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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中秋赐婚

    “边关捷报,清合王打了胜仗,胡人二十万大军惨败偃旗息鼓逃离我大鄞疆土,朕如何能不高兴?”

    “如此,我便以茶代酒恭贺皇上了”我说着执起香几茶盏。

    瑄祯笑着一饮而,他握着我手,温笑道“那日你璇玉阁受委屈了,朕因前朝政务繁忙一直没能亲自来宽慰你,如今胜战连连,也到中秋了,朕想大肆庆祝一番,你说想要什么作为朕宽慰?”

    “皇上已经赏了那样多珍品还不算宽慰吗?我可不那样贪心!”

    他拨了拨我鼻尖,笑容如夜空繁星“那些总是身外之物,到了中秋那日,朕想封你为妃可好?”

    奉妃?这样便算一步青云了吧,自我进宫便是少有专房之宠,而今无身孕资历尚短,就要被封为妃子,恐怕不止众人侧目众矢之这样简单了,后宫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只怕红颜祸水妖媚圣上这样名头将要压我至馨竹难书涂地了。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望向瑄祯“臣妾何德何能能让皇上如此看重?”

    瑄祯对我话中苦笑意味有些诧异“朕看重你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我重整了心绪,郑重道“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皇上若真看重我,就请暂时不要封我为妃”

    瑄祯静看我了半晌,道“好,朕听你”

    放松了一口气,我又重拾微笑,娇怯道“臣妾有个请求,不知皇上肯否!”

    他“唔”了一声,“你说说看”

    我抬眸望了望他,“玉姐姐服侍皇上一年有余,虽并不出挑也总算是心。姐姐又大方识体,皇上看…”

    他笑一声“原来再这里等着朕呢!”说罢,沉吟着道“玉贵人确如你所言,也算得上蕙质兰心,嗯…,朕便封她个嫔位如何?”

    “自然好”

    这般闲逸有没一搭小聊着,望着窗棂外雨势渐渐小了起来,偶有一丝凉风从缝隙中钻进,我伸手接着重檐滴落雨水,瑄祯却徒然将我手中雨水扫落。“檐水侵百毒”

    我笑“那是迷信”

    他执意收回我手,偎上来清凉唇吻上我鬓角,缱倦无限呢喃着“你…完了吗?”

    一个一个红梅似得吻痕我肌肤上绽开。我轻躲着“还没呢,是中秋了,皇上今日去陪陪皇后罢?”

    他深吸了一口,轻轻放开我,唇上轻轻一啄“那你好好休息。”

    “好”我柔笑颔首。

    恭送他离开景仁宫。我望了望雨势,脑中蓦然跃出那日古怪嬷嬷,雨下这样大她还扫地吗?唤来纤巧让她拿把伞给那嬷嬷送了去。

    ……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中秋佳节,是夜。瑄祯宝华殿摆宴,宴请皇家胄戚。也算太后出国祠以来,第一次皇臣共聚。

    殿内。饕餮盛宴,歌舞升平,一片国泰民安之祥相。太后与瑄祯坐与正上九龙戏凤宴,其下是皇后,再下是太妃。然后依次坐着各位妃嫔。

    我位置刚好与宣硕对立而坐。募得眼神相汇,飞避开。面对那柔亦如暖目光,第一次心中有了莫名闷躁之感。

    众妃子次第向太后及瑄祯请了礼,到我时,欠身恭声道“臣妾姝嫔给皇上太后问安,愿皇上龙体康盛,太后凤体安详。”

    “好,”太后一双如炬慧眼上下打量着我,慈和笑着,然而话中有话“总听这贵姝嫔能让皇上日夜挂怀,果然是样貌不俗,国色天香。”

    能让皇上日夜挂怀,除了恩宠正浓,自然还喻意着妖媚祸主,持宠而娇。果然,四周传来惟恐不乱一两声低低得嘲笑。我只做未闻,依然笑容谦卑和煦“臣妾日夜挂怀圣上,只盼圣上龙体永安,却不敢奢望圣上日夜挂怀臣妾。只愿雨露均占,六宫祥和”

    “嗯”太后眼中微光慢慢平和,和蔼道“是个温文知礼,福珈,将那对描金水晶护甲赏给姝嫔,也算哀家做长辈一点心意。”

    福公公呈着楠木锦盒朝我走来,不是只有妃位以上嫔妃才能太后这护甲赏赐吗?难道我恩宠真已经影响这样大了?顾不得欣喜,只知道又是风口浪尖,众矢之,然而太后亲口玉言,自然不容我拒绝,只得接礼谢恩,感受着周围又一次妒意目光洗礼,还有盛装葳蕤画妃刻意压制却依然能闻狠狠两字“狐媚”

    太后瞧了瞧她,嗔怪道“墨儿如今身孕已有**月了罢!瞧瞧,都做父母人了,还是爱打扮这样花枝招展,真是个小儿习性,哀家这里有些秘制茯苓紫参红蛤雪茶,是补身,席下,让福珈给你送去翊坤宫。”

    画妃忙笑着谢恩。

    丝竹之声摇曳殿内,上座瑄祯目光与我交汇,然后落身旁正襟危坐玉贵人,道“玉贵人也宫中一年有余了,朕念其温婉豁达,着晋为玉嫔。册封礼暂且免了,长春宫自雲嫔之后尚无主位,你就迁居长春宫作为一宫主位。”

    话语间,玉贵人似有些意外,然而喜悦只她眼眸间轻微一荡便无影无踪,落落大方起身谢恩,大雅得体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太后含笑道“玉贵人也熬到一宫之主了,”她说话间,精矍目光四周回扫着“哪位是妍贵人?”

