的小视频，我把能记住的东西都画了出来，机件不能浇铸就只能指导信得过的工匠打造部分零件。我让军械、军营铁匠打造几支枪管，打磨，自己再仔细打磨，配件还不齐但将近完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组装。当然，能不能用还是两码事。现在好了，有你们过来我就不用费这份心了。
我不知道那些穿越者是怎么做到的，单枪匹马就能横行天下逐鹿中原。我现在手头有精兵五百人，除了正常训练以外还用我军训时的标准训练了一段时间，待遇比其他士兵高了一点，纪律性和忠诚度还行，加上二叔属下的士兵总计超过两千。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明知道这儿有铁矿煤矿但我却不能去开采，盐铁专营，我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去冒险；但我会想办法把石门寺划给你们，那是我唯一能记住的煤矿之一；龙门郡那边的煤矿铁矿我无能为力。
煤矿我也不能告诉他们去开采，否则那么多依靠烧炭为生的人将失去饭碗，况且我知道炼铁必须用焦炭，否则生铁里边的硫难以去除，而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炼焦的流程工艺，用煤直接炼铁生铁里边的硫更难去除。尽管我以前是考据癖，但炼焦的流程我真的一点儿也没印象。
我也想做一些什么，可是太难了。
不过我做到了一点——虽没有三妻但有了四妾，真的，他们都是我妻子的陪嫁丫鬟，我们相处的很好，很融洽。而且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怎么样，你还没结婚吧？
我十六岁就已经结婚，是无奈，十六岁正是贪玩的年龄，可我却得担起家庭的担子。
我溺水被救醒来后已经知道自己有了未婚妻——爸爸的好友、刘词属下的一个指挥使，可惜他在高平之战中阵亡，妻子知道后殉情。临走之前把儿女托咐到我家，四个丫鬟都是她家的，虽说不是她的，但自小陪读、一起长大。
爸妈觉得她在我家总是闷闷不乐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次年，也就是我十六那年就为我们办了婚礼，这样她就是女主人，那年她才十五，弟弟夏翰十三被我爹收为义子，他是我内弟，也是弟弟……
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大叫，而且不止一个人：
“王将军”，“王将军”……
呼喊声在河面上空飘荡着。
王皓轩苦笑道：“有五点了吧？我原本想多呆会儿了，没想到……”
秦华和船长不约而同的看了下表：“五点一刻。”
山梁上的兵士见到王皓轩走出船舱高喊道：“前站快马来报说张将军马上就到。”
“稍等，这就走。”王皓轩走到舱外平台答应了一声后回头接着说：“还有，以后我所使用的符号都会一次性使用绝不重复，如果有人拿着用过的旗帜就一定有阴谋，不是偷来的旗帜就是仿制的，千万别轻视现在的官兵和工匠，这年头高手众多人才济济，模仿能力很强的。以后来人时我会给他们凭据，你们一定能认出来而且不会有重复。记住，如果来人旗帜上的符号重复就不是我让来的，包括我自己。
别鄙视我，我不是江姐许云峰，而且我还有家人，有人劫持我不用拷打就会屈服。因为我知道只有极少数人能挺住拷问一直到死，大多数人都是挺到实在挺不住的时候才招。我没那个勇气，与其说挺到半道还不如上来就招。肯定会把你们招供出来，他们肯定会逼我来找你们，不拿旗帜和重复符号的旗帜都是被逼的。记住，这年头什么都可能发生，这几十年有太多的人有皇帝梦——因为换个皇帝不是很难，仅这几十年已经更换了五个朝代十几个皇帝，而你们的武器没有人不眼红，这也是我没有留下任何成品火药的原因。”
“一次一换，太麻烦了吧？我们认的过来吗？”张迪嘟囔了一句。
秦勇接上来说：“张哥别担心，1234ABCD随手写出来的符号数字咱们肯定认识，就算写个1+1=2，1+2=3别人也不认识的，更别提模仿，一次一换，好主意。另外明天还是我们到寺庙或那个茶摊跟张铎会面比较合适，让张铎上船来见显得咱们胆怯，就张铎一个人上来显得咱欺负人。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一方节度使，怎么能一个人上来？贴身卫兵总要带两个吧？皓轩说的对，像蒋贺那样的一个就能把咱们全部放平，如果两个会怎么样？如果说要开枪的话还不如直接去茶摊或者寺庙相见，他们卫兵再多也只能进去一两个，咱们也只进去一两个。
有宽阔的场地最起码在他们出手时不等靠近就可以开枪，毕竟他们在门外的人多，就算说欺负人咱们也在道义上站在上方？对不？我的意见是老爸跟我一起去，我拐着腿跟他一对一谈判，老爸你就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卫兵也得远远的站着。他们武功再高也没你子弹跑得快吧？毕竟他们只有二十余人，一支AK足能应付。皓轩你告诉下属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别靠近就是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