    “太后千岁,臣妾贵人陶氏”坐落庄妃旁下陶茜然,今日一身桃粉织锦罗裙,青丝以珍珠碧玉华盛塑起,素雅而不失娇俏。

    太后嘴边笑意浓“看着很顺和温婉,”她转眸望向瑄祯“此次我大鄞与胡人之战,陶泽源看押粮饷是大功一件,皇上可不能对这妍贵人厚此薄彼啊。”

    “是,儿臣明白”瑄祯沉吟着道“刘阜立,席下带妍嫔去藏宝阁选些她中意玩意儿”

    刘阜立何等乖觉,即刻道“是,奴才即刻便去拟册封旨意”

    这时,席间站起一位小儿郎,一身合绿鹿鹤长春宫袍,面容圆润可爱无比,他摇头摆脑学太学老夫子模样,刹有其事得吟道“此乃好事成双矣!”说罢,笑眯眯露出两只分外讨喜小虎牙“皇兄,皇额娘,儿臣说对吗?”他天真语态惹得宴席上一片笑语,此人正是十六贝子瑄礽。

    太后笑容和蔼,眼角露出细细皱纹,她挥手“瑄礽愈发聪慧了,来,来皇额娘这里”

    “是”瑄礽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然后便如扭轱糖儿似得跑向太后身边,太后递了只象牙般雪白奶酥给他,慈爱道“瑄礽成语学不错,想不想看好事成三呢?”

    瑄礽拿着奶酥轻轻抿了抿,歪着小脑袋“好事成三?太学夫子没有教过儿臣”

    太后笑道“瑄礽静静瞧你宣硕堂兄便知道了,”太后言毕,旁下靖太妃张开双臂“贝子,到靖母妃这里来,别扰皇额娘了”“哦”瑄礽乖巧向太后一礼,坐到了靖太妃身边。

    太后含笑望向宣硕,“如今你阿玛接连胜仗,现下可是这大鄞朝肱骨大功臣,他就你这一个嫡长子,你如今年岁已过十九,他还等着你为家族开枝散叶,你也是该有个正妃了,”太后说着,带描金护甲手指点了点席间一嫣笑如花俏丽女子“明兰过完今年也是二八年华,与你正和,哀家如今就把她赐给你做正妃如何?”

    言语间,那女子俏生生望着宣硕,面颊有一丝娇羞。

    宣硕像是并不意外,只是眸中有一闪而过不愿,他深深看我一眼,起身裣衽一礼,将腹中早已酝酿好说辞脱口而出“臣子多谢太后美意,只是好男儿志四方,如今阿玛边关枕戈待旦,臣子无才虽不能精忠报国,但愿随父征战沙场,不求立下汗马功劳,只愿同父报得边关安泰,百姓无忧。”

    太后颔首笑吟吟道“有这样凌云壮志是好,男儿自当如此,只是这与你娶妻并无违和,况且你若常年随你阿玛征战,难道便一直不纳妃吗?”

    “臣下只愿随父砥砺几年,明兰格格金枝玉叶,怎受风餐露宿,严阵以待之苦,太后美意臣子心领了,只是这赐婚一事请恕臣子不能从命”

    他话语未落,便见那明兰一张如花娇艳面容染了着急与不甘。

    “硕儿…”坐于太后旁下华王妃忙轻呵一声,起身裣衽向太后道“太后恕罪,宣硕自小被王爷宠坏了,今日冒犯之语纯属无心,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眸中淡淡精光慢慢划开,她摆了摆手,依然笑容祥和“无妨,毕竟还是个孩子,哀家怎会相较”

    瑄祯这时朗声笑道“好一个男儿志四方,堂弟有如此心襟,委实让朕欣慰,若我大鄞朝多几位像堂弟这样栋梁之材,何惧边关那蛮夷小国袭扰,皇额娘是为了堂弟着想,依朕看,不如且缓几年,到堂弟雄心壮志得已夙愿之时,再谈赐婚也无不可。”

    宣硕如卸负重一般,“多谢皇兄成全。”

    言语一毕,赐婚一事太后也不再提及,一时宴席觥筹交错,繁华不可方物。

    席毕之时,我已面颊嫣红,有了几分醉意,巧儿扶着我上了宫轿,半倚阑干上,迷醉朦胧间听得有男子轻声叮嘱:扶你家娘娘好生歇着,熬些解酒茶,朕便日便去瞧她。眼睑间模糊身影由一折出了许多回影,嘴角上扬,伸手便怕上了那幻影俊朗面颊,嘴中嘟囔:好啰嗦!